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上,枪悬肃杀,刀吊残戮,气氛紧凝,犹如箭在绷弦。
冷风、冷火、冷杀声,荒烟、荒地、荒天rì,诡怖无声之战,只待那一刻错身的力量爆发。
王隼纵枪直指雷火,只凭一人之力,抵挡两人之攻。皆是世间高手,战力无双。
“喝,百里疾风破。”王隼转枪而动,火星四耀,如一道诡风,消失不见踪,倏尔,他出现在雷、火二人身前,银枪尖锐如同破竹,直逼那雷霆咆哮的暗夜疾雷。
战斗瞬间爆发,只见那疾雷狠声一转,振臂一挥,身体之上的雷龙之印,呼啸而过,手臂之上嗤喇着蓝电缠绕,一拳,只是一拳。拳头对枪尖,轰然一声,峡谷一声雷动,战火爆破十方。
轰霆剎那,战火开端,强手之决,生死瞬间!战逼极端,只见一旁烈焰,燃起滔天烈火,化拳为掌,掌上火焰颤动,是那噬魂的绝杀。
“烈焰掌。”一掌推出,在王隼与疾雷对阵之时,他打中了王隼铁躯之上。
顿时,排山倒海,山谷崩摧,王隼倒飞百米,立枪跪下,只觉喉头一甜,一口热血吐出。
“走狗,再战。”战神之躯,战火不灭,一口鲜血,不过当做了唾沫吐出。只见王隼跳上苍穹,那一刻,他真如那天鸟鹰隼一般,带着王者霸气,卷动银枪,挑起风波,雷云动荡。
“贯rì长虹破。”卷动的枪,形成天rì洪涛,雷云与烈火,在旋风枪尖流动,以一人之力,化雷火之术,共击雷火之人。
倏尔,天地黑暗,雷电加身,那王隼咻的一声,消失在苍穹之上。
而疾雷与烈焰同时眉头一皱,运气护体。双人化气为盾,立于身前。
轰隆隆,大地裂变。
轰隆隆,烟消云散。
此刻的落rì峡谷,已成了漂血之地,战神王隼战枪挥转,步步旋杀;疾雷双拳交错,招招饮快;烈焰独掌飞火,焚烧天下。铿击声中,战影淋漓。一狠、一暴,王隼凛对当世两大高手,战枪虽是猛快,却穿不破雷电护体与火焰护身。倒是自己,淋漓的攻势,反遭不测,不出多时,金刚之躯也是挂彩连连。
“攻雷足三里,攻火风池穴。”就在双方战况斐然,王隼开始力竭之时,突然孟逸飞妙音传出,点醒战神。
只见王隼挥动银枪,一枪直破疾雷足三里,一指飞出烈焰风池穴。
“攻雷气海,涌泉,转手丹心。攻火百会,脊梁,枪杀神庭。”
孟逸飞一一道出,而王隼便一一办到,风驰电掣之间,突见疾雷与烈焰突然倒飞十米,气血翻滚,血雾漫天。紧接着全身上下,一阵乱爆,三**死穴,纷纷染血。
简单指点,竟然反败为胜,那王隼万万不能想到。
而一边那木易寒还不为所动,就在众人将目光转向了几人战火之处。突然木易寒出手了,一柄木质飞刀,隐秘无比,从他袖口飞出,带着无匹威力,杀向马上孟逸飞。
“不好。”孟逸飞见状,即刻转马,然而蛰伏多时的木易寒岂会这么简单?木质飞刃一化三,三化九,逼向孟逸飞所有命门,无处可逃。
“长孙无忌?”孟逸飞心头一凛,想到此人。然为时已晚,自己终是**凡胎,躲不过,逃不掉。
“公子!”蛮牛无力逆转,只能伸手呐喊。
“先生!”王隼无法追上,只能定睛相看。
就在万分危急之刻,突然一道人影挡在身前,而后一阵血舞,漫天飞溅,孟逸飞木讷的伸出了手,接住了那身前的人影。
“玲,玲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没人能想到,宇文玲珑竟然赶到了战场之上。而她的身上,却中了九把木刀。
腹部严重受创,见到孟逸飞,伸出那血淋淋的手,抚摸在了期盼已久的男人脸上:“赶上了!”
一句道完,玲珑竟撒手而去,没了生机。
至此之时,今rì一战,没有结局。
“呀啊啊啊……”孟逸飞仰天嘶吼,感觉天宇崩摧,明明凡肉之声,竟然震破苍穹。
“杀,给我杀了他。”
孟逸飞变了,变成了极度亢奋的魔,额头与拇指上的两大光辉同时闪耀,他下了命令,而王隼竟然有种不敢不从的敬畏。
“杀!”
又是一吼,那王隼提枪而出,百里疾风,直取木易寒项上人头。雷、火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不能动弹。
“杀!”孟逸飞再次一吼,天地反复,峡谷之中回荡着诡异的氛围。
杀向木易寒的枪,不会迟疑,而此刻,就在那变化万千之时,突然一阵雷霆,一道土墙立在木易寒身前,寒枪一穿而透,那土墙化为齑粉,风烟消散,之间一个身穿黑sè斗篷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王隼面前,右手紧紧抓住了那银枪头。
“放肆!”一句冷言,王隼的枪竟然不动分毫。
“杀!”逸飞不会放弃,他恨极了那木易寒,也不管突然出现的黑袍人是谁,下了死命令,一时间,在一边一直没有动静的蛮牛动了,提起旋风双刀,劈向了黑袍人身后的木易寒。
“杀!”再一声怒吼,王隼与蛮牛同时挥动神兵,释放所有力量,十步之内,杀气泯灭万物。
“找死!”
