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升起老高,任天琪方醒来,忙起来洗刷完毕,用过饭上得路来。
任天琪一路无语,坐在马上暗自发愣,正为东方白之事伤神。
宫铭嘿嘿一笑,回头瞧了一眼身后各人,催马上前,笑道:“爷,昨晚莫非又梦游了吧?”
任天琪叹口气,道:“皆尔等好心若得的是非。还有谁知晓爷出去了?”
宫铭笑道:“爷,你这说的是那哪码子的事,小的怎听不明白。不过,昨晚的笛声可不是只有小的一人听得的,只怕是纸包不住火了!”
任天琪笑了笑,道:“再说吧,爷心头憋曲得很,爷没兴子跟你斗口,赶快赶路吧。”
小三低声笑道:“爷,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怕不是时候,爷还是谨慎从事的好,不可留恋才是!”
任天琪暗叹口气,道:“身在江湖中身不由己啊,孰知身后事的,再说吧。咱们得抓紧时辰赶路尽量早点到家!”
小三点头称是。
午后不久,众人便寻得何芷霞住处,那是一jīng制小院落。
宫铭整衣衫上前敲得门。
不久,一人闻声开得门,探出头来,一见是宫铭,惊叫声“铭爷”,忙大开院门,回头惊喜高声道:“少nǎinǎi,快出来啊,是咱爷来了,咱爷来了!”
那人忙出门见过任天琪,原来是任家堡老家人任会。
众人下得马,将马牵进院子。
这边屋里众人亦都闻声跑了过来,见了任天琪等来人亦是高兴万分。
任天琪等先拜过老先生何月渊,少nǎinǎi何芷霞。
任天琪抱过女儿,见得果真是与自己如同一个模样,与羊羊果无区别,只是要大了些,心下自是十分开心。
来到自己的房里,何芷霞羞涩万分,坐立不安,垂头笑道:“爷,这过来了亦不事先通知一声,小妹亦好有个准备的!您瞧着妾这身也没妆饰的,只怕是难看了许多吧,令爷讨厌!”
任天琪宽慰笑道:“要准备啥,啥都不需的。论相貌妹子可是咱家里诸位最为俊俏的一个了,自然便好,朴素便好!爷我就是放心不下你母女俩。听二哥说你身子骨不太好?”
何芷霞心满意足,笑着接过孩子,一脸慈爱地瞧着孩子笑道:“还好吧,吃几剂药就好了。多谢爷挂念。家里二老,各位姐姐们皆安好吧?”
任天琪点点头,温柔地瞧着爱妻,笑道:“都好,一家人只是苦了你们娘儿俩了!”
何芷霞抽泣着垂泪笑道:“妾等在此亦没啥不好的。温二哥每半月皆会派人过来瞧瞧,衣食无忧的,小妹如今并无他求的!”
任天琪上前一把搂住爱妻,叹口气,道:“爷亦只能如此了,凡事不可急躁,要慢慢地一步不的来,早晚爷会接你回任家堡的,你怪不怪得爷?”
何芷霞全身颤抖,抬头仔细瞧着爷,笑道:“以前心里亦曾想过恨,可现在不再恨了。如今有孩子在身边,有爷在心头惦记着,小妹一切皆感到满足了!”
任天琪注视着笑道:“妹子还是跟在那密室里一般漂亮!”
何芷霞脸红笑道:“爷倒是比那rì英俊了!”
二人自是想到了那rì的迥境,笑笑,自是心头多了份甜蜜。
有丫头过来抱走了孩子。
二人坐下。
任天琪笑道:“何妹,爷在扬州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漂亮姑娘!”
何芷霞边笑笑削着苹果,边抬头道:“嗷,爷又新找了位姐姐,未知家里的二位姐姐知晓不知晓?爷可不要自讨苦吃的!”
任天琪笑道:“怎么,连你亦笑话爷怕她们的?告诉你,其亦是广陵人,何家庄的,与小妹你可是同一门的!”
何芷霞开心笑笑,将苹果递给任天琪,道:“爷,你又说玩笑了。平素对诸位姐妹亦是如此的!”
何芷霞心里甜蜜蜜的,又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任天琪嘻嘻一笑,吃了一口苹果,正颜道:“小妹,你是不是还有个同胞的姐姐,叫芷虹的?”
何芷霞惊大了眼,手里的苹果惊掉了下来,起身道:“爷是说找到了我姐姐何芷虹?”
