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三人意乱情迷之时,只见机舱之内,出现一名白衣胜雪,看不出年龄的女子,这女子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三人,她眉头皱起。
“月神宫的圣女,竟然被这小子带坏……我一定要对他进行惩戒!”
“源地岂是他这个混小子能来的,还是让他到神洲的一个角落!”
宇文浩正在迷迷糊糊之时,只见一道白光从这女子手中浮尘中散落而出,紧接着,宇文浩的身体竟然不断变小,似乎回到了孩童时代。
“此子的因果,不能再和我女儿纠缠!”
而就在这时,宇文浩感觉到全身被禁制而住,自从他修炼以来,也从未遇到过如此危机。
他顿时掏出九转勍玉丹,一口吞服下去。
如同孩童一般的宇文浩,被这女子的白光缚住,不知投向了哪个大陆。
……
大地隆隆作响,似乎昭示着春的到来。
在神州大陆的最西端,有一个七八岁孩童在黑水湖畔上拾着死鱼。
孩童的小手冻的通红,再加上整个冬季冽风的肆虐,手早已皴裂开来,露出里面的红肉。拾鱼时的湿泥混进了这红肉之中,偶尔还能看见中间闪烁着鱼的鳞片。孩童似乎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疼,不断的用刀子麻利的剔掉鱼腐烂的部分。
孩童身上的衣服布满了补丁,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然而同样皴裂的脸上,却写满了坚毅。背上的箩筐的扶手已经被磨的锃亮锃亮,箩筐中的鱼腥臭不堪,较之活鱼的鲜美,嚼上去更像蜡那般无味。
经过整个冬天冰封的黑水湖中结冻已久的坚冰还没有完全化开,死鱼并不是很多,再加上这恶劣的天气。就连穷人也懒的来。
这孤单的身影,和这天边的沙鸥成了这黑水湖上的一道景观。
早春的傍晚,冰冷异常。
孩童想着家中病榻上的母亲,想着烤鱼的美味,想着山上的柴还要来背,居然忘却了这冰冷,手上的活计显的更加繁忙了……
黑水湖,神州大陆最大的湖泊,其神秘的程度不下于海外的仙山。素有“高山流水入黑水,朝中上仙恋天山”之称。
它早于上古仙战而存在。是雍州境内上古仙战之后唯一保存其原貌的自然形态。
传说它是天外飞来的不明物体砸成的深坑,不过大多数人都会对这种说法一哂了之。
黑水湖隶属雍州境内,雍州极其广袤,其地域几乎是其他八州之和。原来的雍州是繁荣非常的,可是作为上古仙战的战场,在万年前没落了。
扶风郡,雍州境内第二大郡。
扶风郡城千里外的一个村庄,一位农妇侧躺着在缝补一件外挂,看那一脸愁容。肯定有着说不出来的苦楚。
“浩儿出去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不见回来。”农妇掀开了窗子向外望了望,这一望不要紧,朔风似乎要把着纸窗掀翻。农妇用力的扳了扳窗框,勉强的支住窗子,顾不上被风吹散落的发髻,马上把窗子关上了。
看着手上的袍子落满了外面风卷起的灰尘。心疼的吹了吹。
猛然间,少妇一阵欣喜,从袖中拿出一个闪闪发光的玉片。少妇把神识探入其中。“太好了,等了这么久,夫君终于快回来了!”
少妇泪流如注,掩面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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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够了呀!”宇文浩背着沉甸甸箩筐,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肚子中不时的传来咕咕之声似乎在提醒他真的该回家了。
一切收拾停当,宇文浩心中暗道:“还是快些,不然母亲又要责怪自己了。”
宇文浩刚迈一步,突然间,一个沉闷的声音在宇文浩的耳畔想起。
“好生令人亲近的娃子!”
