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微弱的魔力波动立即引起了丘陵附近一些魔兽的注意,但对于在魔法方面几乎算是白痴的兽人战士来说却等于是一阵从结满坚冰的湖面上吹拂而过的微风,丝毫引不起这些战士的注意。
在两位队长的带领下,一大批兽人士兵将因为受伤而变得极其狂暴的雌xìng雪猿团团围住,不打算给它和雄xìng雪猿重新聚集在一起的机会。从木弓上shè出的箭矢和粗短有力的投枪归巢的飞鸟一样shè向活动不便的雌xìng雪猿,在它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但当兽人打算一口气杀掉这只魔兽时,雄xìng雪猿终于将它记忆中的法术位构建完成。
无形的魔力从它的身体中涌出来,从空气中扭曲着钻入地面,最终在还不知道危险降临的兽人士兵周围炸裂开来。狂暴的力量在堆满了积雪的地面下散开,让数十根闪烁着幽蓝sè光芒的冰柱突然从地面下刺出来,将四五个毫无防备的兽人扎穿。更有两个兽人士兵被林立的冰锥柱包围起来,根本无法动弹。
受到了伤害的兽人士兵立即恐惧的嘶吼,身体像蛆虫一样扭动,似乎是想要从刺穿他们身体的冰锥中退出来。但依然在不断上升着的冰锥很快就令他们绝望。除了一个只被刺穿了小腿的兽人士兵,剩下的都像是准备风干的肉类一样被冰锥串到空中。
鲜红sè的血液从晶莹透明的冰上流下来,再加上这些士兵凄惨而虚弱的叫声,使剩下来的兽人都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强大而致命的魔法!”‘黑长发’兽人队长看着同伴的惨状,长满细小弯曲棕毛的脸上带着悲痛恨声道。这一刻,他是如此的后悔没有机会成为兽人中罕见的元素萨满。
元素萨满是兽人中唯一能够和自然元素沟通的一群人,他们聆听清风的呼唤、流水的轻抚、火焰的爆裂和大地的浑厚,并且借助这些元素的力量来为释放出强大的攻击法术或者治愈同伴的伤口。
黑长发兽人之前只是记住了捕杀雪猿所能带来的荣耀,却忘记了这些猛兽说到底还是一种拥有施法能力的魔兽。即使它们狭窄的大脑中只能够记载着两个并不算是高级的魔法。
看到仅仅是一个二级魔法“冰锥术”就让己方接近十人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兽人的士兵即使再英勇无畏,此刻也不得不缓步退却。但两只愤怒的魔兽却没有放任他们离开的意图。
在刚释放了冰锥术之后,雄xìng雪猿立即接着释放出了另一个记忆在脑域中的魔法。在魔力粗犷的控制之下,几道歪歪斜斜,并且不规则的淡青sè刃型风刃在空气中逐渐成形,穿越了双方的空间一样,瞬间出现在兽人士兵的队列中,在他们能够反应过来之前就割下了两个长着棕毛和黑发的头颅。
但这还只是兽人们厄运的开始,因为那个被十余只箭矢shè中,看上去更像是一只剑刺猪的雌xìng雪猿同样开始释放自己记忆的魔法。
于是兽人游猎队又遭到了一次风刃的攻击,彻底变成了一团糟的队伍。shè手、长矛手和持盾战士混乱的在森林中跑动,没有人还记得主动还击。当又一排坚利的冰锥从地面上刺出来,杀死了几个全副武装的战士之后,剩下的兽人战士变得更加慌乱,就连几位队长连连呵斥也没有挽回他们最后的勇气。
兽人一方因为伤亡惨重失去了作战的能力,而两只强壮恐怖的魔兽更是因为受伤变的行动不便。雄xìng雪猿斜着自己的大腿缓慢的走到自己的配偶旁边,仰天悲吼了一声之后,将这个浑身扎满了箭矢的魔兽扶起,然后借助森林对于视线的阻碍缓缓的退出了这里。
剩下的几位兽人队长看着仅剩下来的十余位士兵,长满棕毛的脸上带着看不出意味的表情。这次在没有杀掉一只雪猿的前提下竟然死伤了十余名士兵,这件事被部落游猎队的头领知道后,他们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这些战士唯一可以寄托的就是‘刀疤脸’帕索能够抓回那个惹怒了头领的女奎德战士,或许这能够减轻他们所受的惩罚。
而事实上,帕索的抓捕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轻松。
暴风雪为冰冷的大地披上了厚厚的棉衣,使兽人的前进变得非常困难,但瑞加和莫妮卡的前进速度也不算快。猎人腰部的伤口虽然已经被火焰的炙烤所止血,但长时间的行走已经使那曾被烤熟了的肉皮逐渐磨损开来,混合着鲜血的黏水一点点的渗透了他重新包上的绷带。