任天琪点点头,就将何芷虹假冒何芷霞前去扬州的事仔细说了遍。
何芷霞闻听自己的姐姐冒充自己前去诓骗爷吓得一句话亦不敢多讲,生怕引来爷的雷霆万钧。
任天琪瞧出爱妻的心事,微微一笑,道:“没事的,就是没能与你姐姐说上更多的话,就是不知其现在在作些啥,不过,其可不像是作得正当行业。可最令人奇怪的是她竟然有我任家堡子嗣的传世黑玉石!”
何芷霞见爷并不怎么去怪罪自己,心头略安,忙捡拾起苹果,香腮挂泪道:“姐姐是八岁不到那年不慎走丢的,我们皆以为其是早已不在了,却不知其还是好好的活着!”
任天琪点点头,笑道:“那还要不要告诉岳父大人一声?”
何芷霞抬头莞尔一笑,道:“暂不便提吧,生不见人的,又不知姐姐倒底是在作啥的。爹爹最是瞧不惯这皮笑之人的了!不过,爷可是要留心着帮小妹找到姐姐的!”
任天琪笑道:“那是当然了,爷亦惦记着的,怎么说亦曾有一夜之情呢!”
何芷霞唾了一口,笑道:“这当爹的人了,还不知脸羞。莫非是一夜情,还百rì恩呢?”
任天琪尴尬万分,嘿嘿一笑,做贼心虚。心想谁说不是呢。
任天琪等人的到来,自是为小院增添了不少的欢声笑语。任天琪为了补偿心下愧疚,整rì陪着妻子女儿四下玩游;家中亦添加了不少花草树木,家俱玩物;又买了几个小童;为何芷霞与秀云秀梅二丫头添置了许多的珠宝首饰与四季衣衫;更是为女儿猪猪买了成山似的衣衫玩具。又出资安排为老岳父编了几本诗词集。
人道苏州最好的去处便是缥缈峰了,众人也皆知晓缥缈峰是姑苏慕容家的圣地,皆想去得缥缈峰一睹人间仙境真面目。倒是任天琪的心里多少有些心虚,其心头里自然是想到了慕容燕与那rì大雪之夜同马共乘的那个诡异的女子。对于慕容燕任天琪是心存感激与时常挂念的,当然了令自己感到万分感激的还有一代高僧鳩摩智;他任天琪何尝不想去见得慕容燕的!对于慕容燕的付出他任天琪是甘愿敞开心怀去接纳的,尤其是自他听了老王爷鼓励自己纳妾的那一番话语后,对于女人他任天琪并不是如此的绝情与擅长拒绝的,他或许缺少的只是一个适当的借口而已;慕容燕是如此,何芷霞也是如此;但本质上他任天琪又是一个守旧与遵循传统正道的人,他是喜欢女xìng,是只喜欢那些他应当去关怀去呵护的女人,在男女相处上他还是知晓分寸的。可是如今诸人在身边的确是分身乏术,也于心不忍去伤害何姑娘,任天琪便收起他那多情的一颗心好好地陪伴在何姑娘与猪猪的身边了。宫铭将一切瞧在眼里,喜在心里。如今闻听众人皆yù去得缥缈峰一游,他任天琪也是爽快地答应。
这一天阳光美媚,一行人便出发了,一辆jīng致的马车载着何芷霞母女与两个贴身的丫头秀云秀梅,其余人则乘马前后族拥着来缥缈峰。
方来到湖边,何芷霞还没有下得车来,却早有姑苏慕容家的人在一边等侯着。
来的是慕容家的内臣熊子鸣。
任天琪忙飞身下马,上前施礼笑道:“今rì怎如此的巧合,是哪股风将熊爷给吹到这边来的了!熊爷一向可好?”
熊子鸣忙躬身施礼,笑道:“小人怎敢受得了爷您如此的大礼的,这不折杀了小人的了?今朝小的带着几个稍微机灵的下人到此是奉了我家庄主之命前来恭候爷,夫人与老太爷诸位的!”
任天琪闻听一愣,一脸的惊讶。
熊子鸣上前一小步小声笑道:“爷是见外了没,爷可别要忘了姑苏慕容乃是江南第一世家,小小苏州城里的任何风吹草动是没有慕容家不知晓的!近来有人来报说是城里有户寻常人家近来颇添了不少的贵重东西,花钱如流水的,小人琢磨着便是爷的到来;这不爷等一出门,小人便接到报告了,我家庄主今早有事不在苏州,小的便自作主张前来湖边恭候了!只怕是小人的到来有扰了爷与美眷的清闲了!”熊子鸣尖着嗓子尴尬地笑了两声。
任天琪心头一惊,这慕容家好厉害的能耐啊!任天琪哈哈一笑,道:“熊爷说的是哪里的客套话,只是我等的到来怕是叨扰了贵庄的安宁了!还有啊,既然这庄上已知晓我的家眷在苏州,这以后可还要多多仰仗贵庄的照应才是!”