宇文浩心中惊悚,“谁在说话。”
一个七八岁孩子,哪里禁得住如此惊吓,居然惊得大喊叫了起来。
宇文浩愣愣的站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回答。心中想起母亲讲的山精妖怪的故事,连柴都顾不得了。连滚带爬的往家去了。
还好鱼筐还在手上,宇文浩把斧子插进筐内,双肩一用力,鱼筐便稳稳的背了起来。
说来也怪,只有八岁的宇文浩居然能够有如此大的力气,就算修炼宗族的内功也让人瞠目,毕竟宇文浩还是一个孩子。
回到家中天已经快要黑了。
宇文浩用力推了推破旧的柴门,哪料那门居然只是上边晃动,下半部分丝毫不动。
宇文浩火大,把肩上的鱼筐卸下,又用力的晃了晃,居然还是只是门的上半部分动。
宇文浩看着有些低洼的门槛里面,心中暗道:“想必是白天雪化开,流进那低洼的处,现在又结成冰了。”
宇文浩怕再用力这门会坏掉,当下思忖道:“也罢!不如翻过去。”宇文浩走到土坯墙跟前。如果只是宇文浩自己翻过这土坯墙,那是十分的容易的,只是还有一筐鱼,这让他好生为难。
“有了,先把鱼筐放在墙上用手扶住,然后自己跳过去。”说做便做,宇文浩一提筐的扶手,双臂夹着筐的底部一点一点的往上移动。
他右手扶筐左手支撑着身子的重心,轻盈的骑到了墙上。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宇文浩现在明白这个道理了。土坯不是很宽如果自己放手的话,那鱼筐必然会倒下,如果自己不放手,自己又很难的调整重心,只能在这墙上骑着。
“只能趁着自己松开筐的一瞬间,自己翻下墙去,然后再接住鱼筐。难度有些大,但也只能这样做了。总不能叫有病的母亲出来帮自己忙吧。”
宇文浩深吸了一口气,重心向墙内移动了一下,左脚正好抬过土坯墙。正要倒下去之时,宇文浩突然感觉墙居然在晃动。
“糟糕!”
哗啦……整个土坯墙带着宇文浩鱼筐一起倒了下去。宇文浩只是感觉手上一痛,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可是那流出来的鲜血竟然让那鱼叉吸收掉了。
鱼叉黑芒一闪,旋即又恢复了正常,这可把本来已经摔的七荤八素的宇文浩吓了一跳。胆战心惊的拿起了那个吸了自己血的鱼叉,居然有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
宇文浩愣了许久,鱼叉本是宇文浩从黑水湖边拣回来的一把“破剑”。外表像剑,但又有些圆,黑幽幽的,前面还有些锋利,两边无锋,就像长针一般,用来叉鱼最合适不过。
“这也太过离奇了!”七八岁的孩童正是天真烂漫之时,见此异象,居然蹲在地上。研究起那破剑来。
好一会儿,那破剑再也没有什么动静,宇文浩悻悻的收回眼神,准备安抚一下已经闹腾很久的五脏庙。
看着鱼和土坯混在一起。宇文浩心疼不已,毕竟这是自己一天忙碌的成果。宇文浩把筐内没有沾到土的鱼收了起来。宇文浩自言自语道:“这些就够吃上一顿的了。”
宇文浩推开房门,看母亲还在做着针线活,乐滋滋的拿这一条完好的鱼说道:“母亲。你说这鱼能治你的病,你看我又去黑水湖边上捡了一些。”
柳然见儿子一身泥污,白了一眼宇文浩道:“瞧你那衣服。还有脸,快去洗一洗。”宇文浩这才意识到可能是翻墙的时候没注意把脸弄脏了。呲牙笑道:“遵命!”
洗过脸后,脸上还湿漉漉的,宇文浩解开的发髻披在肩上。调皮的脸上挂着顽笑,眼神中的神采似乎预示着宇文浩今后的不凡。
想到刚刚奇异之事,宇文浩开口问道:“老妈你说‘鱼叉’会吸血吗?”
柳然一怔,修真法器吸血认主这是常有的事情,但修真的法器何等珍贵,怎会落在这穷乡僻壤之间,再者说,修真法器只有修真者才可认主,宇文浩现在连武者都不是,丝毫没有这种可能。
柳然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拍了拍宇文浩的头道:“傻孩子别瞎想,快去把鱼给煮了,妈自从吃了这黑水湖的鱼,病情居然好的差不多了。再过几天病好了,也就用不着你这个楞头小子烧饭了。”
柳然开心的笑了笑,她知道夫君就是最近这几日归返,柳然并不想让夫君看到她生病的样子。
宇文浩顽皮的一笑道:“不用更好,这些天人家都没有时间读书了。”宇文浩似乎又想到什么一般,腻腻的趴在柳然大腿上,“对了老妈,今天上山砍柴的时候居然有人在我耳边说话,不会是你给我讲的那些山精妖怪什么的吧!”
