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脸sè一震,终于换下那副死人般的表情,满是激动地颤抖道:“您就是祁云大人啊,小人在此等候您多时了!”
还没等祁云开口,便又倒豆子似的说了起来:
“小人名为田非,是羽少爷贴身近卫。因为是看着少爷从小长大的,所以他也对我非常信任……在出事之前,少爷曾对我说过,若是他有事,只有祁云才能救他一命——于是便要我事发后守候在此,若是问斩前您没有来,少爷也只能认命了……”
祁云这才插得上话,问道:“他是犯了什么事这么严重,以至于要问斩呢?”
田非脸sè立刻变得yīn郁不已,叹气道:“您可能还不知道吧?少爷的祖父乃是皇朝的镇国大将军,掌印全国七成兵马!”
祁云微微惊讶,镇国大将军——这几乎是武将的巅峰了啊!而且还是掌控大权的实力派人物。文羽这小子的背景果真是深厚无比啊!
田非接着道:“数百年未见的玉阿门的仙师们,如今频繁出现在国都之中,并且与皇室交往密切。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有大揽皇朝实权的意图……且所有的行为表明,他们yù驱使我们向北方的‘辽远王朝’和西南方的‘高府王朝’同时发动侵略!”
“而老主人梁恭将军却是极力反对将军权交予玉阿门之手——倒不是他老人家眷恋这个权势,而是他不想无缘无故地发动战争,无缘无故地将数十万将士的xìng命交付给战场。而且这场战争的后果也更会使得国家动荡,民不聊生。”
祁云心中惋惜地默默摇了摇头——这位正直老将军的结局,他心里已经大致明了了。不过并没打断田非的叙述,仍是让他继续道来。
“老爷因此数度在朝堂之上慷慨陈词,态度激然地反对陛下的主张,使得陛下好几次震怒不已——不过因为梁家数代忠良,老爷更是军权在握,陛下也不敢明面上奈老爷何……于是他们便私下勾结仙师,一方面以仙家手段捏造事实,构陷老爷于不义;另一方面以仙师的强势武力,将老爷从军营之中绑缚回来‘受审’……双管齐下,老爷无奈之下只能蒙冤入狱,并在不久之前含恨离世……”
田非说到这里,神sè悲愤,双眼通红——想来他对梁恭将军的感情也是颇为深挚。祁云也甚是为这位老将军感到不值,唏嘘不已道:
“修真者祸患世俗,已不是第一次了!眼见五百年之期已到,这次不知道又有多少生灵将会泯灭在灾乱之中……老将军能为苍生计,颇为使人敬佩;却是最终陨落在朝廷和玉阿门的无法抵抗之力下,着实让祁某扼腕啊!……”
田非神sè悲戚道:“但是他们也不应该这么赶尽杀绝啊!他们已经将整个梁家的族人都投入了大狱,准备数月后问斩!”
祁云想了想解释道:“可能构陷之事只有双方知晓。事后那位坤德皇帝怕落得个陷害忠良之名,所以准备对梁家行那灭口之事……好了,你也不用担心了。你暂且留驻在此,不要被人发现,我先行潜入狱中看看文羽再回来找你商议。”
田非听祁云说要潜入监狱,顿时大惊失sè,赶忙劝阻道:
“大人不可!据老爷生前的几位至交透露,现在大狱之中关押的都是重要人物,所以有数位仙师坐阵其中……虽然在下也曾听闻过大人的威名,但是咱们普通人却是与仙师之间有着云泥之别,那些神仙人物是我们根本无法抗衡的!”
祁云闻言笑道:“你也太高看他们了——什么狗辟神仙,只是些修真者而已了。要真是神仙,也不至于追杀我这么久连根毛都没捞到,我却是活蹦乱跳的!”
田非惊讶得瞪圆了眼睛看着祁云,吞了吞口水道:“原来传闻玉阿门追捕大人是真的!难道大人现在也是仙师,哦不,是那个……修真者了?”
祁云点点头。田非见他如此肯定,便赶紧作势要下跪参拜,祁云则是放出一股灵元拖住他下跪的动作,道:
“不用拜,修真者只是一群比普通人强大些的‘人’而已。并不是真正的仙人,所以用不着行此大礼……好了,那我现在过去看看,回头再过来找你,你自己注意隐蔽好。”
田非闻言也没有再行勉强,告知了祁云监狱的方位后便满怀希望地目送他离开,而后自己也回头隐藏到了小树林之中。
……
此间大狱是皇朝中最为高等的狱所,关押着最为敏感、最具影响力的要犯,又被称之为“金狱”!
此狱于山壁之处开凿而出,6只戍卫营计6000人驻扎在此,轮流当值,可见其森严!
祁云来到附近后,观察了片刻——见其如同铁桶一般的守卫,便知自己无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从大门而入。于是便立即施展符法钻入地下,依靠土遁之符缓缓向山体之中前行而去。
也只有是祁云,若是其他人即便用了土遁符也无法进入悄然潜入——因为狱中的10名筑基修士都展开了神识,如雷达一般交叉覆盖了整个金狱乃至其地下空间,没有一丝“盲区”。
不过这点对于来说祁云来说却是没有丝毫影响,因为那些筑基修士的神识与他相比,如同萤火比之皓月……他只用稍稍在神识上做点手脚、做点伪装,就可以完全瞒过对方的探查——而这点,就算是元婴修士也做不到!
同时,祁云的神识也笼罩了整个金狱。在发现了梁文羽所在之处后,便立即折转方向,朝他的牢房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