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竹心情大好。
他飞快地跑进屋中,换了一套整洁的白sè衣服,顿时显得气宇轩昂。
他走出小屋,在雪地上尽情地狂奔,无尽地渲泄着自己对大自然的亲近感。
突然他听到有马嘶叫之声。
他举目望去,但见远处有黑点正往这边行将过来,在白茫茫的雪地中尤其显眼。
铁骑溅雪,银鬣乘风,来的是两匹快马。
沈寒竹马上纵身跃上身边的云杉树,树稍稍晃动,落下几片雪花。
马在离沈寒竹藏身之处十步开外停下。
沈寒竹朝下望去,但见马上两人均是中年男子,一个富商打扮,面白无须,一个身穿百结锦袍,留着八字胡须。
只见那留着八字胡须的人指着前面沈寒竹留在雪地上的脚印道:“袁兄,你看,这里似有人来过。”
被称为“袁兄”的人道:“范兄多虑了,此处常年大雪封山,应该不会是人的足迹,估计是雪豹所留。”
沈寒竹看了看自己留下的脚印,很快被飞雪所掩盖,心想难怪他们会以为不是人所留下。于是放下心来。
八字胡须道:“袁兄,我看我们也快到瑶池宫了,等下你去引那余水月出来,我溜进去盗天山雪莲如何?”
“袁兄”思忖了一下,道:“你知道天山雪莲在哪里?”
八字胡须哈哈一笑,道:“我范无剑其他本事没有,寻香的本事还是有的。”
“袁兄”白了他一眼,道:“此香非彼香。”
范无剑道:“一样一样,都是采花。”
说完,嘞马前行,另一人紧跟着飞驰而去。
沈寒竹轻轻从树上跃下,心想:怎么又是前来寻求天山雪莲的人,听他们言语,不像是正派人士,我得赶紧去给凌霜她们报个信。
于是,沈寒竹朝回路飞奔而去。
跑了一段,突然,他开始后悔。
自己出门时图一时开心,乱奔乱走,现在居然不认得回去的路了。
放眼望去,全是一片白sè雪地,沈寒竹开始犯愁。
沈寒竹胡乱地走着,走着走着,他发现积雪渐渐稀少,前面出现一片草地,绿草如茵,野花似锦。再往前走百步,居然发现有一个湖泊,湖水清澈,晶莹如玉。
沈寒竹心一动:这莫不就是瑶池?
他放眼望去,但见四面围山,山顶积雪,闪烁着皑皑银光,与澄碧的湖水相映成趣,好一派迷人风光。
他绕湖行走,发现湖边有一银sè房子,房子前立有一块醒目的牌子,牌子上写着“瑶池宫邸,外人禁入”八个大字。
沈寒竹正想走开,但又转念一想:有歹人已闯上宫来,我又已迷路,如何才能将此信息告知瑶池宫人?瑶池宫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岂能置之不顾。
想到此处,他又往回走到银sè房子前,自己对自己说了一声,今rì之事,实属重要,只能得罪了,rì后定能解释得清楚。
于是,沈寒竹穿门而入。
屋子结构奇特,屋分楼上楼下两层,楼下空无一人,沈寒竹正感失望,突听楼上有水声传出,心中不禁一喜。
他快步上楼,推门而入。
突然,他惊呆了。
只见屋内一泓清池,池水连接屋外天然瑶池。池内正有一女子,正赤身**在里面嬉水玩乐。玉手玉足,玲珑剔透。
沈寒竹忙闭上眼睛,用袖遮目。
那女子见有陌生男子闯入,内心羞愤不已,一掌拍在池中,池水如银箭般扫向沈寒竹,同时一个起身,裹好了衣衫。
沈寒竹被水喷了个满头满脸,不知如何是好。
那女子再起一掌,池水如龙卷风一般扫向沈寒竹,沈寒竹被水注卷中,四脚朝天,跌入池中。
沈寒竹一边在水里扑腾,一边喊道:“姑娘见谅,姑娘见谅,我什么也没看到。”
女子岂肯罢休,一掌再度拍出。
这时,门外飞入一条白sè绫带,笔直地shè向沈寒竹。绫带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沈寒竹的腰上缠了三圈。但见绫带一提一收,沈寒竹像是一只风筝,整个身子飞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被绫带牵引着飞向门外,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个宫装靓丽的女人在十步开外冷冷地看着他,她的一只手上正握着那条白sè的绫带。
宫装丽人冷厉地喝道:“好一个yín贼,傲雪姑娘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还去偷窥人家姑娘洗澡,你居心何在?”
沈寒竹心里暗暗叫苦,原来里面的女子竟然就是傲雪,现在好心办坏事,自己真是有一百张嘴巴也说不清楚了。
这时,傲雪已经穿好衣服从银屋内走出,一身洁白的衣裳,看上去当真雪裹琼苞,仙气清英,惊为天人。
沈寒竹不敢正视,嘴里却一个劲地解释道:“事情真不是这样的,我实在是有要事相告,一时情急,才误闯瑶池。”
宫装丽人道:“你有什么要事相告如实讲来,如果合情合理,给你留个全尸,要是有半点谎言,定当碎尸万段。”
沈寒竹一听这话,头一扬道:“我还是不讲了。”
宫装丽人道:“为什么?”
沈寒竹道:“讲也是死,不讲也是死,横竖是死,不如不浪费我的口舌了。”
这话把宫装丽人给激怒了,她挥动手中的绫带,朝沈寒竹身上打去。
傲雪突然开口道:“宫主且慢。”
声音自然清新,仿若天籁,沈寒竹听得也不禁呆了一呆。
宫装丽人一听傲雪这话,顿时收手,绫带在快要击打到沈寒竹身上的时候突然垂下,这收发自如的功力,沈寒竹也在心里不禁暗自赞叹。
沈寒竹这才听清原来这宫装丽人就是瑶池宫主余水月,他定了定神,从地上起身,湿衣沾身,一副狼狈之相。但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向傲雪作了一揖,道:“小可沈寒竹,感激姑娘救命之恩,方才冒犯之事,实属意外,望姑娘......”他本来是想说“见谅”的,但在说到“姑娘”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傲雪,发现傲雪也在看他,双目一对,心里一慌,下面的话居然给咽下去了。
余水月冷冷地道:“少来这一套了,有什么要事直接说。”
沈寒竹心想,我刚才一时xìng急,想着要赔礼道歉,却乱了规矩,应当先见过瑶池宫主才对,她莫不是吃这个醋?
于是上前补了一个礼:“在下沈寒竹,见过瑶池宫主。”
余水月“哼”了一声,侧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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