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名庆三,是一个很开朗的人。
“走,天快黑了,先找个馆子搓一顿,晚上睡个好觉。明天我们就回去,保证你晚上就能吃到家里的饺子”,庆胖子拉着王平去吃饭。
在路边找了个摊子,两人坐下,客人不多,很清静。店主是一个豪爽的中年男人,正在蹲着身子,收拾一只野兔子,扒皮祛内脏,手法很利落。
胖子把那大鲵抵到店主手里,笑道:“齐叔,给炖上,多放点料!”
“好嘞,我这手艺,你还不放心!”
胖子拍了拍肚子,对王平说道:“这里全是野味,野兔子,野鸡,夜猫子,青蛙,狐狸,应有尽有,别看店面小,但卖的贵,一天的进项都数千。不过这味道是真足,我是百吃不厌!”
王平的大鼎行礼等,都已经放到胖子的车上,不然这东西露在外面,回头率百分之百,不一会儿,jǐng察就能找上他。
王平坐在小马札上,嗅了嗅那肉味,疑惑道:“这公然卖野味,还有保护动物,这国家不管吗?”王平虽然也是百无禁忌,吃的野生动物不少,但那都是憋在家一个人偷偷吃,哪能光明正大的。
胖子啼笑道:“管个鸟。zhèng fǔ的人比我们吃的更多,人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张嘴啊,谁想亏了自己”。
片刻后,那齐叔给两人端上来了几盘花生米,王平两人要了几瓶啤酒,就这花生米下酒。
大鲵足足炖了一个时辰,端上来的时候已经筋骨酥烂,汤美肉香,上面洒这几把绿油油的青菜,更让人垂涎。这手艺比王平的都不差。
这一晚,是王平真正踏足俗世红尘的第一晚,游子的生涯结束。
……
第二天,王平坐上了回家的车。不得不说,这胖子的车还……真烂!车体摇摇晃晃的,就好像散架了一般。后备箱也打不开,把手上都已经长了铁锈。
王平只能把青铜大鼎放到车里的后座上,蛇王小金盘在里面。这大鼎一上去,车轮就扁了,毕竟是几百公斤重的东西。胖子狐疑道:“这是塑料的吗?”
“是,不过里面镀了一层钢铁,可能有点重!”王平也不管他信不信,随口就说道。
“走了,启程!”
走在告诉公路上,这车左摇右摆,差点掉沟里。
一路霓虹遍地,灯红酒绿,高楼大厦。
中午就回到杭州,这江南水乡,也有些变味了,空气中都是汽车尾气,那闪闪发亮的玻璃,白晃晃的,小河里都是工厂污水。
王平看了一下已经和他离家时大变样的景sè,叹道:“胖子,去西郊,我家在那”。
“好嘞!”
这一段路程,正是高峰期,有些堵车。
走过这一段,远离了喧哗,周围的房子成了红砖瓦房,那种古典的气息透露而出,王平的心情好了许多。
街道是青砖铺就,上面长着青苔,看起来总是比水泥地面舒服。一条条河流纵横,上面有小舟泛过,这才是江南水乡!
王平和胖子早已下车,这地方没有行车的街道,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两人步走,穿过几条拱桥,来到了一栋宅院里,门前有几个孩子在丢沙包,跳皮筋。
王平有些激动,到家了!
“胖子,你回去吧,留个地址,那大鼎先放在你那,白天人太多,等晚上我再搬回来”。
“行,不过你早点弄回去,我看到那条老蛇,总感觉脊梁骨冒冷汗”。
……
进了门,庭院深深,树下有一老叟一孩童。
孩童是一十来岁的小姑娘,扎这俩羊角辫,大眼睛,穿着一条洁白sè的小裙子,头发上有一蝴蝶结,水灵灵地。小姑娘在一棵老树的树荫下奋笔疾书,正在做作业,不时皱着眉头,咬一下笔杆。
老叟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翁,头发花白,脸上一道道皱纹。千层布鞋麻布衣,眼睛浑浊耳朵聋,鼻梁高竖起,眉宇窄却尖。
老叟笑呵呵的拿着扇子,给小姑娘扇风,驱赶蝇蚊。
王平甜甜的笑了笑。
“爷,我回来了”,王平作了个揖。
这老叟叫王立明,是王平的爷爷。王立明以前当过兵,扛过枪,不过后来在部队里犯了纪律,说是杀了人,就被开除了。他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孙子、孙女之类的,是一大把,王平是其一。
王平小时候,就是他拿出一本铁砂掌书籍,告诉他说这是武林神功,练了之后,武功天下第一。那时,王平小,不懂这个,就练了,上了贼船啊,王平的那些堂兄堂弟哪有听老头子忽悠的,就他一个傻子。
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王平,狐疑问道:“你是哪位?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孙子,小伙子,走错门了吧!”
