朗朗乾坤,冬sè暮chūn,又回到京城汴京的赵谌看着热闹非凡的街市,接踵而至的行人颇为感慨,不久后金国攻破汴京,不知道有几人幸存免于难。此次回京赵谌未带一人,本想带薛岳来京的,但自从赵谌为薛岳解释‘漃漻寿珍芳,蔓草显茯苓。若问三光者,仁义礼纪信’是那女孩的名字叫纪芳苓后,两人的关系同飞猛进,都快谈婚论嫁了,赵谌也不好带薛岳离开了。
身上只带了数百两的银票,劫走的生辰纲赵谌已经秘密埋在了一个地方,以备将来的军资。赵谌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打扮成书生模样,赵谌本就玉面俊朗,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大户的公子呢,现在京城对于赵谌来说,金国威胁未除,凤凰楼一旁虎视眈眈,低调一点绝对没错。
突然一个人猛地向赵谌的身上撞去,赵谌本能的想要避开,但身边行人很多,躲避自然会撞到别人,所以赵谌只是偏了一下身子,让开了迎面撞来之人,赵谌定睛一看,是一个蓬头垢面看不清眉目的小乞丐。迎面撞来的小乞丐明显一愣,但并未放弃,马上又向着赵谌撞了过去,赵谌眉头一皱,反手抓住了小乞丐的手腕,只是抓住小乞丐手腕时赵谌表情明显不对劲。
小乞丐吃痛,马上大叫:“打人啦,打人啦,救命啊。”
马上就围过来很多人,赵谌眉头微皱,别人知道皇家之人在京城欺负一个乞丐,在以讹传讹之下不知道会变出多少个版本。赵谌放开了小乞丐,站在了一边。
就在此时,一群身配武器的家奴人闯了进来,极为嚣张的道:“让开让开,再不让开小心你们的狗命。”围观的百姓唯唯诺诺的让开,敢怒不敢言。
赵谌对于此狗仗人势之辈极为厌恶,但他不是救世主,不能见不顺眼的就杀吧,便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领头之人的向周围扫了一圈,看到正往人群里钻的小乞丐,一步跨了过去抓住了小乞丐的头发,用力一撕,小乞丐吃痛惨叫一声,跌倒在地,赵谌看到小乞丐眼里对周围的人充满了乞求帮助的目光,但很多人被那凶恶家奴一瞪眼马上避之不及,连热闹都不看了。
赵谌正在犹豫要不要管,他现在实在是麻烦不断,敢在京城闹事的家奴肯定有一定背景,赵谌现在都是自身难保。
那家奴扯着小乞丐的衣服,只听哗啦一声,早已破烂的衣服顿时粉碎,家奴哈哈大笑道:“你跑啊,你以为入了青楼还能跑得掉?,乖乖认命吧。”
小乞丐怒视着家奴,并不说话,就在此时一个打铁的大汉走了过来大呼道:“住手,你们一帮人欺负一个小孩还要不要脸。”
家奴大怒,抽出佩刀将大汉砍翻在地,这家奴也知道分寸,并不敢再京城杀人,不然就是他主子也保不住他。
几个家奴跟班上前来抓住小女孩,不时还吃点豆腐,小乞丐眼里满是屈辱,她抿着嘴,鲜血从嘴角流出,但她并没有哭,扬起头坚强的忍耐着。
赵谌被小乞丐的韧xìng所折服,一般人被如此侮辱,早已失去了尊严,也许这就是同一类人吧,同样无法改变命运,赵谌叹了口气,走上前拦住将来离开的一群家奴沉声道:“大胆奴才,敢当街行凶,是嫌命长了?”
