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空已经朦朦亮,微光透过天际照shè着水寨,水寨之上,禁军来往着,将水贼的尸体推在一起,兵器收缴起来,十余个瑟瑟发抖的水贼武器早已被收缴,皆跪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在来往的禁军。
两个战士抬着陈良善来到赵谌身边,将陈良善丢在一边,抱拳请罪道:“殿下,常若鳞身死,是我等没有尽责,请殿下责罚。”
赵谌将禁军兵士扶起,笑着说道:“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他也没什么用了。”
可惜此时赵谌笑起来比不笑更可怕,狰狞恐怖下的微笑并没有起到任何安抚的作用,赵谌从地上捡起一把刀,也不管两个冷汗直流的禁军,提着刀拖着失血过多,有些不太清醒的陈良善往水寨之南而去。
陈良善此人颇喜欢养狗,越暴虐的狗越喜欢,做了水贼之后把狗带上了水寨圈养,不知有多少人做了这些狗的口粮,若有不听话的手下便活活丢进笼子,其残忍手段令人发指。
赵谌来到笼子之前时,里面的四只烈犬冲着赵谌狂吠着,锋利的牙齿不断地咬合,不断用身体撞击着笼子,想要冲出来抢夺美食,笼内最少有数十具白骨,场面十分渗人。
赵谌冷冷一笑,将陈良善丢在地上,拿出一支弩箭,狠狠插进陈良善的手掌,血水从陈良善手掌的伤口涌出,陈良善吃痛醒了过来,抱着仅剩的一只手掌失声惨叫。
赵谌看着惨叫的陈良善,眼皮都没动一下,接着把剩下的三支弩箭插进了陈良善余下的三个肢体,陈良善此时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赵谌。
赵谌淡淡道:“我的一帮好兄弟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被你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今rì你也来品尝一下这个感觉。”
赵谌的匕首一挥,陈良善的耳朵顿时掉落了下来,血液顺着面颊不断的滴落,赵谌对陈良善的求饶惨叫一概不理,每当赵谌割下陈良善一块肉,都会念叨一个禁军将士的名字,此时陈良善早已奄奄一息。
“求你杀了我!!!”陈良善两眼血脉喷张,痛苦的喊道。
赵谌冰冷的回道:“还早呢,别急。”
突然陈良善嘴角溢血,断了气息,原来其人已不堪折磨,咬舌自尽而死。
赵谌暴怒,骂道:“混蛋,你怎么死了,你怎么能死。”说着用刀疯狂的剁向陈良善的尸体,一时间尸体血肉模糊,血液飞溅的赵谌满身都是,也许赵谌用尽乐儿全身的力气,丢下手中满是鲜血的钢刀,在一边干呕起来。
笼内的烈犬叫得更加狂燥,对着眼前的‘美食’垂涎三尺。
“都去死!!”赵谌愤怒的拿出手弩,将里面的弩箭全部shè向了四只烈犬,血水崩裂,四只烈犬倒在了地上,也许他们到死也不会明白送‘饭’的人为何会杀了它们。
赵谌无力的坐在一边,微风吹拂着赵谌的刘海,将清新的空气吹到赵谌的面前,刺鼻的血腥味让赵谌一阵气闷,赵谌看着东方慢慢升起的朝阳心中思cháo翻涌。
赵谌一直认为自己很坚强,别人的生死就跟这个时代一样和自己没多少关系,自己只要保住xìng命便可,赵谌现在知道自己错了,自己也是一个普普通通拥的时代中的一员。
自己已经习惯了这里,习惯了身边的战友,共生死的兄弟,深爱的女子,如果有一天死在了这个时代,赵谌不会再抱怨命运的不公,赵谌知道自己不能再为自己而活,而是背负着责任。
这时一个兵士脸sè十分苍白,走到坐在地上浑身浴血的赵谌身边,小心禀告道:“殿下,吴小姐到处找您,您要不回去一下。”
赵谌淡淡说道:“我现在的样子过去不合适,先让吴小姐好好休息。”
“是,殿下,还有一件事,在那地牢之中的最深处关着一个老头,问话也不回答,也不知是装聋作哑还是真的又哑又聋,请殿下裁决。”那个兵士接着禀告道。
“哦,带我去看看。”这个神秘的老者顿时引起了赵谌的兴趣,在水牢之中活到现在的绝不是普通人物。
那兵士将搜出来的银票交给赵谌道:“殿下,这是从陈良善房间里搜出来的,说也奇怪,整个水寨除了数千两白银外,其余钱财都换成了银票。”
赵谌一惊,这银票粗略一看就有百万以上,但随后一想便了然,这陈良善怕水寨中堆放白银失窃,加上给当地的官员孝敬的时候总不能大摇大摆的抬着箱子进去吧,唯有换成银票才比较方便。
赵谌随着这兵士再次来到着牢狱之中,里面的尸体和伤兵已经被搬了出去,但其中的恶臭的味道无法排除。
当走到牢狱的最深之处时七八个禁军手持兵器站在这里,见到赵谌到来马上站得笔直让开了道路,那老者随意的靠在墙壁上,偏着脑袋,淡淡的看了赵谌一眼,再次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但赵谌敏锐的发现这老者脸颊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虽然面容憔悴,瘦骨嶙峋,但眼神深邃悠远,绝不是等闲之辈。
赵谌上前道:“老人家,你为何被关在这里?”