“我,王平!”
老叟想了半晌,才拍了拍脑门道:“嗯?哦,想起来了,你都走了十年了,也不会来看看,十年不见,都这么大了”。
王平苦笑了一下,正yù解释,就见老者噌的一下起身,脚后跟啪的一声蹬碎地面,那双老手如鹰爪一般,抓向王平的头顶,跟九yīn白骨爪似得。
王平大喝一声,脚下不动,下身稳如磐石,侧身,避开这一爪,手一抓,抓住老者的胳膊,来了一个贴背,把老者啪的一声甩飞了出去。
“砰”
老者一屁股蹲地,面sè青黄不定。
“爷爷……”
小姑娘看到老者被人打飞,惊呼了一声,扔下铅笔,小跑到王平面前,使出吃nǎi的劲,小靴子往他的小腿上直踢。
“坏人,让你打我爷爷,我踢死你!”
王平哈哈一笑,把小姑娘抱起来,在小姑娘吹弹即破的脸蛋上,吧嗒一下亲了一口。小姑娘用小手擦了擦,嫌脏,身体挣扎,小腿不停地踢打他的胸膛。砰砰的声响,如雷鸣鼓声。
老爷子慢慢的站了起来,苦笑一声,“老了,真是不中用了。你的武功还是我教的呢,现在我连你都打不过了。还行,这么多年功夫没落下。当年你离家出走,你父母都以为是老头子我对你的训练量太大,把你逼走的呢,还跟我闹了几年!”
“我这是去寻道去了,没你什么事!”
王老爷子浑浊的眼神闪过一丝jīng光,问道:“小子,你刚才一招就把我撂倒,也算内家高手了,有没有炼出内劲?我这一生,都没炼出那股子劲力,遗憾终生啊!”
王平一手抱着小姑娘,一手刷的一声,向后一抓,只见那棵老树的树皮被生生抓下来,露出了里面白生生的瓤。再一抓,直接把瓤都掏出来,生生捏碎。手心抓着木头渣子,意念一动,一股火焰蓬的一下,凭空生成,手心有一个大火球。
手掌托着这个火球,那火焰丝毫不能烧伤皮肤。火光耀眼,王平大嘴一张,直接吞了进去,喉咙一滑,咽入肚中。
王平满脸享受,“美味啊,不过温度有些低,要是再高几百度,那就是珍品了!”
小姑娘呼道:“好厉害的魔术!”,竟然忘记了挣扎。
王老爷子眼神冒出狼一般的眼光,他感受的到,刚才那火焰是真是存在的,这已经超越了人体极限。像那些变戏法的吞火焰,其实只是在嘴里逛一圈,而且时间短,所以不会烧伤嘴巴,要是让他直接吞进肚里,那肠胃得烧成灰炭!
看到老爷子的样子,王平微微一笑,谦虚道:“小术法而已,不值一提”。
“这是什么?”老爷子的话语有些干涩。
“此乃练气之术,与内家拳等武功截然不同。练武,只是身体训练身体灵活度,以及力量、速度,本质上并没有改变,此乃小道,而且花费的时间长,没有十几年的沉浸,什么都连不出来。而练气,这是人体打破极限的进化,是从体内细胞基因层次的提升”。
“吞吐水火,御风而行,**之力翻山倒海,此乃神通。传说中的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就是最真实的栓释!”