熊子鸣笑道:“瞧爷这说的是哪里的客气话,爷的事便是我姑苏慕容的事,两家便是一家,一家人又岂能说出两家人的话的!爷说是不是啊?”熊子鸣话中带话自然是指着慕容燕之事的。
任天琪脸一红,回头偷瞄了一眼车子。何芷霞还没有下车。何员外rì常管教甚严,何姑娘自然知晓礼节的。熊子鸣自是将任天琪的不安瞧在眼里,也是喜上眉梢。
又有三个中年女子急忙着赶了过来。领头的那个自是慕容燕口中的菊妈。菊妈也是瞧出了是任天琪,慌忙倒身见礼。
任天琪忙伸手相请,又忙命何芷霞下得车来也谢过熊子鸣等人。
见过何芷霞,菊妈啧啧笑着夸赞道:“夫人好俊俏的脸蛋,好玲珑的身材,真是天下少见的大美人,只是这身子骨啊略显单薄!任家大爷真是好福气!”
何芷霞笑道:“这位大姐说笑了,我一介村妇怎敢在你慕容家人面逞能显贵的!倒是我等来此缥缈峰不过是一睹人间仙境,倒是惊扰了诸位的清闲,这叫我等如何安心的?”
菊妈笑道:“瞧夫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的,我不过是府里一个下等的管事的婆子,岂敢夫人您一声大姐的,夫人真是客气!再说了,便是他天上玉帝老儿来了也抵不上任家大爷与夫人您的金贵的!我家庄主与姑娘可说了,只要是任家堡的来人咱得侍候得跟咱家老庄主来的一般周全才是!”
任天琪这脸上的汗可就下来了,任天琪一瞧何芷霞笑道:“这慕容庄主真是好客热情啊!”
何芷霞沾沾自喜,她一个姑娘家又何时获得如此的殊荣的,其满意地瞧了丈夫一眼,笑笑未语。
熊子鸣笑道:“我说爷,这大冷的天里在这里站着可不是事啊,夫人,太爷,各位还得往客栈里请才是。客栈里暖和,可是应有尽有啊!”
任天琪哈哈一笑,回头朝众人吩咐道:“成,咱今rì也便不客套了,省得让熊爷不好交差,得,咱们今rì便再此住上一宿再说!”
菊妈笑着称是,忙上得前来搀扶着何芷霞又上了车。
安顿好众人,熊子鸣前来告辞笑道:“既然是爷一家老小前来游乐的,小人也就不便再在此打搅,就此告辞回庄里听差去了;客栈里应有尽有,有啥需要的夫人只需吩咐下去便是,可千万不要客气!”
何老太爷拱手谢过,何芷霞也是忙着起身相送。
任天琪瞧了一眼何芷霞与宫铭,道:“小三你便陪着何老太爷与你二婶瞧瞧有啥需要的吩咐下去,今rì天时不早咱们便不去得湖边游玩了,明儿再去不迟!爷这便去送送熊爷!”
任天琪与熊子鸣等出得门来到无人之处,任天琪笑道:“熊爷,你家燕姑娘与庄主近来可好?”
熊子鸣笑道:“谢爷的牵挂,咱家庄主与咱家姑娘好得很,无需爷的牵挂!”
任天琪道:“方便的话我想见见你家姑娘!”
熊子鸣摆摆手,笑道:“别别别,咱家姑娘说了,爷是陪着妻小来此享受天伦之乐的,咱家姑娘不想搅坏了爷的行程,咱家姑娘可是有chéng rén之美的菩萨心肠的!”
任天琪叹口气笑道:“难怪你家姑娘如此善良的心意,倒是爷辜负了她的一片心了!”
熊子鸣回头一笑,道:“咱家姑娘有您这一句话也够开心的了!”
任天琪羞愧一笑,道:“请熊爷回头代问你家姑娘的好!”
熊子鸣笑道:“爷您便请回吧,咱家的姑娘不劳您多cāo心的,小人倒是觉得今rì有三人一路跟踪到此的,只怕是爷您一波未定一波又起的!”熊子鸣说着朝旁边一个人挪挪嘴。
那是个年轻的白衣汉子。任天琪知晓其一路跟随而来的,谁啊?东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