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武器库借了两柄钝头橡木细剑,匕首的话家里真家伙有不少,那个只要锁紧刀鞘就能当训练用了,只可惜没有找到合格的防具,缇娅接下来可能会有些辛苦。
太阳西沉以后,狂真来到了约好和贝尔纳德见面的地方。
不久,夜幕降临。
本来就很少的行人已经完全不见踪影,会动的东西只剩下老鼠之类的生物。
(好慢。)
复数的脚步声靠近。
出来了啊。
“哟。”
贝尔纳德出现在小巷中。
周围的护卫和前几天相同。
“你果然来了啊。终于看透了吗,会被感情所蒙蔽的人,不值得为他效力。”
“是嘛。”
“那么,你准备怎么做?”
(谁会到你去啊,白痴。)
内心虽然不屑,但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这段时间不会动手,你赢了的话我就站在你这边。你输了的话我就离开牢狱,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无动于衷已经等于背叛了。”一脸认真地睁眼说瞎话。
“哈哈,眼光很不错吗,我这边可是不会输得。。。只不过,你总要有点意思意思吧。”贝尔纳德充满着自信。
“嗯?”狂真眉毛一挑,“你要我帮你干一票?这种情况下没门,我的家还在不蚀金锁的地盘内,我可不想打上主动背叛的烙印。不过嘛。。。”
“不过?”
“我可以告诉你吉克的藏身处,当然,这个消息不是免费的。”
“哦!如果那是真的的话,我会给你能让你很长一段时间都衣食无忧的钱。”
“钱的话,我多的是。”贝尔纳德掏出一个皮袋扔到地上。
“这里是两百枚金币,如果藏身处属实的话,我再赏你八百!”
合计一千枚金币,实在是财大气粗啊。
“嘛,就这样吧。”
捡起皮袋,确认着里面的钱。
里面满满当当地堆着金币。
在告诉了他地址后,贝尔纳德脸上露出冷笑。
“这下子,就该对吉克说再见了啊。”
。。。
回去向吉克报告之后,带着训练剑和大包金币走上了回家的路。
不久,菲诺列塔的灯光映入眼帘。
来一杯吧。
“欢迎光临。”梅尔特正擦拭着吧台,“你最近看上去很忙嘛。”
“算是吧,你这里生意也比以前少了啊。”
坐在了老地方,点了烧酒。
在店里环顾一周。
“给,酒来了,你喜欢的香料多加了一茶勺。”
“嗯,谢谢。”
接过杯子,啜饮起来。
强烈的辛辣味涌入鼻中。
“结果,今天早上的莉莉乌姆到底是怎么了?”
“和风锖稍微有点争执,吉克已经把这件事解决掉了。”
“太好了。你看,最近很躁动吧?很让人担心呢。”
“相信吉克吧,他是有手段有心计的人。不像我们几个都是一根筋。”
“只有你才是一根筋吧。”
梅尔特笑笑,把围裙的纽扣重新系好。
“啊,狂真先生,欢迎光临。”
缇娅从厨房露出脸来。
“哦,在帮忙吗?”
“是的,顺便学一些新的料理,是狂真喜欢的牛蛙粥。”
缇娅自豪地扬了扬菜刀。
“啊,对了对了。”梅尔特一拍手,“小缇娅,能帮我把保险柜旁边抽屉里放着的荷包拿过来吗?红sè的那个。”
“啊,好的。我知道了。”
缇娅转身离开。
“你要送我礼物吗?”
“才不是。前几天,我看到有客人拿着毒品,就把它抢过来了。”
“做得好。”
“就是啊。我可不能容许有人在这里做那种事。”
“下次再看到的话,我会把它拿到莉莉乌姆的。”
“有麻烦记得叫人。”
“我知道。”
“拿过来了。”缇娅小跑着递过来。
“嗯麻烦你把它打开。”
“可以吗?”缇娅把手伸进荷包。
然后,拿出了两个常见的三角形纸包。
“这个。。。是药吗?”
