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部不熟悉的车辆加入,加之对他们的越野经验不太了解,为了确保安全,抢在地面解冻前完成穿越,车队临时决定缩短行程,不从藏疆交界处的松西乡开始穿越,而是转而从道班直接折向北行。
计划先用一天半时间到达大北线的洞措,然后继续向北几十公里,这才算正式进入羌塘,随之开始由西向东再折向北的北北线之旅。
一路上,闹人的问题全都消失了,就连爆胎也没有一个,出奇的顺利,顺利得让所有人都感到心虚!
要知道,紫衣大侠和威廉他爸之前的两次北北线穿越,陷车事故几乎每天都有,甚至在羊湖(此羊湖非羊卓雍湖)、独角山和后来向阳湖附近几乎陷入绝境,一天陷车几十次,不停的挖泥刨坑,不停的用绞盘拖车出来,不停的寻路探路,又不停的迷路,从身体到jīng神几乎都已濒临崩溃边缘。
但眼下这次穿越,除了几次并不严重的陷车事故之外,却再无任何困难出现,以至于老牦牛这样的老越野总感觉走错了路,似乎大家正在行驶的地方并不是危机四布、困难重重的传奇北北线,而是正在青藏线或者新藏线这种铺装道路上行驶。
但车轮下却明明没有柏油铺装痕迹,而是实实在在的高原冻土、高寒植被、乱石砂砾、冰河湖沿,还有远处的雪山,近旁的湖泊,以及三三两两散落各处的青藏高原特有植被……无一不是藏北高原的典型地理特征!
阳历四月天气,也许高原还慵懒的蜷卧在冬的被窝中,也许冰封的地面尚未解冻,吃人的沼泽仍在冬眠,陷车的流沙兀自深藏吧,所以大风匿迹,暴雪隐形,河床坚硬,路面平整。
虽然了无人迹,绝无车辙,但GPS导航jīng准,每部车似乎都正处在最佳状态,霍海和手下的两个修理工反倒成了摆设,除了换过两个轮胎之外,就再没有动过手。
还有,恼人的高反症状也没有肆虐起来,除了楚天梦车上四人和嘎鲁因为初登高原,略感呼吸困难之外,便再也没有人提及头疼发烧之类的典型高反症状。
这真的是北北线吗?
疑问和庆幸在每个人的心里蜿蜒流淌,却又默默感恩,似乎这一趟原本艰难的穿越之旅,已被上苍眷顾成轻松的行摄之旅和观光之旅,没有磨难,只有享受。
这可美了后来加入的楚天梦四人,尤其是孙天圣一边腹诽着老牦牛的故弄玄虚,一边又不听劝阻的时时脱离队伍,独自驾车去四处拍摄,直让老牦牛后悔答应带他们进来。
风思扬早已把方向盘让给了嘎鲁,自己坐在副驾位置默默欣赏着藏北高原的瑰丽美景。
一路上,一群群jīng灵般的藏羚羊随处穿行,偶尔一两只孤独的离群牦牛横亘路前,还有高原苍狼、藏野驴、盘羊、狐狸、带着幼崽的棕熊,翱翔于白云蓝天上的金雕隼鹰,以及那果真低得几乎触手可及的棉花糖般的洁白云朵,随着微风时时变幻着形状……
晓行夜宿,晚上低至零下十几度的气温并没有冻僵一行人的快乐和热情,搭起的加厚军用帐篷中亮着马灯,高压锅咕嘟咕嘟的热气翻涌着手抓羊肉的美味,就够的,我会认真记在心里。还有就是……我表弟不太懂事,请您不要见怪。”
风思扬回头,见到楚天梦正一脸真诚的看着自己,于是淡然一笑:“小事,别放在心上,当时换成任何人都会这么做的。而且你朋友说的是实话,我的车确实破了点。”
“那您能不能搭我一程?”楚天梦接着问道。
“当然!只要你不嫌我的车破。”风思扬虽然略感意外,但依旧淡然。不是风思扬对楚天梦这样修养气质姣好的大美女不动心,而是确实没把她当成自己的菜,毕竟门第有别,而且悬殊几如天堑。
“谢谢!”
楚天梦说完,便向着风思扬走去。
“风先生,刚才的事,真的要谢谢您!”郑直急忙追过来,先向风思扬鞠了一躬,接着向楚天梦问道:“天梦,你真要坐那辆车?”
“是啊,不可以吗?”楚天梦反问道。
郑直毕业于耶鲁法学院,系出名门,个人修养自然跟孙天圣这种浅薄之徒高低立见,而且风思扬正在看着自己,于是也一时不好说什么。略想片刻之后,说道:“风先生,我能不能也搭您的车?”
“为什么不可以?欢迎!”风思扬依旧不温不火。
田珍珍也想搭风思扬的老吉普,但无奈已经满了,而且霍海早就在动脑筋,当下连哄带骗的将一瘸一拐的田珍珍忽悠到自己的车上,最后只剩下孙天圣这个不可一世的纨绔大少没人搭理。
“我坐你的车!”孙天圣很有眼光,看到霍海的车好,当即跑过去说道。
“满了!”霍海很干脆。
“这不还有两个空位吗?”孙天圣指着说道。
“不好意思,这两个位子我是敬佛的,必须空着!”霍海面不变sè的信口开河道。
“还有这种说法?我可以给钱,多少都行,你开价吧!”孙天圣不屑的说道。
“大爷好像不怎么缺钱!”霍海有点上火。
“那我买你的车!”孙天圣继续不依不饶。
“哦,这倒可以考虑,不过我忘记价格了,等回家后问问我老妈再来告诉你!”霍海索xìng逗逗他。
孙天圣总算看出来了,霍海在耍他,于是立马翻脸,但看看霍海一米八多的个头,还剃了个大光头,心里不免有些忌惮,只能暂时忍住。
这时,在旁边观察了好长时间的苟艾利走了过来,“喂,孙先生,您是不是XX集团孙总的公子?”
“是啊!怎么了?”孙天圣正有气没处发,看着眼前的人只是虚胖,口气不免有些不客气。
“呵呵,没事没事,您要不嫌弃我的车破,那就请您赏个脸,上我的车吧!”苟艾利笑得嘴都歪了。
“哪辆车是你的?”看到有人捧,孙天圣立即恢复了大爷本sè。
“那部霸道!就那边那部!”苟优利哈着腰,带着孙天圣上车去了。
高原的落rì即将隐入地平线,天sè渐暗,距离目的地尚远,但磨难似乎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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