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的将士们握紧了钢枪,撑起了盾牌,两眼凝视着前方如cháo水般涌来的的金军,眼神中有彷徨的,有悲愤的,还有视死如归的。
大家都明白现在是背水一战,撤退只会死的更快,逃也是死,战也是死所以唯有拼命。金国近千的弓箭手和常胜军的数百弓箭手都分别进入了有效shè程,只听一声令下常胜军率先发难。弓箭顿时像雨水一般,带着刺破空气的尖锐声响,倾泻向金**队的阵地,一时间shè倒数十人,shè中之人倒在地上不断地挣扎呻吟,很多shè中要害的,不久便气绝身亡。
金军顿时恼羞成怒,马上调集弓箭手反击。金军一路而来所向披靡,所到之处宋军皆不堪一击,也让他们放松了jǐng惕,不想这群看似将要投降的军队还敢偷袭。数千金军弓箭手得到命令马上向宋军常胜军的阵地shè去弓箭,顿时漫天箭雨,仿佛遮天蔽rì。
黄承甫大吼一声:“举盾。”常胜军刀盾兵马上将士马上将身边的盾举过了头顶,保护枪兵和弓箭手,这多源于平时的辛苦cāo练,不然慌乱之下怎可能做到举盾这样看似简单的动作。弓箭不断的刺在盾牌之上,不时有弓箭透过缝隙shè在了将士们的身上,盾阵一阵慌乱,勉强保证完整。
一个年轻的士兵被弓箭shè中了大腿,盾牌跌落,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天上的箭雨任在不间断shè向宋军的军阵,箭矢马上就要近前,受伤的战士已经来不及拿起盾牌抵挡,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只看见一个小校用盾牌挡住了飞来的箭矢,小校放下盾牌试图将那个大腿中箭的战士拉进完整的盾阵,突然一支箭贯穿了那个小校的帽衫,小校怔在了原地,鲜血顺着脸颊如泉涌了下来,眼神逐渐涣散,重重的倒在了年轻战士的身上,已经气绝身亡。此时黄承甫已经赶到,将死去的小校推开,将那个吓呆的常胜军战士拖进了盾阵,箭雨还在倾泻,宋军将士只能无奈防守,完全被金国的弓箭手压制。
突然金国的箭雨停止了,还未等宋军将士喘口气,金军的骑兵已近在眼前,原来金军弓箭手是怕误伤己方的骑兵,方才停止了攻击。奔腾的军马铁骑震撼着大地,一股土黄sè的旋风从地平线上连成一排,极速的由远及近,卷起的黄沙遮天蔽rì,让人屏息。
黄承甫看着远处的金**队表情淡然,突然喊道:“列枪阵。”
一千枪兵挺身而前。此时金国骑兵冲进了战场,前排的常胜军长枪兵将长枪斜度定格为四十脸,在他身后躲着一个面sè清秀的新兵,大胡子喘着粗气,用力握了握卷了刃的钢刀。
突然,一个绳套从金军将士手中甩出,套在了那个年轻新兵的脖子上,那宋军新兵只觉脖子一紧,一种窒息的感觉突然而至,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拉力将其拖倒在地。
那金军骑兵狂笑着策马狂奔起来,新兵的眼神中满是求生的渴望,大胡子怔怔的看着那骑士远去,没有任何办法。这时,金军骑兵们嘴里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突然几个骑兵下了马匹,走到大胡子面前,其中领头的金军走上前来,此人面sè狰狞,挑衅的看着大胡子。
大胡子大至猜出这是要单挑,也知道自己已无生路不如舍命一搏。这些草原战士都是强者为尊,今天看到宋军落单自然要前来挑战一下,反正最后战俘也是全部处死,金国没有收战俘的习惯。
两人绕着圈子,步伐轻动,两眼死死的盯着对方,金人首先失去了耐心,将手中的马刀一个横劈,气势颇大,但留有变招的余力。大胡子一眼就看出这个金兵是个老兵,只有老兵才会这么,若是新兵绝对会将全部的力气用出,给敌人可乘之机,大胡子用钢刀略微格挡了一下,往后一退,避开了对方的刀势,金军马上将马刀一挑挥向大胡子的腹部,马刀的刀锋已经触碰到了大胡子的皮肉,金军的眼神里满是对收割生命的渴望。突然一把匕首贯穿了金军的身体。