柳然有些不悦,心中暗想这孩子整天想些什么东西一会儿鱼叉吸血,一会儿又山精妖怪的,不由假怒道:“快去做饭,休要啰嗦。”
看母亲要发怒,急忙的出屋忙活了起来。
宇文浩擦了擦落满灰尘的灶台,填上引柴。锅中填满水,把鱼洗干净放了进去。
“家中的佐料又没多少了,还得多砍些柴到祁县去换。”
此时屋中的柳然却想着如何回王村的事情。宇文浩的父亲曾经说过,不能让宇文浩在别人的白眼下生活。
可现在自己身上的病,家中的活计都靠着宇文浩自己支撑。这样下去对宇文浩的成长不利。
吃过饭,屋中黑漆漆的一片。“把灯点着吧。”柳然对宇文浩说道。宇文浩从炕上爬了起来,“正好我想练练《御龙诀》呢!可是煤油就剩那么一点儿了,可能明天吃饭的时候就得摸黑儿了。”
柳然稍作思考道:“点着吧,明天和王村说上一声,让他们派人来接我们。族长前几天来说永乐居已经建成了。”
宇文浩对于母亲做出的决定很是奇怪,曾经王村派人送东西抑或是来接他们母子二人都被柳然拒绝了,现在居然主动提出回王村。
对于母亲的这个决定,宇文浩还是很开心的。
宇文浩笑吟吟的点着灯,旋即又道:“正好我想练习《御龙剑法》,苦于没有把好剑。不能总是拿着‘鱼叉’比划吧!”
宇文浩美滋滋的盘起双腿,五心向上,修炼起来。
《御龙诀》宇文浩已经练到第二层的顶端,只需实力再提高一些便可达到第三层“龙气外放”只要达到这一阶段便可真正的成为武者,一个神州大陆最为崇高的职业,虽然那只是地级下品。
宇文浩用意念驱动龙之气在体内的经脉中运行,感觉丹田中的龙气越来越浑厚。“看来这次是真的要突破了。”宇文浩停在这个状态已经有一个月之久,想跨过这道坎还真的需要费上一些力气。
宇文浩只感觉体内的真气已经达到一个临界点,并且在不断的膨胀着。
“放!”
只见宇文浩全身为一种金色笼罩,发髻随着金色的气势飘荡在空。柳然在旁边为宇文浩的气势所滞。曾经宇文伯昆就有过如此情形。
难道自己的孩子达到他父亲的境界了?宇文伯昆曾经告诉过柳然,金色之气是天级高手才能发出的气势,难道自己的孩子达到了天级?无数的疑问在柳然的脑中闪过。
其实柳然哪里知道这宇文家特有的《御龙诀》无论是什么级别只要达到第三层外放的气势都是金黄色了。
“老妈,我终于突破了,我成为真正的武者了。”宇文浩高兴的跳的老高。
此时,院落中正虚空而立着一位黑衣女子,朦胧月色中那女子微微点了点头,又似乎在犹豫什么,只听她自言自语道:“还是告知宗主一声。”
兴汉郡。宇文宗族,密室内。宇文长风眉头深锁,脸上的皱纹深而密,“这万俟家和楚家打得如此火热。究竟是何用意,伯昆在那边可能要吃上一些苦头了。”
玉符再次闪亮,宇文长风不悦道:“又是谁。”
宇文长风将意念深入玉符之中。
“八岁,居然才八岁。这孩子的资质比伯昆还要高。看来这宇文家的宗主之位在我这一脉至少还要三代呀!”宇文长风乐了,刚刚那深密的皱纹居然疏散开来,眼角的皱纹却密了许多。
“传令下去。把柳然接回,撤回所有保护,让宇文浩自己在外历练!对了,把伯昆也召回!”宇文长风明白越是天分高的剑客,就越应该拥有坚韧的意志。
……
风猎猎,沙滚滚,日暮苍山。手中长剑耐不住寂寞的冷吟一声,齐肩长发随着衣角凌乱在空,剑客举起酒囊仰天豪饮,秃鹫不断的盘桓悲鸣。剑客的眼神伸向了天的尽头……
有英雄不爱剑吗?有英雄不爱酒吗?有英雄不孤独吗?七尺青锋竟然留不住自己的妻儿。酒,英雄想到了酒,本就既无知己,又无对手,酒便是知己,酒便是对手。酒入豪肠,酿成七分郎明的月光,啸作三分凌厉的剑气。
那百般的情感流溢在英雄的心底,竟然成就了十分孤独。
“夫君一定会接你回来,一定会……”似乎是只有风听到了这轻喃,但也嘲笑的以为是酒话,竟然打个卷悄悄的溜走了……
“少爷、少爷,好消息、好消息呀!”一个劲装模样的人出现在那剑客的身边,
“不是说过不许来打扰我的吗”那剑客不悦到。
“可是宗主他真的让我们回去”来人热情不减继续道。
“回去,似乎以前我是很希望回去,可现在为了这个宗主的地位,为了宇文家的名声,让我的妻儿在这穷乡僻壤受苦。”旁边的人明显的一愣,什么时候见过名闻天下的河西剑皇如此的儿女情长过。微微一愣后马上道:“小少爷突破武者界限了!”
