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十一节栖凤阁(上)165
作者:黑水之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548

栖凤阁

一路上任天琪陪着大家聊得好畅。古一平与王重阳皆是受邀前去朱家庄观摩西门清远金盘洗手的,皆有恩与任天琪,又都为侠义心肠,彼此相谈甚欢,竟似旧年挚友。任家堡大老爷等人与古王等故人再见,又是万分高兴,叙不完的话语,寨子里摆下盛宴,又请过大寨任颂德父子相陪。天敏有事未回。

夜深人静,任天琪躺在床上睡意全无。一旁相侍的chūn桃早就睡得真香;冬雪今儿不适,一人睡在外间。任天琪瞧着chūn桃的脸片刻,一骨落爬起,蹑手蹑脚下了床,穿上衣,抓起斑竹剑,掀门帘来到外间,正要下得楼,早已惊醒了冬雪。冬雪忙下得床,上前低声道:“爷,天这般晚了,还要出去?”

任天琪吓了一跳,忙回头一笑,点点头,上前亲了一下爱妻,耳边叮咛了几句。冬雪点点头,莞尔一笑,自去里面瞧瞧。

任天琪下得楼,叫起马本清,二人上了房朝寨外飞去。

盛夏夜里,水气甚足,多薄雾,相当凉爽。二人正下得寨墙,就见不远处,一人腾地而起,直扑墙头,身手之轻莹,轻功之高,似乎是不在任马二人之下。二人大惊,寻思本寨里轻功上胜过自己的没有,外来的南宫雄王重阳两位,久负胜名乃前辈高人,义名侠胆,自不屑此等偷鸡摸狗之行踪。二人寻思要不要去得跟踪下去瞧清来人是谁,就见那人又从寨墙上跳下,落地无声。就见那人起身站定,站着略见犹豫,拔腿朝东飞去。任天琪一见正好同路,朝着马本清一打眼,二人便远远地跟了下去。

跟下去几里,前面是一叉路口,一边朝着大寨,一边朝着广陵县城。就见那人身形又略见迟缓一下,飞奔朝大寨去了。任天琪二人来到路口,亦犹豫不决跟是不跟。

马本清瞧瞧任天琪,一皱眉,道:“爷,要不一边一个,我去跟踪,你去朱家庄,如何?”

任天琪点点头,微微一笑,转身飞去。马本清朝总寨飞去。

马本清近来在任天琪,温庭玉,鹿谦等人的jīng心照料教调下,不但体內的寒毒几乎治愈,功力亦是有了长足的进步。夜风许许,颇为凉爽舒畅。马本清小心翼翼跟在那人身后,不时口中发出一两声的怪叫,令人心惊胆颤。

就见那人在前面发脚狂奔,迅捷如电,却从未回过头去瞧瞧,显得十份稳当与自信。

几经回转,就来到了任家堡总寨。就见那人并不走正门正面,而是绕过正面,来到西北一处临水面开阔之处,收脚住身,掩身一土堆后面,探出头四下打量。此处本原是片开阔河面,由任家前辈依水堆坝而建寨堡,寨墙与水面间有数丈的陆地地面便于来往,却尽在箭羽的shè程之内,开阔而危险。

马本清暗藏旁边,亦不住打量四周。看来此处自是任家前辈考虑yù利用宽阔水面来做为寨子的一道天然防护屏障。那人所立之处却是在河面这边,离着寨墙有十几丈远,开阔的水面一直绵延到寨墙墙外,又通过yīn蔽暗道,与寨里水流相通。就见那人静待了片刻,不见得寨墙上有任何动静,又抬头瞧了瞧夜空,已是近四更天了。

就见那人站起身,甩袖卷过身旁一棵小树cāo在手里,弯腰甩手急shè出。树落水里,如飞鱼穿梭于水面。就见那人一点地飞身起,空中几个跨越,脚落水面树杆上,再一点一踢那树杆,略沾水花,人再度飞起跨越,再落下弹起。眨眼间,几个起落就已经来到了寨墙之下,就见那人双腿微点,人已飞天而起,升至寨墙头,一搭手,越墙不见了。

马本清在后面自将这一切瞧得仔仔细细,其见得寨子里寂静无声,亦不做多停留,嘴里几声怪叫,如雄鹰展翅已飞上夜空,在空中几个跨跃就飞过了墙头,落到了寨墙之上。放眼jǐng觉四下查看,除了不远处有一庄丁正熟睡发出均匀的酣声外,无其它动静。

马本清再抬头一寻找前面那人。那人已在数丈外,正朝着寨里二老爷府上飞去。马本清一惊,忙飞身跟上。

二人飞身在屋顶之上,越过几排民宅,绕过一块林子,就来到了任家大院前。前面那人显得对寨子里大院里情况十分的娴熟,一路上几乎没遇着啥人。眼看那人飞到大院前就要越过墙进入了大院,却见他空中猛一收身一个翻滚落地,转身面对身后。

马本清吓了一大跳,腾飞在空中的身子忙一哈腰一伸头,空中一个转向,嘴里惊吓得尖叫一声,慌忙跳下民房去,“噗通”一声摔过正着,落在地上趴在那儿是一动亦不敢动得,一颗心砰砰跳过不停。

