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
“我还你个锤子!”
萧风气不打一出来,满满的跑来报仇,却无意中让他得知了远比报仇更加扯动他心思的事情,萧风不愿意去承认自己对父亲的记忆是多么的单薄,他更不允许父亲的东西落在一个不相干的人手里,所以赢令月不提还好,一提萧风就怒了。
“他是你父亲,但也是我父亲,你身上还有他的血脉,而我有的,就只有这枚玉佩。”
赢令月这句话说的十分凄然,萧风很想骂她一句惺惺作态,但她放着滴血的手臂不管,直直的盯着自己,这份牵挂,那不是装出来的,萧风咬着牙看着她,这枚玉佩他捏在手里只觉得十分烫手。
赢令月还以为萧风仍在怪罪他,依旧凄凄然的道:
“义父虽然每年直来看我一两次,待的时间也不长,但是在我的记忆中,他是对我最好的人。”
“我的父亲注定是要当皇帝的人,他要保住自己的继承权位,还要为天下人谋福利,实际上,我倒更希望义父是我父亲,那样我就不必待在深宫里,每年只有他来了,我才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义父教了我很多东西,我的名字就是他教我写的,我很羡慕你,因为你有一个伟大父亲!”
“够了!”
“不要再说!”
萧风连着两声冷喝,他将手中的玉佩扬了出来,萧天佑在赢令月的心中是那么的完美,但是在萧风心中呢?你让作为亲身儿子的萧风情何以堪,既然每年都能抽空跑来dìdū看她,既然能为了她的家族付出xìng命,那这玉佩,拿回来又有什么用!
萧风很受伤,幼年丧父,少年丧母,他承受的比寻常人要多得多,他的xìng格,养成了孤傲跟偏执。
他不屑于跟赢令月抢,只是他觉得,这枚玉佩,对他自己,没多大用,他要靠的,永远就只有自己。
“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今天来过,你大可放心,还有,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可来找我。”
赢令月赶紧拾起了玉佩,然后急急说道。
萧风冷笑了一声,回了一句“用不着!”然后拔步就走。
“对了,还有一件事。”
萧风都要走出去了,赢令月突然又追了上来。
“什么事?”
萧风不耐烦的问道,他现在只想静一静。
“你是不是以为义父已经死了?”
赢令月小声的问道,萧风心里一动,面上却毫无波动的回到:
“这么多年来他都音信全无,不是死了难道还活着?”
萧风这话说的难免不得当,只是他心中有怨气,再加上赢令月秀了一阵幸福,这让他多少有些嫉妒跟不平衡,谁让他只有十八岁。
“义父没有死,我是偷听父皇谈话才知道的。”
赢令月悄声回到。
萧风如遭雷击,双眼露出了十分可怕的光芒:
“你说他没死?既然他没死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对我们不闻不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父皇的意思,义父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去做,其实,我也在找他,我这次来帝国学院,就是因为有了他的消息。”
“什么消息?”
萧风不断的回旋着母亲临终的模样,以及两个弟弟饿的面黄肌瘦的场景,他从怨到恨,但是赢令月没察觉到萧风的情绪变化,依然有问必答。
“义父的风云录就藏在这帝国学院,只要寻到了风云录,就可以让他现身,不过风云录究竟藏在帝国学院哪里,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要是有了他的线索,通知我。”
萧风心里一动,露出了一丝缓和的面容,赢令月心里颇为高兴,当即点头道:
“我一定会的。”
“我在神木堂,我的名字,想来你不会忘了。”
说着萧风就扬长而去,赢令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眼神迷离了起来,这个她并不了解的少年,有着一种让她惊诧的狂野于胆量,幸好他是恩人的儿子,要不然赢令月活下来的话,必然不会让他活着。
暗地里吁了口气,赢令月小心翼翼的将那枚玉佩又放了回去,然后面露微笑的对着玉佩说道:
“义父,我找到了你的儿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他,将来如果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我会亲自把他带到你面前。”
萧风不知道赢令月在玉佩跟前下的决心,他跌跌撞撞的用五行遁术潜回了斗士堂,一路上几次差点被查探到,但他红运当头,依然回来了,只是回来的过晚,等他进到牢房里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
心中的苦闷,怨愤,嫉妒,以及那衍生出的恨,使得萧风内心煎熬,鲁明送来的酒菜还在桌上,萧风拿过酒瓶咕咚咕咚的就灌了下去,两瓶烧chūn下毒,很快他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什么!人不见了!你开什么玩笑!”
