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荷的名声,显然不是空穴来风得到的,只见她高声对汪睿说话后,众人便停止了开始的私语。一个个带着不同意念的目光,直灼灼地盯着汪睿,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虽然刚才众人的言论,有些让汪睿心生不爽,但是在看到眼前一脸求贤若渴模样的方安荷,汪睿却生不起拒绝的念头。将心头那丝不快摒弃,汪睿在脑中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迎着众人的目光说道:“要想治好鳖瘕之症,我们必须了解它的成因,这样才能准确的行药开放,以祛邪解痼!”
汪睿的话,为他赢得了部分支持者,一些年长的医生微微颔首,以示认同。特别是眼前的方安荷,在听了汪睿话后,那眼中的肯定神采,是愈来愈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这与其是一个道理,如若你不知晓疾病的成因和而后的病征,那何来治疗之说呢?现在一些医生就是这样,急功近利、照本宣科,只借鉴死板的仪器检查,然后按照书本、典籍上的病例施诊。这样不仅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也抹黑了整个医疗行业。
见自己的话得到了认可,汪睿笑着继续说道:“这类鳖瘕之症,多是由于水精与邢气俱入,至三焦之中幕,导致津液妄行、留络不去。所以治疗需及时,如若鳖瘕成形,则喻为肿瘤晚期,到时候患者也性命难保。这也是方教授你开始所说的,成形必夺命的道理!”
汪睿说道这里。目光不由朝着身畔的方安荷望去,对方在接触了汪睿目光后,不由微微点了点头。眼前这小子果然胸有沟壑,自己还是低估了他对华夏中医的理解,对方仅凭led屏幕上的病历和透过玻璃墙的望诊,便得出这样的结论,这可不是一般医生能够做到的。
“汪睿,也就是这病在后期就恶化不治了?”骆霜雪适时地像汪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过回答她的可不是汪睿,而是坐在一侧的方安荷,只见她一脸平静地说道:“小伙子说得不错。骆主任。这鳖瘕之症如若让其成形,的确便是我们西医所说的恶性肿瘤。在《金匮要略》中曾有记载:积者,脏病也,终不移。聚者。腑病也。发作有时,展转痛移为可治!”
方安荷说到这里时,不由朝着汪睿望去。对方则给自己投以善意的微笑。毕竟方安荷所说的这些学识,汪睿脑中可有着更为详尽的剖析。
“在华夏中医上认为,五脏主藏精血,脏病则精血凝涩;六腑主传化物,腑病则气机不行。而这癓瘕之症便是在于血气之分,但是他们之间又相互依存、相互影响。这正是血凝则气必滞,气滞则血亦凝!”方安荷显然对中医妇科之道,很有自己的见地,她一边徐徐地解说着,一边目光灼灼地在众人脸上扫视。
有汪睿和方安荷这一唱一和,众人看向汪睿的目光中,少了很多嘲讽和调谑,多了一丝疑惑和惊异。至于骆霜雪,则因在此前就见识了汪睿的神奇医技,所以看向他的目光中,更多的是感叹和佩服。
“小伙子,我说的可对?另外,你这治疗方法可还未说完哦,哈哈……”方安荷在说完后,不由将话题抛向汪睿,而众人也随着方安荷的引导,目光再次聚焦在汪睿身上。
“方教授,你不是折煞我么?你对这癓瘕之症的见解,可算得上是详尽通透了!”汪睿无奈地回答着方安荷的话,对方这豁达、开朗、好学的性格,的确让自己心生尊重。
既然决定了要给众人当一番“免费教师”,汪睿也不再迟疑,微微一顿后说道:“对于鳖瘕这类由气滞而血凝,生成的包块,我们可以活血、散瘀、消结三法并用,也可破血消癓、通气顺脉,让患者脉络通畅,行气活血,最终癓瘕之症即可痊愈!”
虽然汪睿的话有些文绉绉的,但是在场的众人显然已经明白了,这癓瘕之症的治病要点。不待众人发言点评,汪睿接着说道:“手术室内的李主任,她的按摩手法非常高超,但是我估计她这套手法,主要有着激气、活血的功效。虽然其中活血之法乃治病核心,但是气不通则阻其血。患者原本就因气郁而血凝成结,所以无论你如何激气,这病症都无法得到彻底的治愈,这也是我刚才断定通过李主任的按摩治疗,只能治标缓解,无法治本散结!”