开始的时候还是瑞加在前面探路,但随着伤口给猎人带来的折磨越来越痛苦,女战士主动的走到他前面,接替了脸sè苍白、嘴唇干裂的猎人。
攀登到丘陵顶部之前的路程还算顺利,最起码瑞加他们并没有出现脚底打滑的情况,但是当需要从丘陵的背面下山时,地面就成为了他们最大的敌人。在不超过十码的短短距离中,瑞加和莫妮卡就因为站立不稳而摔倒了超过五次,特别是受伤还未愈合的猎人,现在他正抱着肋骨一点一点的往下移动。之前的撞击中,他为了支撑住身体,武器的把柄重重的撞击在了脆弱的胸肋处。
“我们不能这样,”嘴中带着粗重的喘息,瑞加吃力的张开干裂的嘴唇,虚弱的对着莫妮卡说道。“安全且方便的下山路径实在是难找,这样慢腾腾的速度会给后面的兽人抓住我们的机会。”
用右手在胸前疼痛的地方按了按,瑞加又用力的喘息了几下之后才接着说道:“我们应该找到一颗树干!一颗粗壮的、最好没有枝干的树干!只要骑在它上面,湿滑的雪地就会变成我们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一个绝妙的方法!”看着身后追逐的黑点逐渐放大,女战士立即道。说完她的眼睛四处巡视,最终停留在山坡一百码处的一片森林上。那里有生长了超过三十年的粗大树木,每一颗的宽度都有至少两尺。
“但把这样一颗巨树砍倒却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迷惘的看了已经能够看清楚武器和外套的兽人士兵们一眼,女战士忍不住问道。“我们已经没有使用这种方法逃离的机会了。”
“我们能够离开。”将挂在大腿皮套上的短柄斧取下来交到女战士的手中,瑞加脸sè郑重道,“只要你能够在半个沙漏时之内砍倒一颗树干,我们就可以安全离开。”说到这里,他故意的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将放在地面上把厚厚积雪压出了一个深坑的钉头锤扛在肩膀上,侧过脸来。“我将为你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看着猎人强壮浑厚的后背,同样热爱战斗的莫妮卡立即感到一阵热血沸腾。但理xìng使她明白,瑞加是在用生命来替他争取时间。
伸出手将那柄刃上泛着猩红sè光芒的斧头接过来,女战士毫不迟疑的转身就走。担当瑞加已经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逐渐靠近的兽人士兵时,一阵带着淡淡索兰草味道的身影突然从身侧划过来冲进来他的怀里。
莫妮卡用力的在他身上拥抱了一下,然后冰冷却柔软的双唇轻吻在猎人的额头,“活下来,勇士。你的勇气让先祖在‘狂怒者’的大殿前微笑!”说完之后,女战士的身影就从瑞加的怀中离开,只为他留下了一阵淡淡的索兰草清香。
回味的将手指上残留的香味放在鼻尖上深深的嗅了一下,瑞加嘴角带着淡笑道:“我可是有足够的底牌存活下来啊,亲爱的莫妮卡。”
随着兽人的靠近,淡淡的热流开始在瑞加的身体中流动,将疲劳和疼痛驱散。就连他腰部的伤口处也是一阵清凉,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伤口处糜烂的样子,猎人甚至会以为那里已经完全愈合。
仅仅不到两个祈祷的时间,十余个兽人组成的队伍就来到了他的面前。最前方的当然是‘刀疤脸’帕索,此时这个兽人满身都是白sè的粉末状积雪,棕sè的体毛和胡须上结满了半透明的冰霜。一路上长年堆积出来的雪花更是使这个矮壮的战士累的气喘吁吁,甚至需要将双手扶在膝盖上喘息一会。
“霜熊部落,索恩之孙,瑞加·斯帕因。以我前额的鲜血为誓,要挑战兽人族远道而来的勇士。”右手将倚在肩上的钉头锤锥在地面上,瑞加脱去上身臃肿的外衣,露出自己被灰sè粗麻衣包裹着的宽阔肩膀和腰部还带着血迹的伤口道。
“奎德族的勇士!我将作为你的对手。”面对着奎德猎人的挑战,一个身体强壮,块头比瑞加大上一圈的兽人士兵从队伍中挤出来粗声粗气道。实力强大的帕索作为兽人中的jīng锐战士当然不会这样当中欺负一个受伤了的奎德战士,所以他只能够站在一边梳理着结满了冰渣的胡子。
“如你所愿,兽人族的勇士。”瑞加强壮的右手将钉头锤举起来,然后双脚岔开选择了一个稳定的姿势之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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