宇文伯昆顿时一惊,一扫刚才颓废模样,激动的向山下奔去!
不似昨天黄昏,今天宇文浩起的很早.朝阳下的树影班驳又稀疏.宇文浩太清楚这样的早晨了.无数个这样的早晨,宇文浩在这里挥着铁斧.伐樵在这天山脚下。
现在宇文浩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昨天砍的柴还在那个山冈上.最好昨天吓他的那个老头也在,好让他试一试自己《御龙诀》的厉害.
不过想归想,经过母亲的说教,宇文浩已经把那声音当作是一种幻觉了.
“一,二”宇文浩自己给自己喊着号子.从前得好几斧才能砍下的树干,现在只消黄光一闪。稍一用力那树枝便咔嚓的一声断掉了.
眼前这棵树已现出垂死之状,正适合做柴禾.宇文浩卷起袖子,暗运《御龙诀.》铁斧扬起,劲气外吐.铁斧似镀上一层黄金,在空中化过一道弧线,那枯树应声倒下.
倒下的苦树砸在地上激起灰尘一片。宇文浩正得以于自己的杰作。
“小子,你可知你是无格之人.”
这一声来的好生突兀,还沉浸在自己那全力一斧的宇文浩,居然吓的连铁斧都丢下了.忙问道:“你是谁?”
待灰尘散尽,那刚刚枯倒之树的树枝上居然站着一人.与其说是在树枝上站着。到不如说是虚空而立.老者白眉入鬓,逾三尺白发散落在双肩之上,枯槁的面容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
“我是何人?”老者头望苍天,似乎在追忆自己的往事.
旁边的宇文浩可没有闲情逸致陪着这位素不相识的老者站着,急忙道:“如果老先生觉得不方便说可以不说,小子还有事在身,这就回家去了.”说着宇文浩便要去拖拽那枯树.
老者似乎刚刚从思绪中恢复过来,双目灼灼的看着宇文浩:“这天有天格,地有地格。神有神格,就连这孕育先天圣灵之气的白山黑水都有其格,可是你却没有属于你的命格.无格,则无妄.可以是无妄之喜也可以是无妄之灾。”
宇文浩听的懵懂异常。根本搞不清楚这突然出现的老者目的何在.那老者似乎看出宇文浩的想法,正色转而道:“你现在看见的并不是我肉身,我的肉身已经被这先天灵脉吞噬了.咳咳……说多了你也不懂。”
宇文浩见那老先生似乎有难言之隐,总是闪烁其词.。问道:“老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小子是否能帮上一些忙.”白眉老者身子下意识的一动,没想到眼前的孩童居然如此的聪慧。手指向宇文浩微微一指。宇文浩感觉浑身一震,脑中多了一些修炼的法门.
“这是我师兄畅游宇宙时偶然所得,你先照着习练,如果几年后有所成就,我便把事情的因由告知于你.你的那个什么《御龙诀》也不要练了,一块劣石,再怎么雕琢也不会有一块美玉有价值.还是先改变一下你的筋骨的好.
