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血洗任家堡
天已大黑,任天琪等只好就近寻个较大的农家,安排好郡主与四婢休息,其余人就在外面生起堆柴火,靠背一宿,虽说隆冬夜寒的,人多倦意,皆熟睡。
任天琪这一觉却是睡得很香,很沉。
宋金两国议定以淮河为两国疆界,自然是过了淮河,便是宋家天下了,沿途也rì见富足与兴旺了。
过了淮河便是扬州府了,只待再过了高邮,兴化,海陵三县便可到广陵,也剩下仅一两rì行程光景了。
任天琪自是十分高兴,兴致也很高,似忘却了这数月来的劳累,于马上为大伙详尽介绍了任家双堡之来龙去脉,所遭受的种种坎坷,及与这扬州有关的趣闻逸事。
众人自是又一通感叹这任家堡官宦武学世家之曲折与延续。
任天琪命任明全与沙乌儿结伴快马先行回堡报信。
任天琪回家心切,频频催着马队前行。过韦镇,走龙泅,夜宿相国寺。
次rì,天未见亮,任天琪便催促大伙上路,想趁黑一鼓作气回到任家堡去。
隆冬清晨,水气甚重,微雾,甚yīn凉,任天琪全然不顾,连连催马前行。
一阵寒风吹来,一个冷激,任天琪陡然感觉左半身冷,右半身热,左手发烫,右手冰凉,身体微颤,有点头晕目旋感觉。
此种情况已持续有一月之久了,任天琪每每早上练完功后,或多或少会感觉全身冷热不均,胸口堵塞得忒慌,却往往稍一调息遂就无事,故而任天琪亦未去多在意,自以为是连rì劳累不得好的调养所致,只需回广陵后休息几rì便可康复,故忙于马上运功调息。
大和尚鹿谦有所觉察,见得任天琪于马上摇晃yù坠,忙催马上前,伸右掌抵任天琪后心,一股强大暖流源源不断流进任天琪体内。
任天琪陡感后心一股阳和雄浑力道,驿动的身心方得以渐渐稳定了下来。能有如此雄厚功力的自然是大哥鹿谦了,任天琪心知这是大哥鹿谦在以自身深厚功力相助,微微一笑,忙圈定坐骑,定神运转,好比空中霹雳。
众庄丁早吓得屁滚尿流,抱头四处逃散,人群再次大乱。
朱家兄弟也早已回个神来,见来的七人着官军盔甲,用霹雳弹吓唬人,便明白任家堡所来救兵不过就只眼前这几人,胆子便又大了起来,忙不住来回吆喝,鞭打庄客,yù控制好局面。
任天琪一见要坏事,忙回声朝双鹰众人道:“点霹雳弹”。
众人忙点弹抖手抛出,朱家庄庄丁群里顿时再次轰声不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断臂残肢乱飞,残叫声哭喊声一片,庄客四下逃命,朱家兄弟亦抱头逃窜,再也顾不得旁人了。
任天琪一举方天戟催马前纵,再次杀入了人群,六人撒马跟上,又一通砍杀。
朱家庄庄丁早已无了斗志,哭喊着四下跑开散去。
任天琪立于马上,瞧着狂奔而去的庄客,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没有丝毫的解脱之感,心头反而沉甸甸的,回头见得双鹰众人正来回补杀庄客,忙高声叫停,正待下马叫开寨门,心中猛一惊:朱家兄弟敢公然聚众攻打总堡,必会对右寨有所防范。两寨一脉相承,总寨受困,父亲定会带人前来救援,为何未见得父亲与本寨人马?任天琪惊出一身冷汗,暗叫声糟糕,忙拨马便往本寨,抡戟马腚上几戟,那战马疼痛难忍,扬天长嘶一声狂奔而去。
右寨同样火把林立,灯火通明,寨墙上布満寨丁,寨门紧闭,吊桥高悬。
寨门前同样黑压压一大群人,却只有四排开,马上五汉子,均黑衣黑裤,黑巾蒙面,各持兵刃。五人立于马上,既不答话也不冲击。
任天琪眉头一皱,此种阵势从未见识过,也不知对方在搞何名堂。
任天琪也不出声,抖手摔出方天戟,戟尖朝下“噗”的一声扎在马前五丈处,抬腿取下轩辕镇天弓,抽出一支震天箭,搭弓放箭,震天箭怪叫着呼啸而起,越过对方众将卒头顶,“嘟”的一声正中寨门吊桥之上。
寨墙之上顿时呼声雷动。
任天琪知明全叔已回到寨里,此刻正在寨墙之上,寨上目前还未发生什么不幸,心下大安。
对方五人见得震天箭怪叫而起,交头接耳。
一人催马上前几步,横长刀立定,于马上嚷道:“深更半夜的,什么鸟人在此装神弄鬼,多管闲事,还不快给老子滚回去。”
黑白双鹰提马前窜左右护住任天琪。
白鹰双腿一夹马肚策马飞出,挺盾挥刀直奔来人。
来人也不答话,催马挥刀相迎。
二人相距不到五丈,白鹰甩鞍飞身而起,脚点马背,直扑来人,左手持盾猛砸来人头顶,右手金刀直劈来人身躯。
来人缩头双手举刀往外一劈,直取白鹰双腿。
白鹰左手挺盾缩腿收刀躲盾后。噹的一声刀盾碰过正着。白鹰空中转身金刀探前猛劈,双腿舒展一个鸳鸯连环踢。
来人躲闪不及,被一刀削去了半个脑袋,尸体也给白鹰两脚踢下马去。
白鹰落对方马上,一点马背,空中一个跟头,回到自己马上,拨马回转,回到任天琪身边。
对方见眨眼间自方一人就毙命于马下,又飞出两马,一人持刀一人持斧。
任天琪一声冷哼,不等双鹰催马,飞身离鞍一跃到方天戟处,蹲身挥手一推,一招排山倒海。
一阵狂风夹着石块而起直扑来人。
来人连人带马“噗通”两声翻倒在地,大刀斧头也呼的一下给甩出老远。
任天琪右手拔戟,点脚腾空而起,空中一个乾坤位移,飘至地上二人面前,手中大戟一点,抖腕挥出几朵梅花,收戟立定,扬天一声暴喝:“还不快滚。”
地上两人就觉胸前一凉,低头一瞧,胸前铠甲,棉袍,內衣早已划破,棉花胸前飞舞,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抬头一瞥任天琪,yīn冷兰幽幽的一张脸,“妈呀,有鬼呀。”两人大叫一声爬起来就跑,“大哥,大哥,有鬼呀”。
任天琪回身跃回马背,手中大戟一指来人,一提丹田,冷冷道:“尔等官军还不退下,大金国黑水幽骑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从未空手而归。尔等如不怕死,不妨看看任家堡总寨,瞧瞧那里是否可还有动静?”
任家堡总寨方向早已鸦雀无声,一片yīn暗。
任天琪一声长啸,拎戟缓缓逼向对方,旁边六人无声两侧跟上。
对方马上二人低语了几句,一人起身回头口中三声长哨,上来几个步卒抢回地上死尸,返回本队;众士卒慢慢后退,两部合为一部,步卒在前,马卒在后,缓缓退去,离开了任家堡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