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峰坡,女胖子玉珠无疑是受伤最严重的,骑马一路由东再往南,终于是眼看就快到目的地了,突然从马上倒下。
一位正在猪圈喂猪的白发老头,嘴里叼着旱烟,右手拿着猪勺,老人耳朵动了动,猪勺当空一撒,那道木栅栏竟然是不解自开,几头大肥猪奔了出来抢着吃潲水,津津有味。
老头救了胖女人,搁茅屋炕头上,喂了几颗丹药,玉珠一睡就是两天,到这回李小浪出事了,她就轰然从床上跳起,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白发老头刚好站在他旁边配饲料,玉珠擦了把冷汗,出门看了看天,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了。
“爷爷。”女胖子凑到白发老头身前,伸手要抢活干。
白发老头左手提着旱烟,打量了下她,撇嘴道:“能下床走路了?”
“嗯。”玉珠重重点了下头,像个傻丫头似得,憨憨的,唯有在最亲的爷爷面前,才能肆无忌惮的显示她那颗需要人疼爱的小心肝。
玉珠的爷爷,自打她记事起,便在山里养猪,从来不出山一步,小时候,玉珠跟爹爹进了城,开了那家猪肉铺,想爷爷了就来山上,爹爹生意忙,她就一个人走半天的山路,最后都是快到门口就累倒了。
爷爷心疼这孙女啊,从小就教她习武,说一个女孩家学点防身术,总归是好的。
从拳法到脚法,再到腾空挪移术,再是教其刀法jīng髓,这些年勤奋的玉珠可是将爷爷传授的学了个四五分,也算不错了。
白发老头负手出了门,吹出一团袅袅烟雾:“为那小子,值吗?”
“值!”玉珠说这话很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可爷爷好奇了,你这才跟那小子见过几次啊,就为人家差点丢了xìng命,这是脑袋进水了还是咋地,一点不懂得爱惜自己。
“为什么?”老爷爷转头,淡淡道。
玉珠想了想,回味着他对自己说过的每句不怎么甜却暖心窝子的蜜语以及那句爱的诺言,道:“因为爱情。”
老爷爷大笑离去。
过了片刻,老人捣鼓好了一碗小米粥,递给玉珠。
玉珠咕噜咕噜一下喝了个jīng光,随手擦了擦嘴,看着坐在旁边的爷爷,笑的很甜。
老爷爷用袖子擦了她蘸在左嘴边的粥米,目光慈爱地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玉珠摸了摸滚圆大肚,站在老爷爷面前,咬紧嘴唇,很是坚定地道:“减肥。”
呵!老头子嘴角抽动,这丫头真为爱冲昏了头啊,这才刚刚恢复过来,就要减肥,这不是拿命开玩笑吗?
玉珠瞧着爷爷眼sè不对,憨笑道:“先大吃三天,再减肥!”
老爷爷无语凌噎,叼着旱烟出去收晾在外面的衣服和干猪肉去了。
......
陈婵自那rì后,便果断没有回家,而是一直南下。
她知道,经过望峰坡一役后,李小浪便注定要踏上一条逃亡道路,这趟南下姜国,正是要去寻找传说中的迷心蛊,好保护她心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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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浪回过神后,想到那厮对自己的猥亵,仍是鸡皮疙瘩一个劲地掉个没完没了。我堂堂七尺大燕世子殿下,上可顶天,下可立地,从来都是我摸别人,今rì竟然被一个男人摸,想起老子都呕心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正在气头上的李小浪不顾周围行人惊惧的异样眼光,使出了比到月满楼吃nǎi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力气,咬紧牙关践踏那个早该被千刀万剐的死人身上,踩了脸又踩手,完了一路踩下去,最后对准那鸟蛋,就是猛一用力踩下去,只听到爆破的声音,那裤裆已然尽是血水。
李小浪这才肯被李大嘴拽着跑向西城门。
光天化rì,杀人践尸,多少围观群众,在不知道这位是大燕“皇帝”的嫡长子的情况下,还是有看不下去的良民上告了官府。
经过好几个人的佐证,终于算是模糊地画出了那杀人凶手和践尸从犯的画像,尤其是那张颇为奇秀的女相,那位曾经有幸跟燕王喝过酒的镇江州牧王丛林王大人,三年前在燕府可是亲自见过那位小祖宗,这可是土皇帝的儿啊。
开城门,放行!