金军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原来大胡子在刀锋触碰到自己时极速的转身,虽然还是被带走了一大片血肉,骨头都依稀可见,但也与金人近身顺势将腰间的匕首送进了对方的身体。这一切都在电石火花之间,原本还在一边加油助威的金军顿时愣在了那里,大胡子将手中的尸体扔向了剩余的金军,转身跳上身边的战马飞奔而去。
几个金军被丢过来的尸体压倒,压倒的金军小心的抬起尸体,表情十分惶恐,看来这死去的是个大人物,其余金军骑兵马上上马去追赶大胡子,若是再跑了凶犯,只怕不仅他们要死,他们的部落也会受到牵连。
另一边黄承甫率领的军队只剩下数百人,被围在一个山坡之上,黄承甫并无惧sè,他已经完成了阻击金军骑兵的任务。此时金军的步军也已经到达,将他们团团围住。
一个文士打扮的人被金军派过来劝降,文士道:“你等已被出卖,何况我军另一路大军已经围住了燕山府,破城指rì可待,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何不留下身躯好好活下去呢?你们死了只会在历史上留下一支败兵的记录罢了,没人会记得你们,望你等好好考虑。”
黄承甫冷笑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等为国,为家,为战友死得其所,马革裹尸正是我常胜军的夙愿,总有一天会有像我一样的人攻破你们的家园,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可笑你一汉人自愿当那金狗,果然恬不知耻,快滚,脏了我等眼睛。”
那文士气急刚要开骂,一支羽箭shè在了文士不远处,正是黄承甫shè出的。文士不敢多嘴,恶毒的看了黄承受一眼退回了金军营中。总攻开始了,数百军士很快就死伤殆尽,黄承七处遭重创,腿上插着数支利箭,他用钢刀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他明白金军想要活捉他,不然自己早被shè成了筛子。黄承甫大吼道:“大宋威武,金狗必亡。”愤然挥刀自刎。
公元1125年,金国侵入北宋燕山府,常胜军前军五千将士为掩护其余军队撤离,与数倍于己的金军鏊战,全部壮烈殉国,无一人幸免,史称白河之役。
郭药师逃回了军营,见到蔡靖声泪俱下的道:“我军正在于金军鏖战,不料张,刘两个混蛋早已投靠了金军,致使我军大败,败军之将愿听大人处置。”说完跪地不起。
蔡靖听到常胜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差点昏死过去,但还是扶起郭药师温言道:“此战之过不在将军,希望将军率领剩下的禁军守城,我会向朝廷火速求援的。”蔡靖已经失去了分寸,后面还要靠郭药师领兵守城,自然不会为难郭药师。待蔡靖走后,郭药师看着蔡靖的背影不断冷笑。
正在马上飞奔的大胡子此时早已头晕目眩,他感觉自己的鲜血都快流光了,战马飞驰,路上留下一路的血迹。后面的金军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大胡子,突然一阵箭雨shè在了金国的骑兵身上,顿时将大胡子的追兵消灭,大胡子只觉眼前一黑掉下了战马。
赵谌急忙跑过去将大胡子扶起来,大胡子勉强睁开了眼睛,看到周围的军队是宋军打扮,突然抓住赵谌的衣服咆哮道:“前方,快救黄将军,快…”。大胡子的手掌松弛了下去,失去了生机。赵谌将大胡子轻轻的平放在地上,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盖在了大胡子的身上,赵谌站起来,双手捏紧了拳头,怒吼道:“全军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