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的沙漠,烈日炎炎之下,沙子被烤的很烫,空气似乎被烧焦一般,在空中升腾,赵谌问过姜宇,在这沙漠之中除了要防御天灾之外,更要防备人类的偷袭,一些人会藏身于沙漠之中,袭击闯入试炼之地的新人,以获取新人身上的食物和淡水,藏匿于沙漠之中之人,成分比较复杂,有的是在村中村犯了过错,而被流放至此,有的是被新人顶替后,不愿离开这熟悉的地方,也知道前路九死一生,便潜藏在熟悉的沙漠之中。
这些人越来越多,渐渐形成了一些小帮派,甚至去袭击绿洲中的小屋,看守使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召集人手大肆清剿过,但能在沙漠之中生存下来的皆不是弱手,在鱼死网破的抗争中,双方皆折损了一些人手,看守使便放弃了清剿,只是在绿洲之中的木屋内加强了警戒,任由他们自身自灭,因此沙匪才是沙漠中真正可怕的存在。
赵谌并不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可怕的,这些沙匪同样是步行,又没有代步工具,自然不怕,要是沙匪皆是骆驼骑兵,那对赵谌赵谌来说,安全的渡过沙漠希望渺茫,赵谌知道想要走出绝望沙漠,唯有一直朝向北方而行,赵谌看到远处的绿洲,并未直接跑过去,若是又突然出现一个想杀人灭口的,赵谌可不敢保证每次都能逃过暗算。
赵谌先用薄斗篷盖住全身,尽量减少太阳对身体的照射,这样并不是为了美白,还是为了尽量减少水分蒸发,节约用水,在沙漠之中是生存的不二法门,赵谌用长杆立在地上,一刻钟后用影子的对角确定了方向,那片绿洲正好是在北方之地,赵谌再次检查了一遍身上的武器,将弓弩的箭矢装填完备,若是遇到战斗也能快速应对,赵谌向前而行,尽量用前脚掌着地,这样会让身体轻一些,减少运动对身体水分的流失。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绿洲依然遥不可及,赵谌一惊,莫非遇上了海市蜃楼,这种由于光照折射而产生的奇特光景,自己不会这么幸运,一进沙漠就中枪吧,不过也没太大关系,反正自己是一路向北而行,赵谌原本计划直接前去小石屋,但很快打消了这个主意。
赵谌曾听闻姜宇说沙漠之中的石屋曾被袭击过,若是前去绿洲,万一被当成沙匪干掉,那可是有理没处说,现在尽快离开绝望沙漠才是首要之事。
沙漠上留下一行脚印,孤单,寂静充斥在赵谌周围,太阳已由天空的正中位置,朝着偏西方向而去,温度依然没有丝毫降低,但赵谌为了预防危险,并不敢将软甲脱去,只能任由汗水缓缓而下,赵谌停下前进的步伐,补充水源的同时,再次对前进的方向进行了校正,走错误的方向和自杀差不多。
赵谌继续而行,正当爬上一个沙坡时,眼前的场景让赵谌一惊,数百个很小的旋风在一起碰撞交融,因为力量不足,只有很少的沙石被卷了起来,赵谌之所以惊讶,是因为这是沙漠飓风形成的前兆,等这些小小的旋风互相吞噬之后,便是巨大飓风的形成之时,也是灾难的来临之际,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不论什么东西全部予以破坏,可谓是风卷残云,而且这种飓风形成的时间极不稳定,也许数个数个时辰之后,或者几星期,没有统一的定性,赵谌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远离这个及其危险的地方,但不巧的是飓风的形成点,正好在正北的位置。
赵谌一咬牙,对于危险的事物,越早的避开越是安全,赵谌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双脚一噔,从沙山的另一边一路小猛跑,准备绕过飓风,此时已经顾不得因奔跑而失去的水分,半个时辰之后,赵谌总算跑到了另一边,顾不得汗流浃背,一边喘着气,一边再次校准方向,赵谌刚要站起,突然危险的感觉让赵谌心中一颤,身体往后一仰,躺在沙漠之上,接着猛然转身,赵谌原先的地方,插着数支弓箭。
赵谌没有犹豫,抽出身后弓弩,朝着远处数人连射三箭,不求能够射杀,只求能够逼退对方,一声惨叫传来,看样子运气不错,一个脸被完全遮住的男子因躲闪不及,被射中胸口,鲜血流了一滩,生死不知。
就在对方尚未反应过来,赵谌朝着一边奔去,站在开阔的地方,明显是被猎杀的靶子,赵谌边跑边用眼神一扫,减去刚刚倒地的一人,现在对方有七人,皆身着黄色的布衣,眼色与沙漠的眼色很相近,可以起到迷彩的效果,难怪赵谌第一时间没有发现,这些人脸都蒙着面纱,分不出年龄性别,众人有一个共同特点,便是面纱之上都开着两个洞,整个头部只有两个眼睛漏了出来,一人身死之后,其余几人顿时发现了赵谌想要逃跑的企图,朝着赵谌杀来,其中有三人动作之快,让赵谌眉头大皱,想必这些人便是沙匪无疑。