王平仔细的讲述了两者的不同,老者听的心里火热。
“人体要从天地自然中吸收营养,而练气,就是把这种营养储存于体内,温养一种神秘能量,我们称之为真气,实际上这是一种类似辐shè一般的基因源能,是基因的事物”
王老爷子急忙问道:“那我能不能练,练了能不能再活上几百年,练成了就成为神仙吗?”
王平摇摇头,叹道:“这需要机缘,非大运气者不可成。首先,你要获得道统,也就是练气法门。再者,就是你的年龄太大了,根骨老化,器官衰竭,这是最主要的原因。三者,如今天地元气流逝,灵材地宝无影,只能用药材代替。如果有传说中的千年灵物,或许能让你脱胎换骨”。
老爷子皱眉思索片刻,“千年灵物?”
“万物有灵,灵物就是是一种活化身体,活络通血,疏通筋脉,调理脏腑的一种物质。很多东西都能称为灵物,像老山参,不过必须药龄达到千年,这种人参,才能被称为灵参。也可以是牛黄狗宝蛇胆,千年年jīng怪的生灵jīng华,实际上,这些都是传说中的内丹。我见过的最年老的一只jīng怪,也不到两百年,能千年,猪都能成妖了,你去哪里找?”
“就算有了灵物,脱胎换骨之后,也不一定迈入练气士的门槛,要靠悟xìng。再之后,就得花费如山如海一般的银子,购买药材,调理身体,这就是个无底洞,根本填不满”。
王老爷子有些无奈,“那我就一点没希望了?”
王平笑道:“有希望!等我成仙以后,真气蜕变为仙元,我可以用仙元替你梳理筋骨。不过等我成仙,也得上百年后了,你应该等不到那时候!”
王老爷子叹道:“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得道了,别落下我啊!”
王平笑道:“忘不了你。我会把我的练气法门抄下来,你可以尝试吐纳一下,再加上我炼制的丹药,多活十几年不成问题”。
王老爷子拉着他的手,急切道:“这里有现成的笔墨,快抄下来,我忍不住了,现在就要看!”
说着,把小姑娘从王平身上抱下来,放到一边,不管不顾。看到小丫头抽抽搭搭的,王平白了老头一眼,“急什么?”
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问道:“这丫头是我妹妹,还是堂妹?”
“你亲妹妹,叫王萱”。
“都长这么大了,我走的时候,她也就只有老鼠那么大,人形都看不出来,没想到也长成大姑娘了。多漂亮啊,怪不得我一见了就喜欢”。
王老爷子不耐烦道:“别废话了,快给我过来抄书”。
王平把两粒草灵丹塞到小姑娘的手心,笑道:“糖丸,很甜的!”
小丫头拿到手里,吃了一颗,皱眉道:“不怎么甜,有些苦!”王平泪流满面,这可是神药,为了这药丸,多少野兽生灵被杀。
把完整的《上清经》抄录了一份,毕竟是亲人,所以也没有少字缺行什么的。当然,这并不是巾帛上的所有内容。上清经,只是一部分内容罢了!
写完后,王平的脸sè有些严肃,道:“现在就看,看完后直接烧掉,我盯着你!绝对不能流传出去,就是你那几个儿子也不行,孙子孙女更不行,我可是优待你了!”
王老爷子翻了翻白眼,嘀咕道:“有那么严重吗,再说,我儿子还不是你老子,你连他也不让看?”
“我说的是我的那些叔伯,至于我老爹,他们又不是练武之人,肯定练不下去,这东西太枯燥了,我只要炼些药石、丹药,就能为他们多长几年寿命。你不同,我们都是一种人,都是武痴,老爷子你几十年了功夫都没落下,每rì坚持,练这个正好”。
几个时辰,老爷子把大体意思看了一下,差不多能弄懂,把典籍化为飞灰,王平才放心。
看到老爷子在沉思,王平解释道:“食草者擅走而愚,食肉者勇敢而悍,食谷者智慧而夭,食气者神明而寿。人吃五谷杂粮,体内自然而然的产生粪便,污秽人体,而练气的实质,就是呐气,采气,养气,让人洁净无瑕,jīng神旺盛”。
PS:故事大体已经铺垫好了,下一章开始进入主线情节,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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