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八回 大队夜半闹飞灯
作者:文曲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288

笫八回大队夜半闹飞灯

对于中邪、鬼驾之事前些年每年都会发生一两次,但丢失的人很快都能找回来,事情发生了没什么好办法,除四下派人寻找之外剩下的只有眼巴巴的等待。

老村长也是老支书,是个革命者,**思想他贯穿了不少,对于鬼怪之说他年轻时从来不信,直到那年他结婚,洞房花烛夜,他刚过门的媳妇桂花离奇中邪,五六个闹房的小伙子都控制不住她,任凭一小脚女子上树爬墙如履平地,直到老人们用鸡血、朱砂之类镇邪之物才救了他媳妇。

达从那时起,他开始相信鬼怪之说。后来他任村长,一干就是几十年,前些年类似邪门歪道的怪事村里出了不少,最近这几年没再出,千八口人的村子才过了几年安生rì子,大伙也敢晚上串门了,不象以前天不黑就关门闭户、夜不行街串户,这不,今年村里还借冬闲排起了样板戏。

排节目的不少,看热闹的也不少,村子里一片祥和之气。

万万没想到,老村长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祥和的rì子里,昔rì那恐怖的噩梦又突然降临在这个小山村。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李家峪从此无宁rì。

老村长如临大敌,忐忑不安,给公社的领导和公安局的领导各倒上一杯开水,然后,自己习惯xìng的点上一袋烟,吧嗒吧嗒抽上几口,看看公社领导杨主任吓得有些打颤,便故意使劲咳嗽两声,对着门外持枪站岗的俩民兵说“你们俩打起jīng神来,不要瞌睡,有事情就打几枪壮壮胆儿,啊!”

老村长如此说是为了给公社的领导壮胆,也是给自己壮胆,头半夜李大衡神奇的从众人身旁失踪时的情景直到现在还让他们心有余悸,尤其是那恐怖的、女人的声音一直在耳边缠绕,使得他耳根难以清净,时不时还会产生幻觉。

歪头看看挂在门口的气死风纱灯,心中产生许多疑问,“这盏气死风纱灯平时不管刮多大风都不能将它熄灭,为什么李大衡失踪那一刻它就被刮灭了呢?这灯要是不灭的话李大衡还会失踪吗?…….”

“谁?”门外站岗的民兵突然喊了一嗓子,那声音有些惊恐,很明显带着几分颤音,不用问底气不足。

这一嗓子把屋里的人吓了一跳,老村长急步走到门口问:“咋回事?”

民兵李二柱说:“刚才好象有一黑影在那院门口闪了一下。”

屋里所有人已全部来到门外,通明的灯光下两个站岗的民兵持枪在前,众人相拥在后,各个角落巡视一遭,一片寂静、悄无声息,半个人影也没看到。

老村长松一口气说:“可能看花眼了,没什么,大家进屋吧,大冷的天”

就在众人转身往屋里走时,猛听得一阵恐怖地喋喋怪笑声象高音喇叭一样从空中传来,胆小的“妈呀”一嗓子抱头跑到屋里,个别胆大的寻声看时,怪事发生了,挂在院中间国槐树上的几盏气死风纱灯、象有人玩戏法一样在空中飘起来,打着圈圈象走八卦阵一样来回穿梭。

众人吓傻了,老村长也吓傻了,所有人都跑到屋里来把门关上,老村长和几个别胆大的把着门缝往外看,一盏灯笼象火球一样直冲门口而来,吓得站在门口的人以为要袭击他们,连忙躲避。

那灯笼快要撞上门板时突然折回,继续在空中飘荡。

见是没多大事,躲在里面的人开始胆大起来,都挤在门口象欣赏杂技一样饶有兴趣地观起了花灯。

后面的根本看不到外面,便翘起脚来往外看,前面的猫着腰经不住后面拥挤的推力,一下子将向外开的门板推开,冷不丁一伙人从屋里冲出来象打蹾一样摞成一堆。

似乎是众人忘了恐惧,一个个爬起来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边观赏在空中游荡的灯笼。难得一见的奇景象流星雨一样壮观,就连老村长徐庆东都放松了戒备之心,直到一盏飞灯朝人群直击而来时才恍然醒悟。

众人连忙躲闪,但还是晚了一步,灯笼撞在民兵李二柱身上,李二柱哇呀一声,身上霎时起火。

李二柱被烧得哇哇直叫,一边拍打棉衣上的火苗,一边将手中所持步枪扔在地上,疼得活蹦乱跳。

老村长忽然抢几步捡起步枪朝空中游荡的灯笼连放数枪,公安局的领导也掏出手枪朝灯笼shè击,枪响后几盏灯笼落在院外几堆柴火垛上,瞬间将柴草点燃。

这一夜过得提心吊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一颗颗恐慌的心才得以安然。

经过一夜折腾之后,心身具疲,所有值夜的人终于可以放开胆子睡一会了,虽然靠着生硬冰冷的木制排椅,却不能影响他们的睡眠质量。老村长和几个人挤在一张排椅上,挤是挤了点,但却能相互依存,至少还能暖和一点。

