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才懒得跟他废话,一把撬开太子的嘴,随手塞入了一颗药丸。
“你给我吃的什么?”太子使劲抠着喉咙,推开罗青一步远。
药丸入口即化。罗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吃的是噬心丸,魔教炼丹宗师丑大富的独门密药,原是给灵兽吃的,不管多强大的灵兽,只要吃了就会乖乖听话,如果没有解药,便会活活疼死。”
“可我是人,不是灵兽。”太子抱着一丝希望说道。
“话是不错,可你知道为什么这药一直以来都不给人吃吗?”罗青解释道,“因为灵兽几百年才长成一只,自然比人jīng贵,这样好的药,若给人吃了,岂不浪费?”
罗青自然没说这丹药一开始是给人吃的,但是对于修为稍高的修士都无用,所以丑大富才会拿去给一些超低阶的妖兽吃。
太子只当是真的,一把抓住罗青的衣袍,哀求道:“仙子莫要害我……”
罗青扯了扯嘴角,甩开太子的咸猪手,故弄玄虚道:“你摸摸肋骨下三寸处便知真假,如今丑大富已死,能解此毒的也只有我了。你大可不必指望赵贤德,他救不了你的。”
太子听到赵贤德,心中一惊。又伸手摸了摸肋下,一股钻心的痛弥漫全身,他脸sè惨白地倒在地上,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相信也不行了。“仙子饶命啊,我是被赵贤德胁迫而来的,并无冒犯鄙上之心,只求仙子救我,我定当赴汤蹈火,为仙子效尽犬马之劳。”
罗青微笑着点了点头,在女娲石中他就决定好了一切。此人衣着华贵,定在宫中有些地位,与其杀了,不如为己所用。自他从生死轮回杀阵中出来后,他的想法就变了。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心中一直恐惧不安的是什么,他一直不敢面对的是什么?
罗青必须去面对一些事了,不能再逃避了,再逃避下去,杀阵中的娘亲的死亡、小妹的哭泣、二伯的怨恨就都会成真。因为命运选择了他,女娲石终将带他走上一条非生即死的不平凡道路。
若必须有一个人要承受一切,就让他一个人去承受罢,为了娘亲、小妹、爹爹、二伯……那些真正在乎他,真正对他好的人,不能让他们再受到一丝伤害。
罗青需要力量,足以保全他、他的家人以及守护住女娲石的力量。他要改变命运,改变阵法中预示的未来。他要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臣服在他脚下。他不要做魔头,不要那些人畏惧他,他要以实力说话,让那些人心悦诚服。
罗青扶起太子,接过他手中的罗盘问道:“你先说说赵贤德现在何处?你与他是什么关系?为何会拿着他的贴身法器?”
太子低垂着头,道:“赵贤德等人正在阵外守着,他把罗盘给我,让我来一探虚实。”太子大气都不敢重喘一声,续道,“我是当今太子,算是他的学生,但我没有灵根,不能修习仙术,只能跟着他学道……”
罗青上下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太子,绕着他走了一圈后,问道:“那你可知长公主的去向?”
太子不敢说假话,只好如实禀道:“当时宫里来了许多正魔两派的高手,都抢着要长公主跟他们走,长公主誓死不肯,梦楚秦那老东西恨不得她死,让我在她饭菜里下毒,眼见她已经倒下,却不知怎么又活了过来,最后被一名陌生的紫衣男子救走了。”
罗青听得迷迷糊糊的,任太子絮叨了半天,却只听懂梦楚秦要杀他的娘亲,结果娘亲没有死,被人救走了,罗青准备先去找梦楚秦算账。
“现在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罗青对太子说道。
太子不明白罗青要做什么,只好涨红着脸脱下衣袍,只穿一件亵衣。
“这是一个月的解药,从现在起你要听从我的一切吩咐。不然我可不能保证在你发作前,会不会及时赶来。”罗青递给太子一颗噬心丹后,随手撕下自己衣服上一块布条,把太子的眼睛遮住,道:“现在开始你不许动,也不许偷看,只需从一数到一百后才可以睁开眼睛。”
太子紧紧握着噬心丹,他知道罗青是要走了,赶紧补充一句道:“你一定要记得回来给我解药。”
罗青穿上了太子的锦冠衣袍,把女娲石收小放入口袋内,口中默念一串法决,变出一张与太子一模一样的脸庞,尽量收敛起身上的气息,捧着罗盘往阵外走去。
………………
“出来了!”光头大汉远远看到罗青出来,兴奋地大叫起来。
赵贤德疑惑地看着罗青,总感觉事情有哪里不对,却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太子在里面可见到那石头法器了?”
罗青装作太子的声音道:“见到了。阵法里面除了有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就只剩下那件石头法器了。我在远处偷看了一眼,就出来了。”
赵贤德取回自己的罗盘,恰指拨弄了几下,感到阵法内确实还有些极其微弱的气息,于是点点头,对身旁的几人道:“既然如此,我一会儿就撤了阵法,诸位道友且与我一同前往取宝,如何?”
几人取宝心切,异口同声道:“甚好!”于是罗青就被凉在了一旁,他正好趁几人不注意,偷偷往外走去。
罗青自然不会留下来看他们闹乌龙,转身就钻进女娲石内,驾驭着石头往皇帝寝宫飞去。他倒要问问梦楚秦为何非要杀了他们母子?
忽然一道紫sè的身影掠过眼帘,往西方飞窜而出,紫sè?莫非是太子提起的神秘紫衣人?那娘亲就是在他的手里,找梦楚秦算账事小,娘亲生死事大,罗青赶忙追了上去。
紫袍男子戴着一樽面具,看不清脸庞,他往女娲石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往身下的碧sè长笛打了一道法决,绿芒闪耀,遁速即刻提高了三分。
罗青见他发现了自己,便不再掩饰,女娲石遁速一提,也直直朝他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