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九节破茧而出197
作者:黑水之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994

忽见门外大管家任明全急匆匆来到厅前,止步探头向里张望,举步不前,犹豫不决。

鹿谦见了朝众人一笑,忙离座出来。任明全上前在大爷鹿谦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鹿谦亦是颇颇点头,拿眼不住的扫视厅上众人。

鹿谦挥手让管家退下,快步入厅,在任天琪耳边低语了几句。

任天琪双眼惊喜,连连点头,忙起身朝大先生柳承敏等三人一抱拳,笑道:“请三位稍坐片刻,晚辈有公务在身,暂去片刻即回。恕暂不奉陪。”

大先生三人等忙起身相送,笑道:“琪儿自便就是,我等乡下村夫自会料理自己,定然不会委曲了自个儿的!”

任天琪笑笑,又转身对三位老太爷笑道:“这里还得请两位大伯,爹爹及几位兄长陪义父等坐坐,我去去就来。”

任天琪朝一点红一打眼sè,转身离去。

鹿,温及田,马,天宝等众人也忙跟随退出大厅。

一点红上前几步赶上任天琪。

任天琪低声道:“明全叔说西门先生派了几个手下过来拜访,明全叔已回过了冬雪,现已请去西院大厅了。”

一点红点点头,并不言语。

众人快步来到西院楼下大厅,早有宫铭冬雪晓云等陪伴着三个铜面人在座。三铜面人皆一样白sè衣衫,腰束宽皮带,脚蹬抓地皮靴,脸上铜面面目狰狞,各露出一双jīng光四溢的眼睛。三人正坐着无语喝茶,脚边均放有一把生死门的宽剑。看来此三人定是西门请远的得力手下,生死门的先前死士了。

宫铭见爷过来了,忙起身引见道:“进来的便是我家大将军,还有鹿大爷,温二爷。”

三铜面人见任天琪等进来,忙起身站起,恭恭敬敬施一礼,犹豫不决道:“我等见过------。”

任天琪一摆手,搀起中间一位,笑道:“三位英雄是辛苦了,到了此地自不必如此多的礼数。三位就当我是西门家的姑爷好了。”

旁边垂手静立的晓云甜甜一笑。

三铜面人闻听齐恭身再次见礼,道:“属下等见过姑爷。”

任天琪请三人入坐,亦坐下,微笑道:“不知三位英雄前来我处是路过歇歇脚,还是yù有何事?不知我等能帮上何忙?但说无防。”

中间一铜面人冷笑道:“大将军就如此的信得过在下三人?就不怕我等是前来行刺闹事之人?”

一点红一声冷哼,道:“就是刺客又如何,你等还有下手的机会不成?亦不瞧瞧这是啥地方!”

旁边的宫铭忙上前笑道:“薄大爷开啥子玩笑,要不是小三我等见过尊容,任家堡岂是任人随心所yù之所!”

三铜面人中间那人取下脸上面具,竟然是薄一凡。

只是薄一凡青白的脸上更是无一点血sè,双目赤红。

任天琪忙起身站起,惊道:“原来是薄兄驾到,小弟有失远迎,还望薄兄海晾。”

薄一凡苦笑一声,道:“我等眼下已是过街的耗子,人人喊打,哪敢明目张胆的进进出出。任兄如今却是chūn风得意,称雄一方,竟不忘旧谊,还能抽身前来一见,在下已是感动万分了!”

任天琪摆摆手,笑道:“咱兄弟间无需如此多的客套,薄兄的口齿是愈见厉害了。”

薄一凡笑着点点头,任天琪忙叫人看好院门,不得放任何人进来。

薄一凡道:“我听师尊讲你要造兵船剿灭江枫洲,师尊他老人家闻听急得很,特命我前来相阻。师尊的深仇大恨我等作弟子的自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定不需任兄为难的!任兄如是插手岂非显得我等弟子属下无能!”

任天琪急道:“薄兄何来此言,我是西门家姑爷,岂能置身事外?听说兄等已剿灭了江枫洲,杀了长江二鬼?”

薄一凡点点头,道:“是,我和宗盟主带人去干的,师尊事先并不知情,现下已是知晓了。”

任天琪哦了一声,道:“去沧州挑了聚义庄及下面七家钱庄的确是薄兄所为吗?”

薄一凡点点头,道:“是,是师尊派我带了八名盟中高手前去的,这不,回来就剩下我这三人了,今全在此了!”

任天琪瞧了对方三人一眼,心痛道:“西门盟主既已决策金盘洗手了,又何必惹下此等事端,竟引来长江二鬼偷袭江枫洲的事来,得不偿失吗?老盟主还好吧?”

薄一凡摇摇头,急道:“师尊须发皆白,一夜之间就见苍老了许多的。任兄是怪错了师尊。我等前去剿灭江枫洲,师尊是事前并不知晓,是我等弟子请示宗盟主私自去的。这不,事后师尊得知将我等属下弟子尽数赶出,只孤身一人呆在了慕容山庄。再者,我等从长江双鬼嘴里才得知柳志惠在一月前便已定下了里外接应,一举赶尽杀绝我等部众之计,只是他们未料到师尊棋高一着,竟会抢先下了手的。否则,我等损失可就忒大了去了!”

任天琪叹口气,良久,才抬头道:“除了晓云,船上还有啥人得以救回了?”

薄一凡道:“听说老太太与惠姑姑跳水逃过一劫,已给安排去了安全稳当之处。西门师兄在出事后就一直未见得其人影,师兄身手高出在下许多,估计应无生命之虞的。”

任天琪点点头,道:“如此甚好。nǎinǎi与姑姑没事就好。那薄兄此来可是有何事要我作的?”

