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rì,清晨。
狗儿睁开眼睛,屋子里洒满了阳光。昨天晚上熬夜太久,早上醒来眼睛还有些发涩。狗儿穿好衣服,刚刚下床不久,店小二就端着洗漱用品进来伺候。可见他一直在外面候着,听到狗儿下床的脚步声就第一时间进来。店小二很客气地说:“公子您醒了,周公子让我请您下去吃饭,还一再嘱咐,等您睡醒了才好请您。”
“周公子?我并不认识什么周公子!”狗儿暗想,“嗯,这位周公子应该就玉儿。”想到这里狗儿说:“我这就下去,你忙你的吧!”
店小二走后,狗儿洗了把脸,再用青盐漱了漱口。这青盐比不了牙膏,聊胜于无,至少可以清除一下口中的细菌。狗儿多少了解一点历史知识,青盐在古代可是很贵的物品,普通人家只是用来调味。用青盐漱口绝对算得上奢侈行为。悦来客栈这种地方不可能提供这种五星级服务的。这青盐必是玉儿让店小二送来的。
洗漱完毕,狗儿就下楼去了。玉儿托着下巴正坐在饭桌前等着狗儿,看起来已经等了很久了。玉儿见狗儿下来,就是忙让店小二上菜。不一会儿,几样店小二端着几样jīng致小菜上来了。狗儿这会儿也有些饿了,顾不得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吃。真可谓风卷残云狼吞虎咽。玉儿吃饭的样子很优雅,将菜一根根夹起不慌不忙地放在嘴里,慢慢嚼着。喝粥也是用调羹舀起一点点儿喝,绝不会发出一丝声响。狗儿受到玉儿的感染,也放慢了吃饭的节奏,饶是这样,玉儿一小碗米粥还没有喝完,狗儿已经吃掉了三个馒头。
正吃着饭,狗儿突然想起一件事,“怎么不见郝大哥呢?”
玉儿说:“他已经吃过饭了,这会儿应该在后院练功。”
听玉儿这么一说,狗儿心中一荡,暗想:“这么说来玉儿是有意和我一起吃早餐的,这是何意,莫不是……”
当他想起玉儿的神秘身份,还是很理智的终止了非分之想。狗儿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生存下来。
吃完早餐后,郝铁柱也回到前厅。狗儿说:“我准备到你们昨天卖艺的地方去等王赖子,你们有没有兴趣一同前去。”
玉儿早就按耐不住心中激动了,忙说:“当然有兴趣,我要去看看那个无赖低声下去向我们磕头认错的模样。”
郝铁柱笑道:“说不定那小子昨天晚上被鬼吓死!”
狗儿说:“昨晚我只是吓他一吓,以示惩戒,并没有打算要他的xìng命,他应该还有力气前来给我磕头。”
玉儿说:“杜公子对付恶人也不愿意赶尽杀绝,而是留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真是宅心仁厚,菩萨心肠。”
狗儿见玉儿如此夸赞自己,虽然心里美滋滋的,总归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忙说:“玉儿姑娘谬赞了。”
狗儿带着郝铁柱和玉儿来到卖艺场子,街道上的人都远远地躲着狗儿,也有一些人乍着胆子远远看着狗儿,还有人一边偷偷看着狗儿们一边小声议论着,就像狗儿是一个长了三头六臂的怪物。
王赖子家昨天晚上闹鬼的事情应该在老河口传开了。大家都在议论,这是狗儿驱鬼去王赖子家的。对于一个能够驱鬼的人,大家一定觉得他是个很恐怖的怪物。狗儿心说:“等一会儿王赖子来了,大家自然会消除对我的恐惧。”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暖洋洋的,chūn风缓缓吹着,带着一丝花香,带着一丝清冽。狗儿站在那里,享受着美好的chūn天。
大约等了半炷香的时间,王赖子出现了。今天的王赖子早就没有昨rì的气势,没有人前呼后拥,没有了令人惧怕的气势,甚至已经没有人厌恶他。今天他是老河口最可怜的人,因为他家里昨天夜里闹鬼了,据说他被吓得说不出话,走不动道,还拉了一泡屎在裤裆里。
王赖子远远看见狗儿,“扑通”跪在地上,一路爬到是狗儿跟前,磕头如小鸡啄米。“狗儿兄弟,狗儿大爷,狗儿祖宗,小的我不是人,我是猪狗不如,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惹你老人家不高兴。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当个屁放了吧!”
狗儿笑着说:“王兄何必如何作践自己呢?你可是有身份的人。要是让姚老爷知道他小舅子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他老人家不定会气成什么样呢!”
王赖子说:“我求求您别在那我开心了,你救救我吧,不要再让鬼找我事儿。”说话间,王赖子从怀里掏出几张黄表纸说,“我求求你别让这些符文到我家去了。”
狗儿看着王赖子手中的黄表纸,笑着说:“莫非王兄觉得那些恶鬼只是敲你家门窗,却又不进屋,显得太见外了?”
王赖子说:“您这是什么意思?小的我脑子笨,你您老能不能明示。”
狗儿拿起一张符文说:“昨天晚上那些恶鬼可不是我招去你家。是你平rì里作恶多端,鱼肉乡里,那些恶鬼昨晚本是要吸干你的血。是我不忍你就此毙命,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才贴了符文在你们家门窗上,阻止恶鬼进屋。你回家看看,是不是每一扇门窗都有这样的符文。我只要少贴一道符文,你昨晚就已经被恶鬼吸干了血。”
听狗儿这么一说,王赖子连忙磕头谢恩。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开始议论。有人说狗儿不该这么做,就应该让那些恶鬼吸干王赖子的血。也有说狗儿是菩萨心肠。此时的狗儿在他们心中已经神一般的存在。
王赖子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他连忙将散落在地上的符文捡起来,视如珍宝一般藏在怀里。对他而言,这些符文就是他的救命符。
狗儿笑道:“这些符文能就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难道你想一辈子贴着符文,一辈子躲在家里哪儿都不去吗?”
王赖子听狗儿这么一说,忙爬上前来抱住狗儿的腿,哭着说:“祖宗,您就给小人指条活路吧!从此我给你老人家做牛做马都毫无怨言。”
狗儿说:“帮你除掉这些恶鬼对我而言小事一桩,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王赖子说:“我的好祖宗,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您。别说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三百个我都答应。”
“第一,你马上遣散你的那些打手,从此不能在欺压乡亲。”
“我回去就把他们遣散了。从此老河口的人都是我的爹妈祖宗,我在他们跟前绝不放肆。”
“第二,你这些年抢乡亲们的钱财都要如数归还。”
“我马上归还,马上归还。”
“第三,这第三个条件暂时没想到,想到了再告诉你。”
狗儿的这一番作为,自然为了自己赢得一片赞誉之声。狗儿很满足地接受在场百姓的交口称赞。他突然想起一句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如果成为一代大侠,也是一件很拽的事情。只是去哪儿学那些绝世武功呢?没有武功怎么能成为一代大侠?看来穿越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动动手指就能成就绝世功业,就能美人环绕妻妾成群。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基本相当于美国宇航员搭乘俄罗斯的宇宙飞船登上中国的神舟号,再用神舟号返回地球。
其实狗儿第三个条件是想要一百两纹银,可他觉得直接开口要钱太没有档次,主动送上门的钱花起来才给劲儿!
王赖子见狗儿答应帮他除掉恶鬼,对狗儿百般感激,小心翼翼地问:“杜神仙,你什么时候去帮我除掉恶鬼?”
狗儿说:“你先回家,我午时三刻准时去你家斩杀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