“应该是毒品吧。”
“原来如此。。。呃,哎哎哎!?”
狂真调查起了纸包。
靠近这边的纸包上,有着黑sè的污痕。而在里面,果然放着灰sè的粉末。包着灰sè粉末的纸,应该都做着某种记号吧。
另一个纸包中则装着普通的白sè药品。
“我会把这个交给吉克,谢了,梅尔特。”
“嗯,拜托你了。”
狂真将药收入怀中,“哦对了缇娅,早点忙完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最近有些乱,晚上一个人走不太安全。”
“啊,好的。”
慢慢地饮用烧酒。
直到杯底出现了红sè的残渣。
“再来一杯。”
。。。
接下来的两天很快就过去了。
期间教导了缇娅最基本的持剑动作,至于匕首,也只是教授出刀与收刀的动作,到目前为止不用眼睛的话,十次里面总有一两次能把匕首顺利入鞘。
到熟练为止还需要漫长的时间。
中午的时候,向莉莉乌姆走去的狂真,在入口处碰到了一个不蚀金锁的成员。
“狂真先生。”
“嗯,脸sè很难看啊,这么多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萨伊被做掉了。”
“啊?”
“据说是被同伴给卖了,他应该还有一口气,您要去看看吗?”
跟着他来到娼馆的一间空屋。
将门推开,血的气味扑鼻而来。
吉克、凯伊姆、奥兹,不蚀金锁的一众干部都在。
躺在床上的人是应该是萨伊吧。
手上的十根指头,各自弯向了不同的方向。
脚趾也全部从中间被弄得不成样子。
“萨伊。。。”吉克的神情相当复杂。
“头。。。头儿。。。”
脸上也没了鼻子和耳朵。
然后,眼皮也被人为了不让他合上眼睛而割掉。
身上没有致命伤。
但是,已经活不下去了。
无法正视他那干渴的眼球。
无法想象他所感到的痛苦。
没有被杀,却被夺走了未来。
不蚀金锁的每个人都想赶快杀掉萨伊吧。
没有人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到这么露骨的折磨。
“是被谁出卖的?”
“是我平常很照顾的一个年轻人。。。真,真是。。。没脸见您。”
泪水自充血而通红的双眼中流出。
甚至无法通过眨眼皮来阻住的泪水,缓缓流落。
“抱歉。。。因为我的错,让你遇到了这种事。”
“不,不。。。是我,太大意了”萨伊笨拙地笑了。
无论是意识还是声音,都清楚地向所有人传达着他痛楚。
“你有什么遗愿吗?”
“请一定要。。。杀了,贝尔纳德。。。那个家伙!”
听到他的话,狂真攥紧了拳头。
萨伊变成这样,他也有很大的责任。
“我答应你。”
“非常,感谢您。这下子,我就没有留恋的事情了。”
萨伊眉毛的附近一阵痉挛。
是想要合上眼睛吧。
“头儿。。。差不多,也该给我个痛快了。”
“知道了。”
奥兹踏前一步,一言不发地将身上的小刀递了过去。
“非常感谢,头儿。”
吉克微微颔首,用白布盖上萨伊的脸。
布料随着呼吸上下浮动。
“一片白啊,头儿。那边的世界。。。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吧。”
“肯定会是个更好的地方。”
“嘿嘿,要是的话就好了呢。”
白布上渗出泪水的印迹。
他是在和死亡的恐怖战斗吧。
“至今为止,对你为不蚀金锁所做的一切,我由衷地表示感谢!”吉克大声地喊道。
“啊啊,我会在那边的世界,等着贝尔纳德来的。。。请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很快。。。很快就送他来陪你。”
吉克扬起小刀。
或许是察觉到了气氛,萨伊没有再说话。
狂真紧握到指甲嵌进肉中的拳头,随着那落下的小刀,一同渗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