宇文浩心中茫然:“什么美玉,劣石,有了《御龙诀》自己根本不需要别的功法,但似乎这老者的困难之处与这功法有关。”
“我练了之后,不会与御龙诀出现什么冲突吧!”宇文浩不无担心的问道。老者出奇的打个哈哈道:“冲突也要按照我给你的法诀修炼下去。”老者紧盯者宇文浩,似乎是命令的语气,又似乎是宇文浩得到了莫大的好处。“给你十年,不管成与不成,十年之后都来这里告诉我一声.”说罢,那老者便消失了。“喂,到时我怎么找您呀……”空空的山上没有人回答宇文浩。
金色的光幕,笼着整个山洞。那边有如实质的银水细细的向中间的水潭流去,水潭的中间却似一座小岛,直直的几乎耸到洞顶,孤零零的显得突兀无比。一把宝剑散着黝黑的光,这种黑色会让人想起白色的极至。旁边的战甲七零八落,显然这战甲的主人定是经过了非凡的打斗了。“没有命格,便算不得违背天道了,只能试上一试了。”老者幽幽的闭上双眼,继续参悟他的天道去了。
有了《御龙诀》提高劲气,重达二百斤的枯树只用了几分钟时间,便拉到家里。宇文浩见家门口熙熙攘攘,有好多的人在这里搬这搬那。“宇文浩,快些,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对了炊具什么的就不用折腾了,王村那边都有。”宇文浩见母亲竟似病好了一样在外面张罗着,心中奇怪之极。
“愣着做什么呀!”柳然又催促道,宇文浩放下枯树,进屋整理了一下自己学习用的书籍笔墨。宇文浩抱住包袱心道:“老妈说搬到王村。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宇文少爷,这些东西怎么处理。”宇文浩很不习惯别人称呼他为宇文少爷,用眼睛扫了扫那人怀中抱着的“鱼叉”,铁斧乱七八糟宇文浩平常用的工具。
“那个给我。”宇文浩指了指鱼叉道。那人恭敬的道:“是,宇文少爷。”
宇文浩听到这个称呼,心里高兴非常,笑嘻嘻道:“以后别叫我宇文少爷,叫我宇文浩就好了。”那仆人唯唯诺诺连忙摇头称不敢。
经过一上午的忙碌,中午十分终于来到了王村。
王村这是王村吗?比祁县还要大许多繁华许多。完全可以叫王郡了,虽然宇文浩没有去过扶风郡。
王村乃是宇文浩母亲的本家。也就是宇文浩母亲的娘家,由于宇文浩母亲的缘故,宇文剑宗对王家照顾备至,王村俨然已经成为河西的新贵,族中的建筑当然不会差了!
宇文浩本以为这里的人们都裹着兽皮,茹毛饮血的模样。哪知个顶个的衣服光纤整洁。
人们相互间见了彬彬有礼,软语问候。高大的卫楼族旗在风中鼓荡着,各种各样的供应店琳琅满目,宽阔的街道一尘不染。“还真有家的感觉呀!”宇文浩高兴的想着,宇文浩的母亲面露微笑。显然对眼前的王村还是十分满意的,就连见过大世面的她也是如此。
族长,二长老、三长老还有一些族内的其他的本家在都等着。就像是迎接英雄一样。
“大伯”
宇文浩的母亲显然是有一些激动,眼中的泪水在打着转只是没有掉下来。似是受足了委屈,又似是想家太久了。族长拍了拍宇文浩母亲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回来就好。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小莉准备晚宴,长生带然然母子到永乐居。”
一路上淳朴民风扑面,王村中的每个人都带着善意、恭敬的微笑。半刻钟的功夫,一行三人来到永乐居跟前。
永乐居,依傍天山仰止之势,有池塘有亭谢。飞檐翼角翘起。正所谓如跂思翼,如矢斯棘;如鸟斯革,如翚斯飞,美哉呀。听长生叔叔说后院是武场。
宇文浩来到了后院的武场,各种武器摆在长廊中,中间的空地打扫的干干净净。一把枪闯入了宇文浩的眼帘。银色的枪头,鲜红的缨。缨穗吸血,自古有言。敬严木为杆,枪长九尺七寸,好一把红缨枪。以宇文浩现在的力气堪堪的拿起枪来。
看来这枪的枪头的金属应极为贵重呀!枪才刚刚拿动,就更别说那重达几百斤的青龙刀了,还有那线条流畅,霸气十足的画天丌。
宇文浩看的开心。心中想这回有玩的了。
雍州,宇文剑宗。宇文伯昆身乘三十二乘大矫,心中欢喜自不必说,此次回宗族不但收获嫡子之位,最为主要的是他能与自己的妻儿团聚。
“我要给他们个惊喜!”宇文伯昆向王村方向一指,“天寒,我们去王村!”
