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十五节太湖情缘082
作者:黑水之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108

太湖情缘

阳光明媚,任天琪一行十人乘马缓缓走在山路之上,路两边參天大树,虽说是眼下正值隆冬,却亦是枝叶茂密,随风招展,沙沙作响,伴着马蹄得得之声,轻静而深远。

众人离开了慕容山庄,又与大先生分手各奔东西。来苏州路上接连数天的惊魂不定惹得大伙心神憔悴,疲惫不堪,大伙也的确是没有心情去作得别的事的;绝大多数人又是首次来苏州,早就闻听“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传说,皆想抽闲四下里走走,故众人一合计亦未急着去得寄啸山庄,只是打听好山庄地点所在,便在苏州城内寻得家大客栈住下,睡上几rì好觉,又出去四下逛山游水,吃些小吃,买点小玩物,为郡主等买些丝绸丝扇,香料香粉之物且忘却了那些不快之事,过了几rì安心rì子。

转眼已过去了四rì。这天,大伙慕名来到了苏州城外太湖边。

天寒风大,堤前人烟稀少,没几个游人,这却正是大家所求的,大伙正好无拘无束地一路策马走来,欢声笑语地好自在,自不需去计较别人异样的眼光。rì居中天正当午,众人来到一座石拱桥前下马休憩,吃点干粮喝点水。

桥头边亦有一游客,孤零零一人,穿着却十分讲究,红白皮肤,容貌较为秀气,文质彬彬,亦下马正靠着马鞍吃着干粮。其人闻听得这边欢声笑语声不断,频频好奇投眼过来,引起了冬雪的注意。

这亦是个眉目秀气的年轻汉子,瞧得马鞍之上有个长长黑布裹包的包袱,瞧得出里面包裹的是把长剑,心想此人只怕是初次出道,见解不够足,略显幼稚。剑乃防身之利器,甚居威摄之用,当明着佩带;要不必是把名剑,弥贵之物又不适于随身携带又何况是展露于眼帘之中的。

冬雪心知此人定是初涉江湖,心生同情,不免多瞧了那人几眼,又自马上取下一个水袋交给沙乌儿,附耳说了几句蒙古语。

沙乌儿点点头,自拿水袋走上前与那人说了几句,递过水袋便回来了。

那人朝着这边深施一礼,众人挥挥手,笑笑。

众人吃饱喝足,又牵马上得湖堤,尽目远望,信步走来。

轻风习习而来,就见水面之上一舟泛涟其间,船上捕鱼的鸟儿上上下下从未空得手而归;老汉身穿单薄布衫,挥汗如雨,正忙个不停,此一幕自是看得众人羡慕不已;尤其是这冬雪几人身居北国大漠,少见水地,更不要说是数百里的太湖了,更是稀罕不得了,更是目不转晴盯着小船,口中阵阵惊呼,任天琪自是笑而不语。

任天琪见景有感而生,笑笑,随口念道:“

隆冬白堤客冷落,孤舟水中自流涟。

孰道风雪绝径路,莫见鸟忙翁衣单?”

冬雪等平素习字不多,自是争相道好,私下传颂。

唐生智则是饱读诗书,却又不善四下里显露,只是笑笑而已,不作得评说。

任天琪抬头见二哥笑而不语,自知二哥才学是远胜过自己,忙摇摇头笑笑,道:“汝等就不必取笑于吾了,这等粗词烂作,触景生情,顺口说说,不值挂齿的。”

旁边一人接道:“

人道居士看白堤,三妾的了。爷可糗大了!还有啊,这几rì那事儿办成了没?”宫铭上前小声道。

任天琪摇摇头,亦猜不出个所以,笑道:“瞎说,啥这事那事的办了没办的,冬雪不是那样的人!”

宫铭笑道:“爷,这人心隔肚皮,知人不知面的。如此说来,爷这几天晚上定是睡亦睡不踏实的了?”

宫铭嘻嘻哈哈躲开任天琪扫来的一脚。

任天琪笑笑:“莫要乱说,免得给她听到。”

宫铭笑道:“这慕容家规矩还真多,这陪睡女子也果真厉害,折腾了吾一宿。这慕容家的男人正是艳福不浅哪!”

任天琪笑笑,摆摆手,宫铭吐吐舌头。

一阵急促脚步声,冬雪领着那年轻人进得房来,又引见给主子。

此人叫东方白,杭州人,前来苏州游山玩水的,不期遇歹徒弄丢了银两,又举目无亲的,故一时竟无以安身。

任天琪抬头瞧去,就见得此人眉清目秀,说不出的一种风韵,竟有几份女子的妩媚样,估计是那个大户家的贵公子,久在宠溺之中,生得如此的弱不禁风,竟弄得好似个女儿样了。

任天琪笑笑,安慰道:“这是小事,公子自不必烦恼;公子自可在店中休憩,盘缠届时在下定当奉上就是。”

东方白起身施礼谢过。

外面小二送上热菜热面。

这东方白却只吃了一小碗便不再动得筷子。

任天琪瞧在眼中,心想这位公子哥看来亦真是富裕人家出身,怎吃的如此少,像个女子般,哪像自己一顿能吃上五六碗。是了,人生地不熟的,想必也是怪不好意思的。任天琪自没将此事放在心头。

宫铭想必是饿了,就着东方白的碗筷将剩下的面条一扫而光。

冬雪自是尽顾与东方白谈些话,说笑着。

任宫二人一旁插话不上,任天琪索xìng在旁擦起斑竹剑来。剑光闪闪到是引起了东方白的好奇。

宫铭在一旁自是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睡眼朦胧,笑着对主子道:“天时不早了,我该睡觉了,爷,你亦该休息了吧!”眼睛却盯着东方白。

东方白闻听脸一红便要起身告退,冬雪忙上前一把拽住,笑着让东方白坐下。

任宫二人大吃一惊,料想这冬雪亦胆子忒大了点,亦太出格了点,在主子面前竟如此的男女不避,有伤大雅;但二人皆觉得今rì里冬雪怪怪的,是终有啥给掩满了未曾言说,瞧其嘴角上翘,一双眼不时地向爷撩过,自是百般柔情,撩得任天琪心里如同百爪抓心。

冬雪微笑着上前对任天琪道:“爷,今儿就请与宫铭或是唐爷合睡一宿吧,吾又没多开得间房,就不远送了。”说着便向外推主子。

任天琪满腹疑惑瞧了一眼东方白,正要说啥,就见冬雪回头笑道:“白姑娘还不快见过咱家爷?省得有人要说吾是女大不中留的了!”

东方白,取下帽子,一摆头,垂下黑黑三千长发,上前红着脸深施一礼,低声道:“小女子东方白,见过任公子。”

任天琪一惊,笑笑,暗自吐了口气,忙回过礼,叫冬雪扶起东方白,自回身与宫铭逃出房去;临出门不免又回头瞧了一眼东方白,觉得此女很好玩的了。

任天琪一路上自是埋怨小三乱嚼口舌,有眼无珠。

又下了一天一夜的雪,行不得路的,众人与东方白便在客栈里连呆了两天,练练剑,喝喝茶,聊聊天,下下棋的,众人倒愈见亲热,尤其是这东方姑娘地歌词诗赋远胜任天琪。虽说任天琪不善口舌,却亦是见多识广,说起江湖趣闻那亦是随手捏来,再加上宫铭等人在一旁添枝墨叶,东方姑娘那真是百听不厌,只嫌时短;当闻听得任天琪两次技压姑苏慕容家,心头自是陡生敬意,目光自是百般柔和了,只恨相见时晚,只叹逢时过惜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