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兵退守建康,以建康为据点,距江而守,建康之地,可谓是国家之根本,雄山为城,长江为池,舟车漕运,数路辐凑,乃是兵家重地,可惜此地早已已非宋土,更别说早已沦陷的河北之地。
此时的赵谌手下屯兵五千,从数百人发展至五千可战之兵,赵谌亲自训练,颇为耗费心血,赵谌的训练计划总是能从脑中冒出,让赵谌也有些怀疑,这些想法是刚刚想出的,还是失去记忆之前所留下的知识,赵谌同时也对曾经的自己有些好奇。
听闻金兵北归的消息,赵谌立刻敏锐的洞悉到金兵不会在建康常驻,除了少量部队留守外,大部定然会北返,赵谌等待的便是这样的机会,立刻让众多传令兵四散而去,召集化整为零的宋军返回,赵谌则在地图之前,观察这些日子来以来探寻过得地理位置,数日未曾合眼。
数日之后,各地散落的宋军纷纷返回,一些队伍完全失去了踪迹,生死不知,但不少队伍却极好的发展壮大起来,单个多的队伍,人数可达数千之多,聚拢兵力之后,此时惩戒营兵力多达两万余人,赵谌也是心中快慰,虽然多为新兵,但与金人的作战经验倒是不少,只要在战场浴火洗礼,相信很快便能转变成强军。
赵谌的目的并非打击金兵那么简单,赵谌的战略目的乃是建康,不过此时的惩戒营之中多是河北籍的兵士,远离家乡前往建康作战。不觉之中会影响士气,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决定胜败的因素。赵谌不能不重视,最终与手下将领商量之后,让所有兵士可携家眷随大军南下,赵谌自率一万大军前往秀山,设伏金兵,同时也为部队的转移创造条件。
秀山名字倒是稀疏平常,倒也不甚奇异,既无古今趣事。也无空山新雨,此地地形多为山石,自下而上累浮,此地乃是金兵北归必经之路,赵谌在此设伏的原因是无意之间得知此地有一狭窄的葫芦口,形似葫芦,分为上下两层。且上层阳关无法照射颇为昏暗,乃是绝佳的伏击之地。
赵谌到达秀山之后,立刻命兵士开凿葫芦口,在上层上方挖出数个洞穴,用黑布将其遮挡,并在葫芦口中暗布引火之物。上层多备火箭,檑木,并在当地工匠的帮助下制成环形铁车,巨大的铁柱两边镶嵌铁轮,上面乃是带着血槽的钩刃。在斜坡之上固定,只待金兵到来。赵谌见金兵久久未至,让工匠加班加点,赶制了不少环形铁车,并且派出军队,将周围的金兵斥候或是行动的金人全部诛杀,将秀山变成了一块死地。
在制造环形铁车之时,其中还引出了一段故事,宋军铁器匮乏,铁矿多掌握在金人手中,赵谌虽然对环形铁车爱不释手,但资源有限只能量力而行,宋军缺少铁器这件事很快便在当地传开,而当地不少市商得知此事后,散尽家产为宋军购买铁器,不论是杂铁废铁,有多少收多少,而当地百姓得知此事后皆砸锅断耕,为宋军凑储铁物,赵谌感动之余急忙让兵士送去军中钱粮,只能用一场胜利报答百姓的厚恩。
果然不出赵谌所料,金兵姗姗来迟,原因倒也简单,完颜宗弼一路北归之时,心一直悬着,侥幸数次逃生,当回到金地之后,再也坚持不住,大病一场,拖延了金兵北归的脚步,虽然金兵归心似箭,但主帅倒下,所有兵士也颇为担忧,若是出了问题,定然会被牵连,虽然法不责众,但完颜宗弼甚得金国皇帝的喜爱,只能全军驻扎,为完颜宗弼祈福。
好在完颜宗弼命不该绝,高烧数日之后,总算康复,虽然虚弱但总算度过了危险期,完颜宗弼也知粮草欠缺,休息数日后,便下令全军北归,不论是谁归乡之心总是相同。
秀山葫芦口金兵不知道往返了多少次,此次返回,完颜宗弼还有些担心会遭到河北益军偷袭,好在并未发生,而股票了秀山之后,便进入绝对安全之地,金兵前哨进入葫芦口中,并未发现敌军的踪迹,大军徐徐向前。