晚宴过后,宇文浩凭栏而坐。突如其来的“少爷”生活并没有让宇文浩感觉有什么不同。刚刚热闹的晚宴甚至让宇文浩感觉到自己很孤独,虽然包括族长在内的所有人对他呵护备至,虽然母亲笑的很甜,虽然……
用力掷出的石块不断的荡出水晕,一圈又一圈向外散去。被惊到的鱼儿四处乱游,映着月色粼粼波光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
宇文浩沉醉了,甚至心中有了一丝明悟。“那白眉老者居然知道我会同意他,只是这法诀有些晦涩难懂,试试看吧……”静下心来感知这世间的鸟兽鱼虫,感受老者给的法诀的神秘,感受内力如泉水般在经脉中淙淙流淌……
不觉东方既白,一夜的修炼居然感觉《御龙诀》有退步的趋势,但似乎自己的身体更加轻盈了,力量更加的大了。宇文浩百思不得其解。
族长气喘吁吁,快速的挪着他那老迈的步伐,向宇文浩道:“宇文浩你怎么在这里呀?快到村口接你爹去呀!”宇文浩心中一颤:“爹爹,居然爹爹要来。”宇文浩猛然间想起自己小时候骑在父亲肩头的情景,想到了父亲用勺子为自己喝汤的一幕幕,想到了一家三口无忧无虑的生活,宇文浩难以自已的双眼湿润向村口跑去。
村口早已聚满了人。柳然正焦急的向官道张望,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手帕已经被揉的皱皱巴巴。
“妈,我来了。”柳然搂过宇文浩,宠溺的摸了摸宇文浩的头。“待会儿,你爹爹来时一定要听话。”宇文浩用力的点了点头,抹掉眼角的泪水道:“我一定会的。”
“来了,来了。”不知哪个眼尖的人先发现,大声叫了起来。柳然眼睛深深的盯着那由三十二名地级中品武者抬着的金黄色的大轿一步步走近。
“然儿,”一个极富有磁性的声音想起。大轿的帘子被掀起。宇文伯昆慢慢的探出身来,眼神在柳然和宇文浩之间不断的变换。
此时的王家族长已经完全愣住了,三十二乘的大轿,“据说扶风郡家主宇文长远所乘才是十六乘,难道眼前之人竟是宇文家的家主,看年龄不像,但三十二乘是不可怀疑的事实。难道这宇文伯昆是‘嫡子’。”
族长脑中冒出这个惊人的想法,族长自己也为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是说是扶风郡宇文家的远方亲戚吗?“嫡子”可是整个宇文家宗主的继承者,想及于此。族长冷汗直冒,脑中飞快的思索自己与宇文伯昆所有交往过程,还好自己没有丝毫不敬之处。
“噢,宇文浩吗!都长这么大了。”宇文伯昆首先打破沉默。拍着宇文浩的头笑呵呵的说道。
“高手,绝对的高手,父亲的实力居然这么强悍,母亲说父亲是武者中的王者------剑客。一个剑客不应该是忧郁的吗?可眼前的父亲居然如此从容淡定。一个剑客不应该是飘逸迷离的吗?现在的父亲却如此的厚重踏实,一个剑客不应该是整日拿着酒囊仰天豪饮的吗?可眼前的父亲竟然似一个温文尔雅的商贾。”
宇文浩收起纷乱的思绪。“爹,浩儿好想你。”说罢宇文浩扑向宇文伯昆,宇文伯昆蹲下伟岸的身躯,抱起宇文浩道:“我儿真的是长大了,竟然这么重了。”又看了看柳然,“走然儿,去你的居所。”
此时族长刚刚反应过来,笑吟吟对宇文伯昆道:“我们给然儿母子安排的是王村中最为舒适的居所,知道大人你有可能会来,那边有好多的空房,足够你们这些人居住了。”既然已经识破了宇文伯昆的身份,族长当然不会放过大献殷勤的机会。
“我手下的这些人你另行安排吧!不要打扰我们,晚宴也取消了吧!”宇文伯昆颇具威严说道。
族长哪敢不从,唯唯诺诺说了一声是。愣愣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去,族长只是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早些建成永乐居把柳然母子接到村子中来,弄得现在宇文伯昆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这可对整个王氏家族发展都会产生影响的。