“啊!”汪睿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来一声惊呼。
循声望去,不正是开始负责解说的妇十科的科室主任卫玉堂么。此时的他满脸惊诧神色,额头上更是密汗津津,用那近乎呆滞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汪睿一动不动。
“卫主任!卫主任……”在见到卫玉堂如此模样,一名中年男子来到其身畔轻声招呼道。
“额……啊!”卫玉堂在男子的招呼下,片刻后便缓过神来,虽然脸上的惊诧神色已然消散,但是那看向汪睿的目光中,依旧带着浓浓的震惊和莫名。
“卫主任,刚才你……”身畔的中年男子带着疑惑轻声问道,而众人也被卫玉堂的变化所吸引。一时间,整个房间内的众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卫玉堂身上。
如若在刚才,卫玉堂会很享受这种,被华夏知名妇科专家环视的感觉。而现在,他却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如若一道道灼热的火炬,不停地炙烤着自己那并不肥胖的身躯,浑身一时间大汗淋漓。
“卫主任,开始这医生所说的是否正确呢?”方安荷还不知道汪睿的姓名,不由指着他向卫玉堂问道。
“额……是……是的!”卫玉堂此时不知道怎样来回答方安荷的提问,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开始那伶俐的口舌早已消失不见。
“啊!”
“呼……”
……
卫玉堂的话音刚落,房间内便是一阵密集的惊呼声、吸气声和感叹声。而方安荷则再次将目光重重地落在汪睿身上,心中对这年轻人的身世更加好奇起来。
“卫主任,能具体说一说么?”方安荷收回房子汪睿身上的目光,转身朝着不停擦拭着汗水的卫玉堂问道。
房间内想知道具体情况的人很多,所以在方安荷朝着卫玉堂刚提出问题后,一个个便侧耳倾听,开始那有些喧闹的气氛也随之一静。
万事开头难!
在卫玉堂开始点头回答了方安荷的问话后,便已经踏上了这解释之途,再一次将额头上浸出的细汗擦拭后,卫玉堂缓缓将其中缘由细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这名患者的确如汪睿所说的那样,虽然经过李诗妍的按摩推拿,但是效果甚微。如若不是这次医院承办了现场交流会,正好将这例病案,作为中西医妇科应用的成果来予以展示,只怕该患者早就做了西医手术摘除。
众人听了卫玉堂的述说,心中除了对杭市妇幼保健院的唏嘘,便是对汪睿那绝妙医术的震撼了。一个个目光灼热地盯着汪睿,仿佛向将对方这百十来斤的身体看穿,毕竟对方这样年轻,居然能够有这样的真知灼见,这可是大家闻所未闻的。
“哎……卫主任,还是让这名患者手术摘除吧!不要因交流会而延误她的病情才是,毕竟这样的病越拖越严重!”方安荷有些郁郁地朝着卫玉堂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对方医院这样做,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将中西医融会贯通,奠定中西医妇科应用基础。但是这样延误病人病情,的确让方安荷心生不喜。
而卫玉堂在听了方安荷的话后,有些慌忙地点头应和着。开始自己对众人说了医院的“黑幕”,也不知道院领导听后,会不会找自己麻烦。一时间,卫玉堂心中很是烦躁和不安。
“手术摘除?方老,这病人现在的情况,我觉得先保守治疗岂不更好?”汪睿对卫玉堂那满脸不安不感兴趣,倒在是听了方安荷对卫玉堂的话后,不由轻声质疑道。
“哦?保守治疗?小伙子,你有更好的治疗方案?”方安荷在听了汪睿话后,不由心中一震,急忙急声问道,而众人也再次被汪睿的话所吸引。
毕竟在现在这类肿瘤治疗上,一般都采用的西医摘除,特别是对于活检为良性的包块,更是进行简单外科手术后,休养观察即可。现在听汪睿说,能够保守治疗,这岂不是开创了这类肿瘤治疗的先河?
“额……也不说是更好的治疗方案,只是我觉得先保守治疗,既能减轻患者的痛苦,又能避免肌体受到创伤,何乐而不为呢?”
汪睿话中的道理,众人都是非常清楚的,只是现在大家所关系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汪睿接下来所说的治疗方案罢了。所以,一众围观人员,更是一个个目光灼热地盯着汪睿不放。
虽然大体猜测到了众人心中所想,汪睿还是没有片刻犹豫,径直将心中早已设定的治疗方案说了出来。毕竟这些治疗方案,可是在华夏几千年来,古人多次运用的结晶,现在自己只是择精选优罢了。
“大黄一两五钱,干姜、侧子各半两,附子、人参各三钱七分半,庶虫一寸七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