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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办公室后,我正要继续闭目养神,有人进来了。
不敲门。
我抬头一看,是朱华华。
我调侃道:“花姐心急火燎冲进来,是想要干嘛?我可还是黄花大闺男。”
朱华华关门后,过来说:“我现在没时间和你玩笑。”
我咳了一下,说:“说吧,什么要紧的事?”
朱华华说:“李姗娜被关进了c监区。”
我问:“你说什么!被关进了c监区?为什么?”
朱华华说:“是有领导安排的,说不能搞特殊,送到了c监区。”
我靠在了椅背上,点了一支烟,说:“以前能搞特殊,现在却不能搞,有猫腻。”
朱华华说:“是啊,一定有。”
我说:“极有可能是崔录搞鬼的。”
朱华华说:“我也是这么认为。”
我说:“这家伙,上次来,得不到什么,干脆在背后玩阴的,他是不敢和我们直接这么对着干,可是凭着他的力量,让李姗娜在监狱中不好过,那是最简单不过的。”
朱华华说:“我巡视的时候,见了李姗娜。她脸都被打肿了,比你的眼角还肿。”
我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说:“她被打?去了c监区被打?怎么回事?”
朱华华说:“她被安排进了c监区一个有几个牢头的监室,刚进去就被打。那些人打她,虽然也问李姗娜要钱,但明显的目的是整她,不是为了钱。”
我猜测说:“难道那几个牢头收了崔录的钱,来整李姗娜?”
朱华华说:“李姗娜那个身体,折腾不了多少天。”
我的心隐隐作痛起来,这么个漂亮的女子,这么个唱歌好听的女子,如果被这么整死在这里,就算不整死,如果被废了,就可惜了,而且我还没碰过李姗娜,就这么废了死了我他妈的不甘心啊!
再者,李姗娜是我的财神爷,她给我钱,也是对我有过恩,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朱华华说:“那天我带着防暴中队突击了她们监室,检查了一下,搜出来了石灰粉,我把里面的人一个一个的审问,之后,我给了其中一个经常被牢头打的女囚一些钱,她偷偷告诉我,那些东西,是用来准备毒哑李姗娜。”
我倒吸一口凉气,好狠毒!
我问:“那那帮人呢?”
朱华华说:“我已经关了禁闭室。可这样也没用,到时候出来了,她们一样会整李姗娜,就算她们不会,把李姗娜关到其他监室,或是调别的人来李姗娜监室,李姗娜还是会被整死。”
我用手搓着脸,烦躁不堪。
这样麻烦,这样厉害,我又能如何破解?
我问朱华华:“你说她们会不会弄死她。”
朱华华说:“应该不会,如果要弄死,早就弄死了。监狱死了人是大事,没人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李姗娜也不是普通的女囚,万一她在这里死了,我们监狱领导也怕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说:“对,她们也不乐意这样,不过能整李姗娜多惨,她们会尽量整她有多惨,什么毁声音毁容,让李姗娜未来全都没了,这她们能干的出来。”
朱华华说:“所以我来商量你,怎么办。”
我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办法,难道要去找贺芷灵出面?
也许,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说:“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考虑考虑。”
朱华华说:“尽快吧。”
我说:“对了上次李姗娜还又给了一笔钱,我忘了到底有没有和你说这个事,你把钱拿走吧,我看你比我还担心比我还用功,这收了钱她也心安,好办事。”
朱华华说:“你能不能别什么都讲钱?你能不能帮到了她以后,帮她脱离了危险之后,再说钱?”
我靠你还来教训我了,我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你走吧,我不说我不说我自己拿来花完行了吧!你走吧!”
我点了一支烟,他妈的怎么那么多这样的破事。
这崔录,自己不出面,既然得不到李姗娜,干脆毁了她了。
这家伙。
够极品的。
我抬起头,见朱华华还坐着,我奇怪问:“哎你走啊,你干嘛还不走?你死赖着这里干嘛?”
朱华华看着我眼角问:“你打架了?”
我说:“是。”
朱华华问:“谁打了你?”
我瞎扯说:“我其中一个女人,知道我在外面有了很多女人后,暴揍了我几拳。原本我是想还手揍死她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很多女人,而且她也不是我的女人,但我看在她是一个女的份上,所以才不和她计较。要不要帮我出头,花姐你是女的,作为我朋友,帮我揍她她就没话说了。”
朱华华站起来,说:“打死你活该。”
说完她就出去了。
我骂道:“我草有你这么讲话的,以后你看你被人打,我他妈的不上去补两脚我就不姓张!”
摸了摸眼角,已经不怎么疼了,文涛这厮,可真能打啊,我完全招架不住,下回我得约他单挑,看他是不是真的如此牛x。
崔录,李姗娜。
他妈的,头真疼。
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靠。
门又被敲了起来,不知道又是谁来烦我了。
我不耐烦道:“进来进来!”
