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笑道:“朗朗乾坤,光天化rì,姑娘总不至于拿刀子绑架我老汉吧,你总得讲理才是!”
南子莞尔一笑,道:“讲理?本姑娘作事从来不讲理的,何况这天底下也没有一块讲理的地方!老爷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吆!”
老汉徉怒道:“天下还有王法没?”
南子笑道:“王法当然有,那是你们汉人的,可管不着咱们龙族人的!”
老汉收起自己的宝刀,笑道:“想要请我老人家出山那可是要花很多的银子的!”
南子一脸妩媚,道:“您老尽管开价便是!”
老汉一指那背皮囊的年轻人,笑道:“另外,请我一人可不成,他去得我老人家才去得的!”
南子瞧了那年轻人一眼,笑道:“这又是为何?”
老汉笑道:“姑娘正在用人之际,他却是一位专为钱财而奔波的杀手,你难道不想请他助一臂之力吗?再说了,龙族人与咱汉人非亲非故,又风俗迥异,我一人去得你龙族可真不放心,我可得要他时刻帮我看着你龙族人才成,免得给你们不知不觉地给做了!”
南子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倒是件不好办的事情。老汉的身手无疑自是天下一等一的,而这年轻人也不是平庸之辈的,大战之前,大敌当前身边有两个身份可疑之人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南子瞧了一眼文达忠,略一迟疑笑道:“可是晚辈的确不知晓这位大英雄的意愿,恐怕这强人所难之事……”
那年轻人朝老汉一抱拳,笑道:“你这怪老头也真是的,有好的宝贝不肯卖给我,自己贪图钱财却又怕死,干吗又要拉上我作个替死鬼的?不过呢,在下倒的确是个只求钱财不惧生死的主儿,得要我去也成,得双倍的银子,一千两银子的定金,外加一件龙族上上等的龙族铠甲,如何!”年轻人转首对南子道。
老汉一仰脖子不乐意道:“你一件事没作为何要得双份的银子,再说了你还未知晓人家女娃儿所遇何事的!”
年轻人笑道:“在下得保你老爷子不死这就足够了!”
南子未语,瞧了文达忠一眼。
文达忠咳嗽一声,拱手见礼笑道:“两位,在下南陵乾元庄文达忠。方才两位的言语在下均听在耳里,在下是否可以断定两位皆愿意随这位姑娘前往龙族?”
老汉一点头,冷冷道:“原来是凌云五子之一的文达忠,你不在庄里过你的七十大寿,此事与你何干?不过那话倒是这么个意思,如何?”
文达忠再次施礼笑道:“这位姑娘是本庄的贵客,两位既然答应了相助一事请问是否可以移驾小庄?”
文达忠又对年轻人笑道:“英雄的定金,到了小庄定当照付,如何?”
年轻人笑而未语,转首瞧着老汉。
老汉cāo刀在手,飞身下了青石撒腿就走,道:“那还不快点前面引路,早到早用餐的!”
南子与文达忠大喜,忙前面引路。
众人正待离去。
方才试刀的那个龙族汉子在后面躬身叫道:“南子大人留步,小的有事要禀报!”
众人一愣,南子更是一怔。
众人回身一瞧,却见得不妙。
就见那厮业已点脚飞起扑了过来,腰间砍刀业已挥起照着南子砍了过来。
南子身后两个殿后的卫士想拔刀那也已经迟了,各一晃肩挺身拦住,一拳一脚就迎着那人而去。
其他的卫士与文达忠则是飞身上前yù捉拿那厮。
文达忠已经是三枚棋子在手。
南子微笑着一动不动,冷冷地瞧着那人。
背皮囊的年轻人与那老汉对视一眼摇摇头,各自叹息一声正要回身。却见得旁边又一人闪电出手,一把砍刀直取那老汉。老汉吓了一跳,哇的一声惊叫就地一滚闪避开,反手抽出宝刀扑了上去。年轻人的身手也是相当的快,就见其一扭手已经是长剑在手迎着砍刀反击过去。
叮噹一阵响,也便是三五个回合,老汉与年轻人业已解决了行凶的那位,将其生擒活捉;这边文达忠与卫士们也已经捉住那一个。过来两个卫士将刺客接了过去。
南子忙向二人施礼道谢。
年轻人一瞟老汉笑道:“这定金未曾到手,方才在下业已救得老丈一命的了,你那宝贝疙瘩是否能让在下一瞧的?”
老汉哈哈一笑,将手刀抛出,道:“中,瞧去呗,不过银子得照付!”
