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蹲坐地上,老妇目光呆滞。
她再笨都能明白这是上了苏凯的当,从一开始就挖好坑等着自己跳。
“哈哈,蠢婆娘,上当了吧。”林小柔哥哥幸灾乐祸道。
“活该。”林小柔养母阴毒地咒骂:“姓苏那小子阴得很,你以为他钱好拿?”
“她活该,你俩就不活该吗?”民警突然上前把银手镯铐在他们手上。
在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今天的行为将会付出代价。
钱不是那么好讹的。
苏凯更不是那么好惹的。
“我是一时糊涂啊。”老妇哀求道。
“放了我吧。”
林小柔那没骨气的哥哥几乎跪下,“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苏凯走上去朝那对母子一人拍了几下,做完这些,他向那几位警察挥了挥手,“带走,不过要尽快审问。”
刚才他用真气做了手脚,若再晚两天,那对母子就成哑巴。
既然嘴巴长着不说人话,那他们这辈子就不要说话了。
送走一大波邻里乡亲,小院又安静下了。
苏凯眉宇间闪过一丝疲惫。
这是因为想让那对母子在既定时间成为哑巴,需要对真气非常精准的控制,这比和武道大师打一场还累。
“吃完饭你就早点睡。”苏凯母亲看着儿子很心疼。
“我没事的。”苏凯笑了笑,问:“妈,我和蒋雪菲离婚,你会不会怪我。”
对于任何人的看法和评价苏凯都可以置之不理,唯独害怕母亲心头不舒服。
苏母筷子悬在空中,语气有些低迷地说:“不怪你。”
“那时侯让你娶她,一是因为她当时有难处必需嫁人,二是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既然相处起来双方不合适,离婚对你们都算解脱吧。”
给苏凯夹了菜,她接着道:“但蒋家救过你命,咱们跟他家要好聚好散。”
“我明白。”苏凯点头。
看母亲的态度并不介怀,他这才完全把心放下。
苏凯又解释关于林小柔养母的事情,不过他母亲打断了他的话,宽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这人心宽,懒得计较,反而因此认清了一些人。”
苏母没有太多问苏凯近况,自己养大的儿子她很放心,当然苏凯也不敢说实话,打打杀杀那种事情说出来,老妈不知道得多担心。
事实上苏母对苏凯要求蛮简单,不用成就一番大事业,也不用光宗耀祖,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够了。
这可能是因为当初差一点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她体会到再多的钱,再高的权,也不如平安健康重要。
在家安安心心当了几天农夫,苏凯过得踏实惬意,有些喜欢这种农夫、山泉、有些田的生活了,没有太多利益纷争,没有尔虞我诈,乡邻大多淳朴。
除了少部分人嚼舌根拿他离婚来说事儿。
这天。
苏母让苏凯明天去县城二姨妈家走一趟。
“人家以前帮过咱们,你难得回家,不去打个照面怎么行?”苏母说。
在苏凯十三岁那年生了场大病,是蒋宏斌慷慨解囊才把他从死神手里拉回来。
不过在那之前,苏母自己四处借钱,只有二姨妈家借了一万块,这还是在二姨父生意亏本,自己都欠着一屁股债的情况下硬挤出来的。
至于别的亲戚,都觉得孤儿寡母以后很难还上,一个个都找理由推脱。
对那些人,母子俩不恨。
借了是情份,不借也是人家的自由,没有谁有义务因为你得了病就必需帮你。
当然,不恨归不恨,潜移默化的疏远是避免不了。
其实不用苏母提醒,苏凯也要去二姨妈家的。
二姨父做的石材生意,既然对自己家有恩,于情于理,他能帮衬的当然会帮衬一把。
....
翌日。
赵沁安排景区一个经理亲自开车把苏凯从镇上接到县城。
买了一大堆礼品,他来到康庄花园小区的二姨妈家。
在苏凯上山跟师傅学艺那会,二姨父的生意就渐渐有了起色,现在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虽非大富大贵,资产大几百万还是有的。
敲了门,二姨妈一见是苏凯,热情地把他接进家里。
今天很热闹,还算宽敞的客厅被两桌人围得满满当当,他们是二姨父生意上的一些朋友,恰好来他家里聚一聚。
“苏凯,来,快坐下来吃饭。”
二姨妈在她身旁加了一根凳子,好巧不巧,左手边坐着的那位二十好几岁、妆有些浓的女生,就是当初刚回国时,二姨父给他介绍的相亲对相。
叫什么名字苏凯不知道,因为人家根本没做自我介绍,只知道她家做的是建材生意,和二姨父是同行,常常相互间介绍些客户。
吃着饭,从他们聊天中苏凯第一次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刘俏”。
从刘俏略带戏谑的目光中,苏凯知道她也把自己认出来了,不过故意装作不认识。
刘俏的妈妈倒是打量了苏凯好几次,然后旁敲侧击问了些诸如年龄、是否有女朋友等问题。
不得不说,今天苏凯穿得有模有样,加上帅气的外表,很有卖相,特别是腕上带着蒋雪菲嫌他丢人给他配的价值十几万的宝玑手表,尤为加分。
刘俏妈妈忽然开口,对苏凯二姨父不无埋怨道:“不是我说你,要是当初你把你这个侄子介绍给我家俏俏恐怕事都成了,你非介绍个乡下土鳖。”
苏凯忍住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
他很想说我就是那个乡下土鳖,不过在二姨妈的目光示意下忍住了。
二姨夫也愣了愣,然后才笑道:“现在介绍也不晚。”
他也是出于好心,刘俏家境在苍岭县这小地方还算不错,人也有几分姿色,苏凯刚离婚,又没工作,能成的话,下半生也算有着落了。
然而.....
“啪~”
刘俏把筷子狠狠拍在桌上,凝眉道:“妈,你说这些丢不丢人?”
“我这不也是为了...”
不等她话说完,刘俏对她耳语一番,继而,目光改为讥讽。
抬了抬手腕,刘俏妈妈露出腕上的翡翠镯子,在大家都夸好看之后,她鄙夷道:“那天呐,有人带着和我看起来一样的镯子,但后来才知道居然是玻璃做的,笑死个人。”
她说话时目光一直盯着苏凯腕上的手表,意思不言而喻,暗示那是假货。
“现在就是有些男人,没钱还喜欢炫富。”
有一个三十来岁,头发就开始秃的男人接过话茬,说话时他目光同样放在苏凯身上,意思大家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