就在萧风回来的半个时辰前,鲁明按照计划偷偷进来取他的xìng命,但惊悚的是,萧风不见了。
听到鲁明的回报,本在乐滋滋的数着金币的余清风脸sè瞬间变了,一张俊脸拉的好比鞋底一般,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你看清楚了?不是你花眼了?还是说他用障眼法躲开了。”
余清风气急败坏的问道。
鲁明心中那个苦涩啊,哭丧着脸道:
“大哥,你说那牢房总共就那么大,我再不济也不会看花眼,什么样的障眼法我能看不出来,再者说,他根本不知道咱们要对他不利,我看他就是蓄意逃狱!”
“逃狱?怎么逃的?两个巅峰领武境的用剑高手守在门外,我斗士堂又不是食堂,他是怎么出去的?”
“我听说,这小子好像会失传的五行遁术,你说他是不是遁走了!”
“你听说?你他吗都听说了你不防范!你玩呢把你!”
余清风破口大骂,萧风不见了不仅仅是他斗士堂失责,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宇文成才那几十万金币他赚不到了。
“给劳资找,翻遍整个学院都要找到他!”
“大哥,这个时间,路卡都关了,他遁走了,只怕不会在学院待着把?”
“你他吗这么聪明你怎么早不知道说,给我去找!找不见也找!”
余清风状若疯虎,鲁明狼狈不堪的逃了出来,他连忙召集了斗士堂还在的所有人,分成了四批,开始疯狂的进行了搜捕。
就连夜不过卡的学院规矩也被他破了,鲁明整整搜了一夜,就连神木堂他都没有放过,但是天明时分,当他瞪着通红的双眼,形态狰狞的回到斗士堂的时候,萧风依然没有找到。
“堂主已经回来了,等会他问起,要一口咬定是高明于高阳疏于防范才被萧风走脱,你我必须摘干净!”
余清风一夜未睡,但是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熬夜的痕迹,他依旧丰神俊朗,只是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透着让人心悸的yīn霾。
“夏婉莹今天早上就要来接人,昨天晚上的搜捕虽然用的是搜寻魔族的名义,但那妮子太聪明,如果萧风逃到她那里,被她藏起来,她只怕不会放过这个作难我们的机会。”
鲁明悄声说道。
余清风火已经发了,此时冷静的很,嘴角微微一撇,余清风低声道:
“管她做什么,人是自己走脱的,只要一口咬定跟我们没关系,就算她来兴师问罪也没办法,你切记要装作不知道萧风已经走脱这件事情,万一她来要人,把她带去牢房,剩下的事,我想你知道怎么做把?”
鲁明点了点头,心里叹息了一声,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萧风这笔赏金没赚到,反而要搭高明跟高阳两个高手进去,鲁明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余清风计较定,过了一会儿幽鬼就出来了,在后山禁地奔波了一夜的幽鬼显得有些疲乏,此时的他正皱眉看着一封手信。
“你们把神木堂的一名新人给抓来了?”
幽鬼抬了抬眼皮,他依旧是长发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黑sè的面甲遮去了他下半部分脸,余清风小心的回了一句,然后解释道:
“福chūn楼的伙计招供说当rì只有萧风去过,而那尤俊设宴请的也确实是萧风。”
“那么证据确凿了?”
幽鬼依旧淡淡的问道,余清风尴尬的笑了一声,然后低声道:
“那道也不是,水月堂的夏堂主说,萧风名义上去赴约,实际上是为了于她相会,堂主你也知道,那福chūn楼的后面就是水月堂,而夏堂主的居所,跟那福chūn楼只有一墙之隔。”
“这个宫如梅,真是胡闹!”
“啊?”
余清风听着幽鬼不着调的回答,不禁吃几了一惊。
幽鬼将手中的书信猛地一攥,一团火焰瞬间将书信化为了灰烬,细长的眼睛瞄了瞄余清风,幽鬼继续问道:
“夏婉莹平素冷傲视人,她眼界高的很,除非这萧风真的跟她有情,否则她不会做有损自己名誉的事,既然她都那样说了,人你放回去了。”
“属下不敢,人虽然是属下关的,但这斗士堂还是要听堂主的。”
“那你是怎么打发走她的?”
幽鬼斜眼问道,余清风恭敬的回到:
“属下说要等堂主回来发落。”
“人还关在咱们这?”
“是的。”
“既然是这样,她要是来了,就让她把人接走,你们也真是的!萧风不过是神木堂一个新人,他有什么本事一举杀死十多名初武境的灵者,以后做事用点脑子!”
幽鬼训斥了一句,然后转身就离去了,余清风跟鲁明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苦涩,这萧风,本事实在是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