对面那人亦给马本清的惊叫声吓得一抖擞,不觉后退了数步,双手蓄劲护在胸前。那人略一迟疑,点地飞起飞上房去,四下睁大眼观望,查看了良久才慢慢地跳过院墙飞入院里。

马本清在地上那是大气亦不敢出一口。耳听得那人远去良久,口里又发出一两声怪叫,侧耳静听,仍旧不见动静,马本清方自地上缓慢爬起,略微活动了一下身子,长长的舒了口气,才又点地飞上墙头,jǐng惕地绕任家大院转了一圈,再未见得任何异常,方偷偷地转身返回,回得任家堡右寨去。

不说马本清,就说任天琪一路小心地进入了朱家庄寨里,寻到了大哥鹿谦等人。大伙进入房里,关上房门。鹿谦略见不适坐在椅子上,道:“听说烟花盟今天又损失了四名生死门年轻高手,均是为十殿阎罗所杀。晚上十殿阎罗又前来拜访西门清远,现下正在议事厅里叙旧下棋,不知是否已离去。”

任天琪闻言一惊,问道:“十殿阎罗?难道他亦是生死门的杀手?”

鹿谦点点头,道:“这是肯定的。寨里的三个生死门剑客恭称其是魔王,神情甚是畏惧与敬慕。而且我亦和他对了一掌,尽管我使了八成功力,却仍不见占上风,一条胳膊到现在还是有点麻木,却亦无大碍的。”

任天琪闻言惊大了双眼。

鹿谦笑笑道:“我自是没事的。闻听后来议事厅里又发生了些变故?”

鹿谦一点身边一个大汉,道:“里面的事你清楚,你来说说。”

那人一点头,道:“回大将军的话,后来厅里又闯上来了两个铜面之人,在厅上与十殿阎罗怒目相对,却又相安无事。后来两铜人并未与十殿阎罗发生打斗就离开了。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小的因在厅大门外值勤未能进去,就不晓得了。再后来,厅里又多了个背木箱子的剑客,我等亦曾奉命进去捉拿,却叫三眼先生止住了。”

任天琪点点头,赞许地打量了这个jīng干的中年人,笑道:“你等几位兄弟是劳苦功高,等解决了这边的事,就一快调到大将军府里作事。”

那中年人听了,慌忙撩袍跪倒,谢道:“小的原是落蔻的强人,已蒙大将军不弃留在军中,已是衣食无忧;去年探得城防图,本是份内之事,却又受得嘉奖,得在老家置得点薄产,小的几个全家上下均已是感激将军万分,今儿是十分不敢妄想再受宠的了。”

任天琪鹿谦闻言一惊,想不到此人竟有如此的坦然胸襟,不觉互对一眼。

那中年人又道:“据小的思量,先前的铜面客虽说神出鬼没的,来去却未见庄里任何声响,想必此二人必是庄里高手,或是三眼先生的手下,相互间必有另外勾通方式。”

任天琪点点头。

那中年人又道:“后来的那剑客号称天下第一剑,叫张丹枫,似乎是有人出高价请其出面来暗中保护三眼先生的,其为人有点孤傲张狂。”

鹿谦点点头,挥手叫其站起,转身对任天琪道:“大将军此来有何安排?”

任天琪笑笑,摇摇头,道:“我晚上睡不着,就出来看看的。既然已答应了三眼先生,咱就要说到做到。可我心下还是不放心这里面的事。还有,本来马中军与我同来的,却在路上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夜行人,我俩才分头行动的。”

鹿谦点点头,道:“那大将军要不要夜里探查一下朱家庄,我可以安排下去。”

任天琪笑笑,摇摇头,道:“不必,我一个人去去就行了。只是今天寨中巡查口令是啥?”

方才那中年人道:“回大将军,三更天前是‘天门’,三更天后是‘地门’,眼下已是四更天了。”

任天琪笑笑,道:“知道栖凤阁里的巡查口令吗?”

那中年人道:“回大将军,栖凤阁处的口令是‘月辉如玉’。”

任天琪站起身,笑道:“那行。我这就出去走走,你等不必分心。这几rì我皆留宿朱家庄里,只不过是要化化妆的。”众人起身恭送。

任天琪出了房,取出玉面戴上,径直朝栖凤阁飞去。

未飞出几丈,就有二人持刀剑拦住去路。双方一打面,均一征。对面二人低声喝道:“来者何人?口令?”

任天琪粗嗓门道:“地门。老夫奉命去巡查栖凤阁。”

对面二人一抱拳,闪过一边,一晃就不见了。

任天琪擦擦额头的汗,静静心神,仍朝栖凤阁飞去。几次遇见有人拦截,均无大碍。转眼来到了栖凤阁。

院前更是戒备森严,十对大汉门前站立,各持刀枪。院门紧闭。

早有人发现了任天琪。一人持刀飞上前,横刀挡住去路,低声喝道:“来者何人?口令?”

任天琪一抱拳道:“老父东方白,口令地门,奉名前来进院。”

那人一还礼,喝道:“本院通行口令?”

任天琪道:“月辉如玉。”

那人闻言侧身让开路,一挥手叫后面之人闪开。

任天琪笑笑,一抱拳,点地飞起,一个起落就已飞入了大院去,身形之快瞧得外面之人直砸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