进来的,是小凌,就是那个上次带着叫王进还是王静还是王什么的d监区的抑郁症要饿死自己后来被我救了的那个d监区女管教。
小凌进来后,说:“不好意思张管教,又要来麻烦你了。”
我看着她,问:“不说麻烦,是什么事?”
小凌靠旁边一站,她身后的女犯被另一个女管教押进来了,女囚,被反绑着手,还被手铐铐着。
我皱起眉头,说:“这怎么回事,还要五花大绑的。”
小凌说:“这女囚以前有过精神病患史,这几天发病,闹得几个监室的女囚都不得安宁。又打又抓又要自杀。”
唉,d监区怎么尽出这么极品的人才。
上一次那个,我是去找了柳智慧几次,才救了她,而这个,我估计比上次那个要难搞多了。
我说:“如果是这样,真的精神病发作,暂时关着就好了。”
小凌说:“怕她自杀。只好看着。”
我说:“那就干脆送精神病院吧。”
小凌说:“没那么容易的,要经过很多道手续,还要犯人家属同意,如果家属不同意,送去了,万一出事,麻烦就大了。麻烦张管教了。”
你们还把我当成神仙了。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吧,如果实在不行,还是要去跟柳智慧请教。
我说:“你让她坐下,铐着跟凳子一起,然后让她和我聊聊。”
小凌和那个管教把女囚押着坐在我面前的凳子上,然后手脚都跟凳子绑了起来,接着两人出了外面。
我看着这个女囚,估摸快四十了吧,身体健壮,额角突出,眼角也微微凸出,鼻子尖尖,看上去不好惹啊。
我问她:“我们能不能聊聊天?我能和你聊聊吗?”
她却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我根本没病。”
我说:“是啊,来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没有病。”
她说:“我是医生,我自己有病没病,我自己知道。”
我说:“哟你还是医生啊,那好啊,那你说说既然你没病,为什么那么疯狂?”
她说:“压抑,这里的压抑,让我太难受,太难受。”
我说:“好吧,对外伤害,对自己伤害,这也是发泄心中压抑的一种办法吧。”
她说:“我老公死了。车祸,刚死了没几天。我心里压抑,难受。”
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对于这个,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说什么也不好,干脆不说。
看来,她很懂她自己,我根本不用做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帮她疏导她的情绪,她心中积压的太多洪水,怕再积压,就冲垮了自己心中的堤坝,会疯掉。
我问:“如果你不介意我提到你的伤心事,可以和我聊聊这些吗?”
哭了足足有五分钟,我给她递了纸巾,可是她双手被绑,我只好帮她擦了眼泪。
她说:“为什么老天爷这么没良心,好人被带走了,坏人却在这个世上活的好好的。”
我不明白她到底说的什么,就问:“你和我说说你的事,怎么样?”
她看看我,然后说道:“我和我老公,都是xx医院的,我们是内科医师,十多年前的一天,我丈夫作为主医师做了一台一个心脏病人的手术,手术没有成功,病人死了。这在医院,这样的事,不少见。病人的儿子,叫金华,把愤怒怪到了我和我丈夫身上。当天就在医院门口挂横幅闹事,无论我们的院长医院的人怎么劝怎么说,他都要我丈夫赔命,不然就赔偿两百万。”
我问:“然后呢。”
我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喂了她喝。
她说:“谢谢你。然后,我们当然不予理会,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钱。结果他就劫持了我女儿,我上一年级的女儿。说不给钱就杀人。我慌了,跟丈夫说了,丈夫就报警,警方成功抓了他。可他有精神病历史,做了无罪辩护,那时候,法律对精神病病人犯罪的处罚,并不太完善。他被关了一段时间就出来了。出来后,他马上又在我家附近寻找我女儿,他父亲死了他一下子就没了生活来源,他认为他家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我丈夫的原因,当我发现后,很害怕。后来,我报警了,警察来了,他就不见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出现。之后我做了我人生中唯一的,也是一件最大的错事,利用学到的医疗知识,在医院里配药,然后跟踪他,到了他家,他家很破,连门都没有,我等着在他外出的时候,进了他家厨房,在几张烙饼上,下了药,之后就离开了。可是没想到,他还有一个疯了的老婆,回来后吃了饼,死了。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他家邻居虽然也是个穷人,但那个地方经常有人窜门偷东西,所以他邻居家门上,却装有摄像头,我被查出来,因为我在中学时曾经发过精神病,法官也看在我这样特殊情况,就轻判,没让我死,来了这里。我让我丈夫带着我女儿搬家,那个男人不会那么轻易罢休。搬到了x城,就这么几年过去了,没想到他还是找到了我的家人。偷了一部三轮车,等着我丈夫下班回家路上,开车撞死了我丈夫。”
我们都沉默,她说到这里,眼泪一直流不停,这真是一个悲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