这群家奴也是一惊,看眼前的书生器宇不凡,不像普通人,为首的家奴向赵谌行了一礼道:“这位朋友,此时事关越王,你还是少管为好。”原来这沁园楼是越王的产业。
“就你还配和我口称朋友?”放下人快滚。
这家奴眼珠一转,他看出赵谌心里求快,以为赵谌只是个好事之徒罢了,况且他有越王的背景也不怕一般官员,世家子弟就更不怕了。
便恶狠狠的道:“青山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踏进来,兄弟们剁了他。”
赵谌虽然年少,拳脚功夫只能是一般,但打到数个只会欺负百姓的家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没几下数个家奴就被赵谌打倒在地。赵谌自从服食了yīn阳造化丸后,感官和身体越发的灵动飘逸,在赵谌严重这几个家奴出刀的姿势特别的慢,自己站着别动估计对方都斩不到自己。
赵谌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给了旁人一个憨厚的旁观者数两白银,让他们带那打铁大汉去就医,自己将外衣披在小乞丐身上,抱起小乞丐躲进了巷子。
不多时负责京城守卫的禁军就赶到了,那个领头的家奴正在向禁军队将不停的抱怨。那队将表面恭敬,点头应是,并保证绝对要把凶犯捉拿到案之类,内心早把那家奴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便,要不是越王势大,早抽刀把那啰嗦的家奴给砍了。
赵谌带着小乞丐来到了一个京城边角并不显眼的客栈,这家店客人并不多,是一对年轻夫妇开的,赵谌定了一间房,并吩咐店家准备热水,如果有女孩穿的衣服可以准备一两件。赵谌顺手给了?”赵谌问道。
“奴家叫秀儿。”小乞丐低头细语道。
“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
“我从记事起就在沁园楼长大,不知父母是谁,可能是我太小了,一直做着粗活,虽然辛苦但也还好,在那里我见到许许多多的所谓高官贵胄,刚开始觉得热闹,后来只有厌恶。从小曼丽姐姐十分照顾我,姐姐告诉我了许多外面的事,就像亲人一样照顾着我,可是有一天……”此时秀儿早已泣不成声。
赵谌走过去,手轻轻按在秀儿的脑袋上温声道:“难过就别说了。”
“不,我要说出来,后来有人折磨死了曼丽姐姐,又要对我……我用剪刀捅伤那混蛋,后来就跑了出来,本想跑出城去,但无奈有人早已派人封住了城门,我只能在京城乞讨偷钱财用以生计,直到今rì遇见公子。”
“公子我以后能跟着你吗?”秀儿泪眼婆娑的看着赵谌。
“对不起,现在我不能带着你,一会我会送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的安全,你看可好。”
就在秀儿想要说话时,门口想起了敲门声。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客官,热水已准备好,请客官下楼。”赵谌走在前面秀儿拉着赵谌的衣服走在后面。
到楼下后秀儿被那个女子领进了浴堂。赵谌点了些小菜品尝起来,这个时代老百姓的饭食花样并不多,除了家底颇丰之人,哪有人每天琢磨茶饭之事,养家糊口才是正道。
过了一个时辰,赵谌都奇怪秀儿为何会如此之慢,便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发起呆来。
“公子。”声音婉转动听,赵谌知道是秀儿的声音。
赵谌回头一看不禁一呆,俏眸细眉,静相涟如,虽然穿着并不合身的女装,但秀儿的美纯洁无暇,就像一颗冰清玉洁的白玉,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这还是秀儿年纪尚浅,将来必然是倾国倾城,可惜这样的女孩生在这个封建的时代,没有背景自然孤苦无依,命运坎坷。
看到赵谌愣神,秀儿心中不禁一喜。
秀儿走到赵谌边上温声道:“现在秀儿可否跟着公子呢。”秀儿对于自身的容貌还是颇为自信的。
赵谌温言道:“秀儿,我还是不能带着你。”
秀儿急道:“难道是公子嫌我丑陋,还是嫌弃秀儿出身青楼看不起我。”说着说着不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赵谌颇为无奈,自己真不能带秀儿进宫。
就在此时一队禁军闯进了店里,领头之人正是刚才的家奴,赵谌二人被发现自然是有人告了密,大厅里的桌椅顿时被掀翻,秀儿急忙躲在赵谌的身后,两眼恐惧的看着闯进来的一群人。
那家奴狂叫道:“就是他,来人,把他抓起来剁了。”禁军将士可不理他,看着领队的队将。那队将对手下之兵点了点头。就当禁军准备上前拿下赵谌时。
赵谌站起来淡淡道:“慢。”顺手拿出了崇国公的身份令牌。
能在京城当差,眼界当然不差,不然也活不到今天,他一眼就看出这皇家的身份牌的真伪,只见那队将大吼一声:“还不把这冒犯皇子的狗奴才拿下,拔出了佩剑指着那个家奴。
身后士兵也十分机灵,马上将那家奴绑了,顺便还踢上两脚,他们早看这家奴不顺眼了。
禁军队将跪地道:“末将救驾来迟请长孙殿下降罪。”
赵谌倒是真没什么办法怪他,赵谌淡淡道:“多谢将军了,可否借刀一用。”
那队将恭敬地将刀递给赵谌,退到了一边,他很清楚这会赵谌不会拿他如何。
赵谌走到那家奴旁边,顺势一刀刺进了家奴胸膛,那家奴到死都是十分震惊的眼神。赵谌转身对禁军队将道:“有人问你,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刚才有人械斗,一人伤重不治,可惜可惜。”队将回到。
“还有一事,请将军将这女孩送到金鳞校场,劳烦将军了。”赵谌吩咐道。
“为长孙殿下效命是末将的荣幸。”
“秀儿,你要保重。”说完赵谌就在禁军的护卫下离开了客栈。
“外面已备好了马车,秀儿姑娘请。”那队将十分客气的请秀儿上车。
马车在前行,秀儿看着车窗外,喃喃自语道:“我的确配不上公子,祝愿公子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