其实这完全是族长自己多虑了,已经有几年时间没有见面的一家三口怎么会不好好的亲热一番,再者说,不让柳然母子到王村来,那也是宇文伯昆的主意跟旁人没有任何干系,只是王村的族长自己心中感觉疙疙瘩瘩的,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上处理的不好。
柳然抱着双臂微笑的看着武场中的父子。宇文浩笑嘻嘻回头对柳然说道:“老妈,原来你昨天就知道父亲回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柳然嗔怒的看了看宇文伯昆道:“你爹他也没说这么快就到,玉符上只说让我们到王村等着。”
“对了爹爹,妈说你是剑客,我还以为剑客都是眼神忧郁,恨天怨地的呢?”
“浩儿,你刚刚说剑客的气质,只是那些柔肠短剑之类,你看爹爹这把。”宇文伯昆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墨绿色的剑。
宇文浩向那宝剑看去,只见那件足有百斤之重,墨绿色的纹络似乎是绘成一条龙形,剑尖圆钝,剑身无锋。宇文浩疑惑问道:“这剑能伤人吗。”宇文伯昆微微笑道:“浩儿啊!不是说仁者无敌吗?利剑可能是杀人的武器,但不能成为横行天下的凭借。况且爹爹的这把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明明宇文伯昆自己的剑下已经有不下千人的鲜血,却硬生生的把自己说成是一个“仁者”。
“是了,爹爹你这把重剑与你的所散发出的气质一致,而我所想的剑客的却是拿着细长而锋利的剑。”宇文浩豁然开朗的说道,对自己刚刚向父亲所求证的疑问得到了解决。
“宇文浩你现在还小,昨晚已和你爷爷商量过了,我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传与你《宇文剑典》。本来这《宇文剑典》是必须达到天级武者才可研习的。可是族中长老说,再过十年便是‘上古仙战’一万年之期,那时神州大陆上将会出现大的震动,可能我们九宗天下的局面将会不保。到时家族土崩瓦解,你却初长成人,没有任何的自保能力。我和你妈何去何从都是未知之数,你怎么在这风起云涌的神州大陆上生存。”
宇文伯昆见宇文浩面色煞白,转而安慰道:“不过这是最为糟糕的结果,万年来的积累,我神州九宗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任人揉捏了。所以浩儿你需要努力修炼才是啊!”
宇文浩受教,坚定的点了点头道:“爹爹,我会的。快教我《宇文剑典》吧,浩儿都等不及了。”
宇文伯昆见宇文浩猴急样,大笑道:“和我当年一样,这《宇文剑典》入门的三十三式你已经修习过了,也就是那《御龙剑法》。你练一下,让为父看看有几分火候。”
宇文浩手持一把青钢剑,剑尖向下一个“起手式”宇文伯昆颔首称赞道,“我儿确实用心了,”在宇文伯昆这个大方之家的灼灼目光之下,宇文浩前十几式有些拘谨,随着渐渐进入佳境,宇文浩这两年来熟捻的剑式信手拈来。
旁边的宇文伯昆已经完全的惊呆了。心中叹道:“如此灵动的剑式,如此诡异的剑迹,如果加以时日,成就自然不可限量。”
宇文伯昆不免思忖宇文浩剑法如此灵动的来源。“难道是这淳朴的环境造就了这样的天才。”宇文伯昆几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御龙剑法》三十三式,练之极致。每一式应心而发,到最后一式便可凝练成一条巨龙,当然这条巨龙是《御龙诀》催发而出。
宇文浩剑式一收,一股磅礴之气冲天而去。然而却不见有龙形凝聚。
宇文伯昆暗道:“真是可惜了,浩儿的功力上还是有些许的欠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