那黑袍人冷言一声,登时怪诞作祟,他让开了蛮牛的双刀,双刀就这样劈刀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木易寒身上,血雾横飞。紧接着,黑袍人反身一掌,打在了蛮牛心脏。
“噗……”
死亡的影,笼罩峡谷,杀伐的声,回绕耳边。声是杀入心口的颤音,血是溅入眼帘的热泪!蛮牛一生,为公子而死,已无憾。
公子逸飞,瞪大双眼,此刻却是回天乏术,他愣在了马背,怀中香消玉殒,身前忠骨已摧。今rì难道真是他孟逸飞大凶之rì?
“杀!”孟逸飞放弃了,但是王隼没有,一枪破出,隔山打牛,硬是透过那黑袍人的身体,击中了其身后的木易寒。霎时便是血洒疆场,死不瞑目。
“这一枪,已报先生之仇。这一枪,要报蛮牛之仇!”王隼战力飙至极限,他举枪一吼,要毙命黑袍人。
然则,枪过头顶,却气血反常,紧接着心脏**,险些暴心而亡。
一口血水,喷洒在了黑袍人身上,紧接着,只能单膝跪下,伫立铁枪。战力极限,同时也是生命的极限,王隼,注定死亡。
那黑袍之人,见身上染了恶人之血,甚感狂躁:“恶心的血,简直找死。”
说道,便一巴掌拍在了王隼天灵,一道道黑sè死气,浮光掠影,出现在了王隼脸上。
登时,那黑袍之人再一发狠,王隼七窍,溢出鲜血。一代天骄,无敌战神,伫立在那儿,如一尊泰岳,亘古不灭。
他与孟逸飞不过浅交,却为了孟逸飞,这般拼命。如今七窍流血,生死不知,没了任何反抗能力。
“愚蠢,生死有命,你便等死!”
黑袍人从不倒的王隼手中,抽出了那坚毅银枪,一步一步,迈向了马背上的孟逸飞。
孟逸飞无路可走,也无路可逃,看着那越走越近的如同地狱深渊来的死神。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会来收自己xìng命?
枪,慢慢的捅进了孟逸飞的身体,无法阻挡,即便如此,孟逸飞依然沉稳一笑。
他会死吗?或许会,或许不会。
一带军神,从马背之上跌落,黑袍人抽出银枪,鲜血喷涌,紧接着一枪横扫,孟逸飞身上的盔甲解开。
不知黑袍人是何意思,取下盔甲之后,扔下了孟逸飞的染血围巾,任场上全是生死不知的人。
“穿这身盔甲,你不配。”最后,他带着盔甲,缓缓离去。
风,是那样冷。rì,是那样寒。孟逸飞眼看着那黑袍人慢慢离开战场,在他那黑袍后背之上,一个白sè的“八”字,他记住了,记住了这个他必须杀死的敌人。
寒冷袭来,他,只能慢慢闭上了眼,在朦胧之中,他感觉自己被人带走,带到哪儿?难道是黄泉?
……
武德三年夏四月末,李世民站在介休城头,无比感慨。收复了太原,瓦解了刘武周所有的势力,大唐的敌人,又少了一个。
同一时间,高飞扬带了孟逸飞的平安信回到益州。
萱儿早已等候多rì,终见逸飞之信。信中道平安,心中道思念。
“太好了,相公,你一定要平平安安。”萱儿每rì拿着逸飞的信反复思读,每rì都会到龙福寺祈福,她相信,自己的祈福,一定能让远在千里之外的相公,感受到她的庇护。
“信女孟萱,望佛保佑相公平安!”
……
星宇流阔,云海绕境,关中境内星辰界,巍峨殿上神圣王,一双威凛眼神横扫,无声而慑人。
五米高台有王座,一人高卧睥森域。
暗殿之中,没有天顶,只有天上朗星,月sè苍茫,只见一人如同黑洞,让星光淡然失sè,让光芒无法照耀。
头戴黑铁盔,重饰黑蛟龙。黑金抹额角,暗银衬jīng神。搂带四指宽,身披锁子甲。内衬一件黑缎子的紧征袍。前后护之龙头耀眼锃光,威霸无双。
王座之旁,立下银枪,威风扑面,天地苍茫。眼,是深邃的眼,如同浩宇,无法捉摸。高坐睥睨,俯视苍生。王座之下,八道黑sè的影子,八尊黑sè的魔神,八匹黑sè的鬼马,八把黑sè的魔剑。
只见他们,一同跪下,不敢抬头,王座之上的人,便是他们的王:“参见,太一王上。”
玄铁头盔,敞开印堂。额上紫光发亮,王座之上的男人,闪耀着眼中的光芒,高高的鼻梁之下,尖尖的嘴角弯弯一笑。
“太一,不错。”
那张面庞,是那么熟悉,记忆深刻。而在八位‘魔神’之后,还有一个颤颤巍巍的小小身影,口中喃喃:“逸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