赵谌只觉手臂一痛,一支箭矢射中了赵谌的肩膀,赵谌是避无可避,还有两支箭完全封锁了赵谌的行动,看来这一伙沙匪之中最少有一人是箭术高手,必须想办法将此人杀死,不然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沙匪也发现了赵谌不好惹,慢慢朝赵谌这边搜索而来,赵谌伏下身子,准备转移,突然发现不远之处的沙石之上有一个洞穴,赵谌移动到旁边,将身体藏于其中,用沙土将自己盖了起来,赵谌手中握着匕首,静静的等待着机会。
当七个沙匪走到赵谌不远处之时,赵谌屏住呼吸,此时若是杀出去就算能杀死两三个,自己定然也必死无疑,除非能再次调整出上次那种巅峰状态,突然一个沙匪剧烈的咳嗽起来,周边几个沙匪紧张的围了过来,一时之间警戒有些松懈,赵谌清晰的看到有血迹喷洒在面纱之上。
赵谌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心中极速计算了一番,突然冲出,在几人惊恐的眼神中将匕首刺向刚才为首咳嗽之人,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赵谌还是懂得的。
“不要!”一个惊叫声传来,赵谌明显一愣,这是一个少女的声音,赵谌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杀死为首之人最佳的机会,后招也无法施展,只能身体一侧,擒住了刚刚发出女声之人,那女子顿时挣扎起来,赵谌的匕首靠在了女子脖颈之上,刀锋渐渐蹭出了一条血痕,点点耀眼的鲜血落在匕首之上,那女子微微气喘,在死亡的胁迫下,总算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
剩下六人把赵谌围了起来,为首那人身体微微颤抖,捏紧了双拳,极为担心的看着被赵谌擒在手里的赵谌,赵谌其实有些郁闷,若是擒获之人对方并不重视,那么自己定然被射成刺猬,这么短的距离,以目前的状态来说根本无法躲开,除非化身巅峰状态才有一搏之力。
“壮士请你手下留情。”那领头之人终于出言,语气之中多为乞求,此人的声音颇为苍老,看样子年岁已经不小。
“好像是你们没有手下留情。”赵谌沉声道,六感全开,监视着周边几人,心中在默默调整巅峰之状态,可惜这种状态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赵谌心中微微叹气,准备随时应对沙匪的进攻,
“壮士应该知道,绝望沙漠的规矩,杀死对方以求得生存,今日壮士已经杀死我们一人,我陶仁义立下誓言,只要壮士放我孙女,我们的仇怨一笔勾销,壮士可自行离去。”陶仁义保证道,两眼紧张的看着那女孩。
“抱歉,我信不过你们,你们都把武器丢在一边。”
陶仁义为了孙女什么也顾不得了,对几个沙匪下令道:“都给我退下,解除武装。”
一个沙匪出声反驳道:“首领不可,若是如此我等皆如同待宰的羔羊,以我之见,小姐就算牺牲了可以救我等性命,我们会替小姐报仇的。”说着便要招呼众人朝赵谌杀去。
陶仁义大怒道:“混蛋,你敢违背我的命令。”
那沙匪不屑道:“你也老了,还是退位…”话没说完一支利箭穿透了那沙匪的咽喉,那沙匪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拼命的抓着脖子,深红色鲜血不断涌出,很快便断了气,赵谌握着弩箭淡淡道:“对于不听话的人,还是别留着了。”
陶仁义在震惊的同时,心中也是颇为赞许的,杀伐果断,能清晰的判断形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个年轻人了不得,也许这个年轻人会是生存的转机也说不定,况且这个年轻人看似年龄不大,但一身杀气明显是从杀戮中蜕变而来,让陶仁义有了利用之心。
“还不快退下来,解除武装!”陶仁义一喝,剩下四人不敢迟疑,退了下来,将弓弩刀剑扔在一边。
“壮士还请放了小女。”陶仁义抱拳请求道。
赵谌手一松,那女子惊慌的跑到陶仁义怀里,惊恐的看着赵谌,这一下着实把她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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