南子的身份业已暴露不利于久留,众人便快速地撤回到了乾元庄。
这远在宿州的文达勇与慕容虹云等一帮人也已经到了,正在各房里安顿好自己的东西。
众人大厅再相见彼此不觉哈哈大笑,卖刀的老者乃是七扇门都统林木衫,背皮囊的年轻人则是张丹枫,原来大家均是闻听四家会盟之事前来观热闹的。当大家知晓了乾元庄所处的危险处境后便均沉默不语了。公然与朝挺作对那已经是祸灭九族的死罪,可还要面对故人任天琪的徐州虎狼之师,这其中的艰难与尴尬便是可想而知的;远的不说,便是他任天琪昔rì也是一时xìng起杀了几个生死门的人便一生未能再活得清闲,是非更是不断,最终还落得个身死他乡;而此番生死门出动近半百的高手尾随而来,不可谓不是倾巢出动;这种现实生存的压力不容大家不慎重考虑。
身为官府中人的林木衫所知晓的东西更多,他知晓宋廷此番之所以下定决心剿灭龙族,不仅仅是垂谗于龙族的险恶地形,更主要的是龙族近来异军突起眼看着就要一统龙狼两大部落,若说令龙族放之任之,这临安的小朝廷可就是坐如针毡了,自身的江山可就要岌岌可危;再则,他龙族地盘上盛产的一种铁石也引起了临安乃至全天下人主的注意;此种铁石可令刀刃锋利无比,斩钉截铁易如反掌,又经久耐用;还有他龙族的铠甲,那也是天地之造化的宝物。异己之身,怀宝之恨,朝廷岂能不力而剿杀之的?他林木衫当然不是朝着四家会盟之事前来的,名誉之斗与他何干,他可是专为了任天琪生死不明一事而来的。天下人对任天琪的死众说纷纭,但林木衫并不相信他任天琪如此一个武林新秀就会轻易地如此早去了;可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甘心自己昔rì的下属就如此地死得或是消失得不明不白,他对任天琪还是心存内疚与感激的。任天琪昔rì在七扇门里遭受不白之冤亡命逃窜于天南地北九死一生,自己居然连一点帮助也没有,这是他心头永远的痛;后来西门清远对他林木衫用毒蛊,若非任天琪出手相救,自己的英名受侮辱事小,自己差一点儿便要终生人不人鬼不鬼般的受他三眼观音的驱使,犹如行尸走肉般。林木衫是早就看透了朝廷的腐朽,只是其身在其位不得zì yóu而已,但其暗下决心是要替任天琪伸张正义的;他是知晓任天琪与依红轩的关系的,他也知晓南宫雄时而为古一平时而为玉面阎罗的底细的。林木衫掌握天下的明里暗里的大小捕快,天底下是很少有他林木衫所不知晓的秘密的,只是其行业的修养所决定了其不想声张而已。林木衫选择了盯住依红轩。天底下是没有人比得任家堡与依红轩更为关心任天琪的死活的了。任家堡一团散沙自然不足为是,但依红轩在江湖的能耐却是不可小觑的。南宫雄自然是不甘默默无闻地任凭自己的弟子烟飞会灭的。林木衫在依红轩旁边关注了足足一年多的时光,终于有一rì发觉了南宫雄心神不安地单人单骑风急火燎离开了扬州城,他林木衫于是照旧一路跟随下来,自然是也来到了南陵,南宫雄却给跟丢了。南陵是天下四大禁地之一,无论是乾元凌云五子的身手,还是附近龙族部落崇尚武术之风,注定南宫雄来此可不是为了啥子的紫金令的,他南宫雄本身便不失为一代宗师,任天琪这样的江湖奇葩可不是啥人皆能调教得出来的。林木衫自己所认为南宫雄来此原因有四:其一,与慕容家联手;其二,与南陵乾元庄联手;其三,与龙族联手;其四,南陵可能有了啥子与任天琪有关的讯息。林木衫是知晓任天琪的亲哥任天惠正坐镇南陵看守龙族的,任天琪若是活着不是没有藏身南陵的可能的;只是凭任天琪的实力只要其不死天下人是不能拿他任天琪怎么办的!如今南宫雄正身在南陵的某个地方踩点打探,而任天琪身前的好友,当然了也是其的干亲慕容家的人也在此,这注定事关任天琪再多的事情也是不需要自己再去折腾的了,只需多长几只眼睛便是;他林木衫在南陵所要费思量的只是如何在四剑会盟与生死门前来挑事中独身事外;当然了,如何进得山去见识一下龙族,再见识一下天下人yù得的铁石粉,要是再幸运一点的话其要是能得到一点点的铁粉也是他的一个小小的梦想的,兴趣历来是其职责的本份。林木衫是知晓生死门的底细的,也是颇为瞧不惯朝廷的那一套的;这些年生死门时不时地作了好多血腥案件,搞得林木衫这个七扇门都统的位置很是坐得不爽,他是谁也得罪不起,损害的只能是自己天下第一捕头的一世英名,所以说最近林木衫也是懒得去过问诸如此类事关朝廷的大案要案,一门心思地来想任天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