老者冷笑一下也不言语,赵谌也不生气接着道:“老人家放心,我和那陈良善不是一伙的。”
“怎么,这次又换了一群人来骗我老人家了?叫那陈良善过来,你这少年觉得有资格和我说话?”老者讥讽的说道。
“大胆!!!”周围的禁军怒目而视,出声呵斥。赵谌现在在常胜军中的地位极高,骂了赵谌他们怎么能忍,恨不得上前砍了那老者。
老者冷笑着,再次深深的看了赵谌一眼便不再说话。
赵谌道:“陈良善已经被我杀了。”
赵谌上前,顺手拿过禁军的手中的匕首,一下子砍掉了铁锁,赵谌将门打开,刚想去扶起老人,只见那老人突然双眼jīng芒一闪,猛然暴起,气势瞬间如百丈瀑布留下的水流一般,让人顿时失去了抵抗的勇气,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在交锋中是致命的。
等赵谌反应过来,自己手中的匕首已经到了老者的手中,并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锋随时都可能割开赵谌的脖子,赵谌心中一惊,这老者才是真正的高手,禁军顿时围了上来,武器对准了老者。
老者面对众人凛然不惧,显然是久经战阵之人,赵谌淡淡道:“你们都退出地牢。”
“这…”众禁军有些犹豫。
赵谌道:“我没事,服从命令。”
禁军不甘的从地牢中退了出去。
赵谌笑着说道:“老先生,我们现在可以谈了吧,我对你没威胁。”
老者权衡了一下放开了赵谌,赵谌拱手行了一礼道:“在下叫赵谌,是禁军的一名统将,不知老先生是何方高人。”
“那些军士对你如此恭敬崇拜,你的身份难道只是一名将军那么简单?若是你没有诚意,那便没谈下去的必要了。”老者冷哼一声。
“是在下失礼了,我是皇家之人,此次来此是为救人。”赵谌抱拳歉意道。
“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你可知道我的身份?”赵谌摸着胡须道。
“你是墨家传人?”赵谌惊呼道。
墨家是中国古代主要哲学派别之一,约产生于战国时期,创始人为墨翟,墨家是一个纪律严密的学术团体,其首领称“矩子”,后期墨家汇合成二支﹕一支注重认识论几何学、几何光学、静力学等学科的研究,是谓“墨家后学”,另一支则转化为秦汉社会的游侠。
前者对前期墨家的社会伦理主张多有继承,在认识论、逻辑学方面成就颇丰。战国以后,墨家已经衰微。到了西汉时,由于汉武帝的独尊儒术政策、社会心态的变化以及墨家本身并非人人可达的艰苦训练、严厉规则及高尚思想,墨家在西汉之后基本消失。但是根据考古发现最后一代在晚清出现,抗夷而全部灭亡。
“不知先生是哪一派?”赵谌忍不住问道。
老者目光一闪有些惊讶的看着赵谌,墨家分为两派,外界之人知之甚少,这眼前的少年是如何知晓的。
老者斟酌了一下道:“我叫武东阿,别先生先生的叫,听着就烦,我这人耐不住xìng子,经常外出游历,所以自是游侠一派。”
赵谌略显失望,赵谌最希望得到的是墨家的机关术,墨家的机关术传承多年,想必定有过人之处,但这眼前的武东阿是游侠一派刺杀武技高绝,但此时赵谌最需要的是墨家的机关武器。
但武东阿稍后的话让赵谌心中的失望一扫而空,武东阿看到赵谌略带失望的眼神,哪能不知道赵谌在想什么,淡淡道:“墨家的后学的那一派也存在于世。”
武东阿说完之后并不说话,只是用深邃的目光看着赵谌。
赵谌哪能不明白,这老头等着要好处呢,赵谌道:“只要先生的要求不违背道义,赵谌决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