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杜禹英淡淡开口道:“对我军而言,甄云乃是劳师远征,加之在草原上本就是突厥骑兵的天下,我军即便能够维持平局,也是一种胜利。。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
裴行俭笑道:“杜大人说得不错,不过此战关系到漠南归属问题,所以李绩大人并不准备与甄云就维持这样各有胜负的局面,听闻我军正在策划一场战役,只要能够发动,必定能够让突厥汗国大吃苦头。”
像裴行俭这般低级的官吏,一定不知李绩等人具体谋划的内容,所以余长宁并没有多问,点点头开口道:“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应该将粮草迅速押送到前线,裴参军,不知民夫和车辆准备得如何了?”
裴行俭正‘色’道:“目前码头已集结车辆数千,民夫万余,押送这些粮草前往前线绝对没有问题,下官这就下令民夫们开始卸粮装车。”说罢对着余长宁拱了拱手,大步流星地去了。
粮食很快就从粮船上卸了下来,数千辆马车停靠岸边满载待发。
由于是第一次押送军粮,余长宁丝毫不敢马虎大意,亲自护送粮秣前往大青山南麓的白道城。
白道城乃是昔日北魏王朝修建的一座军事要塞,扼守大青山南北‘交’通要道,因城后山上有一条凝灰岩构成的白‘色’山梁,远远看去一片白‘色’,所以故名为“白道岭”,这条要道也冠名为“白道”,是突厥汗国大军南下穿越‘阴’山的重要通道。
唐军主帅李绩深知白道的重要‘性’,所以便将唐军大营设在白道城之内,以天堑要塞以拒突厥汗国的主力大军。()
牛马车队在平原上“哐啷哐啷”地摇晃了数天,终于看见一道巍峨的山川矗立在了眼见,青‘色’的山脉重岩迭翠,秀丽清雅,仿佛笼罩在一层神秘而深幽的灵气之中,处处透出一股莫测的生机,给人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震撼;。
余长宁久在漠南,知道这条山脉便是‘阴’山的主脉大青山,不由轻声感叹道:“数年前本驸马失陷于漠南,成为突厥汗国的国师,常登大青山之巅南眺遥望故土,悠悠数载懵懂而过,现在故地重游,当真是万千感叹。”
裴行俭扬起手中马鞭指点道:“过了白道城,便是突厥汗国大军所在,我军凭险而守以逸待劳,只要粮秣充足,任突厥汗国有百般厉害,也只能被我军拒之于白道城之外。”
余长宁摇头笑道:“裴参军若是抱有如此想法,那真是太天真了,突厥汗王甄云何许人也?强盛的薛延陀都在她手中化为了历史尘埃,区区一条白道怎能阻挡于她?”
裴行俭有些不服气地争辩道:“余大人,白道乃是突厥汗国南下重要道路,若甄云不走白道选择绕过‘阴’山,那无疑是将自己置于我军的剑锋之下,只要出兵包抄他们的后路,然后在关‘门’大狗,任甄云有百般本事,也难逃败亡的命运。”
柴秀云本是武将,此刻听到这两‘门’外汉的议论,不由笑道:“兵家之道本就鬼神莫测,从目前局势上来,谁掌握了白道,谁就有战场主动权,李绩大人很明显是用守势抵御突厥汗国的进攻,不管甄云采取何种办法,似乎都不是上上之选,所以目前我军肯定是略胜一筹。”
杜禹英也是笑着‘插’言道:“秀云说得不错,草原民族出征通常不带粮秣而赶牛羊,给养方面习惯于以战养战,所以惯采用攻势而很少防守,昔日战国名将李牧就是看穿了此点从而以逸待劳痛击匈奴,李绩大人如法炮制,自然乃兵家正道。”
谢千仇闻言,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道:“几位啊,你们真是送着粮秣‘操’的大总管的心,不管大战如何进行,我们只要将一批批的粮秣安全送到指定地点便可,其他事情还是少管为妙。”
余长宁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还是千仇说得不错,大战自然有李绩大人他们‘操’心,大家还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吧。”
将粮秣运至大青山南麓的辎重大营,余长宁与杜禹英、柴秀云、谢千仇、焦森林四人飞马赶去了白道城。
进入大青山,峡谷两岸高峰绝谷,峻拔迂回,一条大道在谷底蜿蜒曲折。
这条大道全是用人力开凿出来的,还铺上了拳头大的石块以供牛马车同行,看上去既美观而走起来也很舒适,山路两旁全是山麓斜坡、悬崖峭壁,茂密的树林中不时传来飞鸟和动物走动的声音。
不消片时到得白道城下,一条白‘色’的山梁横亘在大峡谷中,山梁形如天降巨蟒,怪石嶙峋,却又是寸草不生,仿佛青苍苍崇山峻岭中的一块白秃疥癣,令人望而生畏。
验明余长宁等人的鱼符后,把守城‘门’的军士放他们进入了白道城。
沿着城内青砖大道走马前行,谢千仇不停东张西望好奇观看,当看见白道城全是石墙石屋没有一丝木制建筑时,他不由惊讶询问道:“怎么这里全是石制建筑?”
余长宁笑着解释道:“当年北魏朝廷建造该城的时候,由于害怕敌军的火攻,所以就地开采山石筑城,而城内的建筑大部分也是石制。”
“原来如此。”谢千仇恍然点头,一副了解的神‘色’。
此刻青砖大道已快到尽头,一片整肃雄阔的府邸已是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片府邸以前乃是白道城守将府,甄云领兵入侵漠南后,这里现在已经成为了平夷大军中军幕府,李绩等人就在这里发号司令,统帅全军。
进入石屋穿过一片军校场,余长宁来到了偏厅就坐,仆役搬来一桶凉茶给每个人斟满一大碗,余长宁刚一喝下去,一股凉气直舒心脾,赶路的疲惫和燠热顿时减轻了不少。
休憩了一会儿,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顶盔贯甲的老将军大步流星地走入了厅内,刚一进来,便对着余长宁大笑拱手道:“听闻余驸马到来,本将实在不胜欢喜,结束了军议后便立即赶来。”
老将一身棕皮夏甲,一领绣金黑丝斗篷,头上九寸矛头帅盔,脚下长腰铜钉战靴,正是平夷道行军大总管李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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