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李府一早上就开始乱了,因为有人说杜文忠要来李府有要事相报,结果杜文忠犯案子了。而李玄霸和李世民俩人一夜没回来,那杜文忠能报什么事?必然是李玄霸和李世民两人相关的事。所以,全府都着急李玄霸二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现在二人回来了,李渊平静下来,慢悠悠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李玄霸问道:“那人怎么会牵扯到偷盗晋王府里边去?爹,那是我朋友的属下,咱们把他救出来吧!”说完又疑问道:“晋王是谁?咱跟他好好说说!不是那杜文忠偷得!这是就这么揭过了!”
“咳咳咳!咳!”李渊剧烈地咳嗽起来。听到这种话,李渊勉强抑制没有把刚喝到嘴里的水喷出来,但是却呛到了。
李世民怪异地看着李玄霸,笑得忍也忍不住。
李玄霸关心道:“爹!你怎么了?没事吧?”
李渊咳了几声就好了,因为毕竟是茶水,不是饭汤,道:“咳!嗯哼!没事,晋王是当今圣上做太子前的封号。”李渊想起这个儿子,理事不过数月,也就能淡然地解释了。
李玄霸脸红了红,动了动嘴,道:“哦!我忘了……那咱怎么救杜文忠?那是我朋友的属下,何况还有北平罗艺叔父,咱们不好看着吧。”
李渊道:“咱们不可随意插手。”沉吟了一下,又道:“而且还要尽力撇清关系。”
李世民早已认同罗成,见李渊这么说,赶紧急着道:“爹!咱们怎么能这样!大丈夫岂能做落井下石之举?”
李渊骂道:“你这逆子!若是昨晚你早些回来还有这事吗?还没找你算账!”
李世民低着头小声嘀咕着。
李玄霸也是一脸急切地看着李渊:“爹……”李玄霸来到这世上这几个月以来,感受着李渊和窦氏的关爱,早把对父母的情感转移到李渊夫妇身上。此时,李渊虽不得志,但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更是继承的唐国公的爵位,如今只能依赖父亲李渊了。
李渊叹了一口气,道:“你二人遇事都慌张了!你们想想:我是京官,罗艺是外将,圣上多疑,如果他知道我和罗艺有什么关系,只怕更难救那杜文忠。说不准还要搭上咱们家。”
李渊教完儿子,又想了想,道:“你们能做的就是找到你那朋友,让罗艺儿子,到东都做质子,到时候圣上一高兴,他就可以求情,放了那杜文忠。”
李世民一听,这好办!有随口问道:“那爹干什么?”
李渊骂道:“我做什么还要向你汇报吗!”
李世民挠挠头。
李渊又和声道:“我先想办法弄到那人的供词,保住那杜文忠不会被立即处死。有什么情况再说吧!你们先去想办法通知你那朋友。去吧!”
李世民冲李渊笑了笑,和李玄霸一起出去了。
李渊看着远去的儿子十分满意。老大知书达理,东都人人称赞!
老二聪明伶俐,他虽然经常开口便骂,但从来没有动过手教训过,老三自小呆傻,家人少有理会,怕招惹到麻烦,而老二却从小对老三非常好,有什么好玩的,先让三弟玩,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着给三弟尝,而且从来都是站在三弟的立场上。老二xìng子跳脱,也皮实,怎么骂都不恼,讨人喜欢!
再说老三,以前呆傻就不说了,自从病好以后,也是沉稳,虽然不如老二那么有心眼,不过这病才好了半年,不出sè也不过是教导少的缘故而已。看现在,什么事都是少说多听,说话办事沉稳却不呆板,生xìng活泛却不跳脱,从秉xìng上讲老三好成大气!所谓“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单从这方面讲,老大和老二就不如老三了。不过三个儿子都很好!
就在李渊暗自得意的时候,夫人窦氏来了,正好迎着李玄霸和李世民的面。
“玄霸!你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了伤?你去哪了?怎么会弄成这样?”窦氏看见李玄霸一身狼狈,急忙问道,而且说着,声音都变得呜咽起来,腿都有些软。
李玄霸和李世民赶紧上前拉住窦氏的胳膊。
李玄霸笑道:“娘!孩儿没事,就是喝水的时候捏碎了杯子,划破了手……没事!”李玄霸心里暖暖的。
李世民也笑道:“娘!你就放心吧!三弟和我出去还能有什么事?”
窦氏心下稍宽,道:“你这小子,就会贫嘴!那玄霸怎么会变成这样?来我看你的手!”后半句是对李玄霸说的。
李玄霸乖乖拿起手,放在窦氏手里。窦氏看了看,只有一小点伤口,关切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疼不疼?”
李玄霸笑道:“不疼,娘!没事!”
窦氏有关切道:“那胸口的血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娘!”
李玄霸喝水流下的水,因为没来得及换衣服,而且又是冬天,穿的厚,还没有干,胸口一片暗sè,窦氏见了以为是血,声音紧张。
李玄霸笑道:“娘!这是水!我喝水的时候流的。”
窦氏看了看,又摸了摸,道:“那还不赶紧去换!这么大孩子了,喝水还喝了一身,这就不说了!还不知道换!着凉怎么办?快去!”
李玄霸苦笑,只能连连答应,转身准备回房。窦氏又把他一把拉住:“换完衣服赶紧过来,娘给你包包手,可别染上炎症了!”
李玄霸笑着点点头,和李世民各回各房。
李玄霸笑着回到房间,见环儿在门口守着,眼睛通红,一张小脸上泪水未干,站在门口的yīn影下,冻得红红的。
李玄霸走到环儿身边,环儿还在抽泣着,微微福了一礼。
李玄霸问道:“环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环儿努力地抑制着抽泣,可是越抑制,反而抽泣的越厉害,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环儿本是幼女的时候就来李府了,稍加训练就来伺候李玄霸了,年龄与李玄霸相仿,李玄霸不会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动禽兽之心,不过环儿也陪着自己半年了,每天见的最多的就是环儿,现在环儿这么哭着,李玄霸也是手忙脚乱。
李玄霸把环儿拉到房里,看了一圈,没有纸巾,也没有毛巾。李玄霸拉开一边的衣柜,拖出一件锦服,轻轻在环儿脸上擦了擦,道:“环儿不哭,你这是怎么了?不哭,你看哭的小脸上都有冻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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