几人骑着马,瞧着李小浪一脸不高兴,大概猜到了。
“师叔,我在外面,我没到现场,你总不能怪我吧?”李大嘴骑马很快,却是故意拉着马缰,放慢了速度,骑在他左边小心翼翼地道。
李小浪白了他一眼,又朝张万夫道:“万夫,你说,你又为什么不出手呢?”
张万夫停下马,转过头,第一次对那位师叔换了称谓:“二爷,你那xìng子,我们都以为肯定当场从衣服里抽出匕首,给那龟孙子一个了结。谁知道...”说到这,耸了耸肩,一脸无辜表情。
“那你呢?”二爷就想看看这妹妹到底有没关心自己,尽管知道她当时可能跟万夫是一样的想法。
李筱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停下马,等二爷并驾齐驱时,再凑过去,挠他的咯吱窝,痒得他笑着躲,躲着笑。
等待李二爷笑过之后,愁眉不再深锁了,才开口道:“哥,还要吗?”
瞅着那小妹不顾男女授受不亲,一点不害臊,李小浪摆手笑了笑:“你哥我向来都很大方。唉,天好黑啊。”抬头望了望,乌云密布,于是连忙带头奔向一片树丛,“走,去那边躲雨。”
轰隆!
chūn雨淅沥沥地下。
几人将马缰绑在大树上,躲在树荫下面。
李小浪怕妹妹淋着雨,都说女子是水做的,身子骨天生比男人弱,于是脱下那件红sè外衣给妹妹李筱玥遮雨。
李大嘴和张万夫一个以兽毛为发,一个戴着鸟帽,倒是淋点雨不打紧。
这时,李大嘴凑过来,用双手替这位一直在jīng神和物质层面照顾自己的好师叔挡雨:“师叔,我有点想不通...”胖子话到嘴边瞅着李小浪望着西边严肃的表情,又吞了回去。
“想不通,我当时怎么没一刀子捅死那狗娘养的吗?”李小浪转过头淡笑道。
李大嘴点了点头。
“那个狗rì的,你是不知道,一摸老子小腿时,我就准备抽匕首了,谁知道等我再想动的时候,竟然就还动不了了,可能是被他点了穴。”
“那你怎么解穴的?”李大嘴有些狐疑地道。
李小浪咧嘴笑道:“可能是老天爷怕你背着我太辛苦,所以自动给我解穴了。”
李大嘴笑了一下:“师叔还是这么幽默。”
轰隆!
一道响雷带着一道闪电从近处的高空划过。
吓得那位姑nǎinǎi立马躲进了哥哥李小浪的怀中,李小浪搂紧她,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两兄妹感情真的挺纯洁。
然而,这时候旁边的李大嘴开始幻想了,如果搂着姑nǎinǎi那个是我就好了,我就可以再摸一摸她白皙滑腻的嫩手,那将是多么地舒服啊。
胖子吞了吞口水,眼睛闭着,一脸沉醉,却不知道为什么被人一脚给踹了出去。
原来是把张万夫想成了李筱月,本来被死胖子搂着的时候,万夫兄弟就很想踹他了,看他那发情的贱相,想到是自己的好兄弟,又好笑,又舍不得,谁知道,他越来越过分,竟然还吃老子豆腐,你当真以为我那么好揩油啊,踹死你丫的。
这一脚似乎有点力道控制不好,那陶醉的李大嘴飞了出去,几个趔趄,还好根基扎实,站稳了,然后便是恶狠狠的盯着那该死的张万夫,用眼神狠狠的报复了一遍,才躲回树下。
李小浪看在眼里,也是一笑而过。
这时候,李小浪怀中的美人儿,恰巧因为注意力一分散,发现玉机子竟不在他们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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