薄一凡点头道:“正是。兄弟此番前来,是受宗盟主指派,一是来恳请任兄行得方便,给兄弟们在辖地內能畅通无阻,好让我等追查柳志惠老儿,烦叫官差们睁一眼闭一眼,如能捕杀了老贼亦算为江湖为地方去一害;二是想请任兄能给与我等提供额外的保护与安全稳妥之所,眼下我等自师尊金盘洗手以来,江湖上寻衅之人络绎不绝,其中不泛有前代武林名宿,我等恐不是其对手。自古良民不与官斗,宗盟主说还望任兄能瞧在师姐的面上,能护佑我等旧属,以备后用。”

一点红正要出声,任天琪伸手拦住,笑道:“薄兄还有需我出面担当之事吗?”

薄一凡道:“有。既然任兄已自认了师尊为岳丈,照顾护佑师尊就自是责无旁贷。师尊乃清高孤傲之人,江湖一代宗师,何时吃了此等大亏,岂可咽得下这口鸟气,必定会东山再起,杀他个天翻地覆。任兄手下兵将过万,好手如云,将来师尊重出江湖任兄自是脱手不得的!”

任天琪微微一笑,瞧了瞧一点红。

一点红温庭玉笑道:“薄兄,贵部眼下尚存多少部众?高手又有几个?在扬州城里横冲直撞的铜面人莫非就是贵部旧属?报仇雪恨,故然是天经地义,但却也不能累及无辜,扰乱地方百姓。我等当官的,亦不能不管,是不是?”

薄一凡一愣,道:“我等旧属绝大多数因师尊未曾号令皆已四散归去,只得师尊身前十数位亲信与四位堂主三位长老还能偶尔联系得上,众人皆随宗盟主隐匿在扬州城里各处,并未现身。城里闹事之铜面人究竟是何人,不得而知,但不会是我等这边之人。”

任天琪点点头,心里却是惦记着这烟花盟的四堂主三长老在金盘洗手大典那rì为啥一个亦没见到。

一点红道:“凭眼下这区区十数人岂能东山再起?岂能与柳志惠的一盟之众相争?更何况外有生死门不依不绕在追杀,又有江湖旧rì恩怨未了。说句对西门先生大不敬的话,如不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西门先生岂会移居慕容山庄。温某是相信西门先生已无心再东山在起的。说啥子报仇之事,在栖灵寺里,如是西门先生雄心犹在,就会一展身手,就西门先生出神入化之身手,我方定不会如此的残胜,定不会令大将军伤及一腿,又令栖灵寺三位大师遭如此大的重创。东山再起恐是你等不服而想,未必就是西门先生所愿。!”

薄一凡一声冷笑,并未出声。

任天琪微微一笑,道:“薄兄放心,我徐州兵说来是想保护几十人的安危还是作的到的,料他就是天上神仙下凡,在我的辖地上亦得听我的。你尽可去通晓宗盟主,如是方便的话就请带属下来我大将军府或是城外栖灵寺安顿就是。西门先生的安危,我自会妥善安排。贵部是否是图东山再起,我看还是要等西门先生过来了再说。至于是何人yù寻衅于贵部,我等实在不明,还望薄兄明示。是生死门人,还是江湖同道?”

薄一凡叹口气,道:“薄某也不尽知晓,只是听宗盟主派人传话说已有数位同僚遭受不幸了。薄某三人只是接到宗盟主口信,说是柳志惠逃离江枫州,遭人暗算,已逃避到扬州境内,故特命我等前来拜见任大将军的。”

任天琪闻听点点头,瞧了大哥鹿谦,二哥一点红一眼,道:“原来是这回事。追捕柳志惠官府自不推辞,只是我等皆不识其得真面目,这叫我等如何是好?”

一点红道:“扬州地小人多,烟花盟又在此盘根多时,柳志惠是走扬州过淮河回河北,还是隐匿藏于某处,均有可能。想其为人狡诈多计,明目张胆的全城通告捉拿,必定会打草惊蛇的。”

鹿谦咬牙切齿道:“倒是今rì寨里来了大先生柳承敏,还有两个朋友。可惜不是柳志惠。”

薄一凡道:“听宗盟主说起,柳志惠好似已身受重伤,身边并无多少的部众,并其生来衣食相当讲究,又酷爱女sè而言,必不会藏匿郊外的。再者,现下江湖皆知大将军是西门师尊贤婿,老贼与师尊为敌,便是与大将军为敌,便是与扬,淮,徐,通四州军民为敌。老贼终是不敢私创关卡回河北,必然会寻一地养伤潜藏才是。”

鹿谦道:“薄兄所言不无道理,但也略牵强附会。如是老贼走水路北上,不一样是可达河北吗?”

薄一凡红脸道:“我等已以大将军的名头请太湖帮与慕容家一道在江上设卡,防备老贼走水路北上了。”

任天琪闻听点点头,叹口气,道:“如此的话,还是未得老贼模样,还是不能追捕老贼啊。”

薄一凡道:“师尊想必清楚老贼面目。”

任天琪点点头,转首鹿谦道:“看来只有如此的了,小弟看此事与大哥有必然的联系,就请大哥先去趟苏州接回西门先生,再回来主揽追捕老贼事务。”

一点红道:“我亦同意大哥出山。一来我等身在官位,不得其便;一来大哥亦好趁此机会认一认老贼是否就是大哥当年的仇人。”

鹿谦点点头,幽幽道:“我总觉得今rì大先生好似在哪里见过!”

任天琪一怔,道:“大哥是说大先生有可能是柳志惠?”

鹿谦点点头。

一点红笑道:“这怎么可能,大先生乃江湖四义之一,已有数十年了。”

任天琪安排宫铭陪同薄一凡等在西院用饭休息,又起身去前院陪同柳大先生等用餐,可他大先生却已告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