一会的工夫,一个个鼾声如雷。

老村长虽然闭着双眼,但却怎么也睡不着,从张大衡、李大宝失踪,到夜半飞灯,脑海中象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出现在眼前。他在为张大衡、李大宝担心,也在为派出去的几路人马担心,更重要的为整个村子里的父老乡亲担心,他担心从此大伙无宁rì………。

正寻思着呢,张大衡的六旬老母哭天抹泪的来到大队部。

“二狗子哎!我那儿哎!你在哪哟?”老太太喊着张大衡的小名这么一闹腾,老村长和所有的人都被吵醒,老太太看见老村长就嚎啕大哭“老村长哎!大兄弟哎!他叔哎!你可得给我做主哦,二狗子这孩子一宿没回家呀,天明了我这一打听才知道狗子出事了,你可一定把狗子给我找回来哟,二狗子要是有个长呀短呀的回不来呀,我孤老太婆子一个人我可就不活了………。”

老村长连忙上去扶住老太太坐下,安慰说:“老嫂子你别急,夜里已派出去了好几伙人去寻找,我想很快就有信”转脸指着上级领导说:“公社的领导和公安局的领导都在这呢,都是为了孩子来的,你放心吧!”

老太太闻言上前扑通跪下两手作揖:“zhèng fǔ啊!我儿可就指望zhèng fǔ了,我跟你们说,我们家老少三辈是贫农,个个穷得叮当响,都是安分守己的好社员,不信你问问我们老村长。”

领导们赶紧将老太太扶起来说:“大娘!快起来,您老可别这样,出了这么大事,zhèng fǔ不会不管的,昨夜里就派人出去找了,请相信zhèng fǔ,我们一定把你的孩子找回来,请您老放心”。

这边正劝着老太太,李大宝的父亲李家田从门外风风火火跑进来,见了领导就下跪:“我的儿,我的儿啊!我儿大宝哎!”磕头如捣蒜:“求求你们把我儿找回来,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媳妇没找上,大宝啊!他人老实,没啥能耐,他妈死的早,达小就没人疼,这孩子没过一天好rì子啊…….这要是有个好歹、闪失什么的,宝这孩子可就冤煞了啊。”老爷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老支书和上级领导安慰了张家老太太又安慰李家老爷子。正说着呢,有人喊了一声:“进山找人的回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迎出去,回来的正是第四路人马陈文强及一行十二人。

张老太太跑在最前头,抓住陈文强的手就问“我儿大衡回来了吗?找到大衡没有啊?”

陈文强面对老人一脸的无奈。

老太太挨个巡视一圈,最后,失望的哭了:“狗子他没回来,我的儿啊,你要是有个好歹可叫老娘我怎么活哟?”

李老爷子一脸的晦气,挨着个儿把所有人数了一遍,没有看到儿子李大宝,不禁老泪纵横,过去拉住文强的手说:“宝儿没找到?”

陈文强面对失望的老人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眼角的泪却夺眶而出。

老村长急于了解情况,把二位老人让到屋里:“大哥,老嫂!你俩别着急,咱派出了好几伙人马,说不定俩孩子跟其它几伙人一起回来,别着急!啊!”安慰完两位老人,转脸向陈文强了解起了情况。

陈文强将如何夜上抓鸡山,兄弟如何着魔法受控制,又如何巧用心计退出抓鸡山前后讲了一遍,俩老人听得心惊胆颤,张老太又哭了:“儿啊!二狗啊!不知道咱娘俩哪辈子造得孽?这是咱娘俩遭报应了。”

李老爷子觉得不顺耳,纠正说:“摊点事就是哪辈子做下孽了?遭啥报应了?咱这村子早些年不也出了老多鬼呀怪呀什么的,难不成都是造孽了?”

一听这话老太太不干了:“你这糟老头子行啥jīng啊你,我说俺娘俩关你狗屁事”。

李老爷子一听这话上火,俩眼一瞪要开腔,好在赶上又回来了一伙搜救人马,俩人哪还顾得上吵嘴,抬腿就跑到门外找儿子去了。

回来的正是民兵连长王进带队前往十里沟的第一支人马。老村长把一行众人让到屋里,递上一杯热水后急于了解情况,便让王进作了详细汇报。

王进从大石峪口受惊吓,讲到被一老一少两哭声将众人阻在峪口外,最后说:“老村长!王进无能,考虑到众兄弟的安全,我没敢硬闯大石口,对不起大衡和大宝兄弟,我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您批评我吧!”

老村长“哎”了一声说:“说哪里话?你做得对,考虑大伙的安全是对的,怎么可能挨批呢?”巡视了一眼回来的两拨人马,然后又说:“大伙折腾了一夜,没吃没喝的,都回家吧,回家吃点饭,然后,睡上一觉,有什么事我再派人通知你们。”

话还没说完呢,又有一支人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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