完颜宗弼忽然胸口一紧,心中发凉,冷汗直流,完颜宗弼看着葫芦口,愈发觉得此处乃是危险之地,但去而复返的哨兵自然不会睁眼说瞎话,完颜宗弼并未下令全军驻地防守。
当金兵进入秀山之地,前军进入葫芦口之地时,忽然从秀山之上传来细小的轰隆之声,刚开始耳聪目明的金兵兵士还以为是幻觉,但随着轰隆之声的愈来愈到,大地的震撼逐渐让金国兵士抬头望去,看着狂奔而来的众多环形铁车顿时慌乱起来,但此时想要避开已经为时已晚,巨大的环形铁车犹如钢铁猛兽一般,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撕裂面前的一切,所触金兵皆化为碎肉,一些被铁钩勾到的金兵顿时失去一大片血肉,洒在周围的土地之上,化为斑斓的泥泽,金兵来回奔逃,血肉横飞之下,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金兵的骑兵策马而逃,不慎之下,不少金兵被撞倒撞翻,死于马蹄,人流之下,被踩的血肉模糊。
完颜宗弼立即下令全军退往葫芦口,虽然此时的伤亡对于整个大军来说并不多,但如此白白的挨打,无谓的牺牲,并不是完颜宗弼希望看到的,只要过了葫芦口,宋军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兵北去,甚至到时候金兵可以反戈一击,回军保卫宋军,而此时需先冲入葫芦口。
金兵大量涌入葫芦口,而此时的葫芦口中,由于大量兵士涌入,莫名的有些燥热,而且此时葫芦口中极为漆黑,看不真切,忽然铁器绞肉的声响在金兵之中响起,紧接着金兵的惨叫声随之而来,金兵慌乱之间,将火把举起,忽然从葫芦口上层,飞下众多箭矢,拿着火把的金兵顿时成了最好的标靶。
而在葫芦口中准备的环形铁车,远远多于秀山之布防,且金兵站得极为集中,血肉横飞之下,居然有很多环形铁车被阻拦了下来,当然是以众多金兵以生命的代价,环形铁车之上挂满了碎肉,残破的肢体,鲜血早已将铁车染成了血红一片。
赵谌此时并无怜悯之心,看着葫芦口不断涌入的金兵和不断往外而逃的金兵,赵谌突然搭弓,身边的兵士立刻上前为赵谌将箭矢点燃,妖异的火焰在赵谌的箭矢前头不断发出狰狞的烈焰,赵谌对准葫芦口的入口,忽然箭矢飞出,刺入堆积的引火之物之上,剧烈的火焰从地上猛然升腾而起,许多来不及躲闪的金兵瞬间成了火人,在狰狞的惨叫声中失去了生命,周围的兵士别说前去救援,不少被同伴身上的火焰点燃,火焰越来越大,浓烟密布,火焰滔天。
不断有金兵被火焰和烟尘所残杀,倒闭而死,完颜宗弼心在滴血,看着身边不断死伤的兵士,心中万分羞愧,这是他指挥的责任,上了敌人的当,致使众多兵士惨死当口,完颜宗弼哀叹一声,忽然拔出长剑欲自刎,忽然那一路金兵从火焰之外杀入,将身上带着火焰,早已失去理智的金兵斩杀,来到完颜宗弼身边道:“大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帅请随我等杀出重围,将来为弟兄们报仇。”
完颜宗弼听闻此言,也是虎躯一震,的确作为领军之将,不论何时都不能失去勇气,此时的自己完全是一个懦夫,不配称为草原的英雄,完颜宗弼微微点头,提起武器,跨上战马,随着一众亲卫朝着葫芦口出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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