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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城的水被搞混了,大街上到处都是叫着号外的报童,还有忙着到处驱赶报童的街jǐng,当然更多的是聚集起来看热闹的武汉城的老少爷们。
“王大哥,今天这是怎么了?”
“黑狗皮到处赶报童呢!”
“怎么?又是工党的报纸?”
“不是,谁都有,最多的就是我们委员长自己的。”
“那,为什么要赶啊!黑狗子们收rì本人钱了?”
这时候那个爱八卦的王大哥四处张望了下,见没人注意他,才低声地对那个问问题的人说道。
“我说,别那么大声,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到处说,这次收了rì本人钱的不是黑狗子而是我们上面那个。”
说着他用手指指天,随后抛出了一个你懂得的神情。
“真的?”
“当然,不相信你自己等下找报童买份报纸自己看。”
“我不识字啊,大哥!”
“那你去chūn来茶馆听姚老板的书啊,每天他都会说一下实事的。”
“真的?”
“当然!”
“走走,赶快去,我请你喝茶!”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往夫子庙的chūn来茶馆跑去,而这两人的对话在此时的武汉城,到处都在无时无刻的发生。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已经成为了人尽皆知的秘密,而蒋凯申和他的政治家们此时却还在官邸内商量着怎么让这消息的影响最小化。
不过除了蒋凯申他们,同样在注意整个武汉城的纷乱的还有此时站在中国工产党驻武汉办事处楼上的中工长江局的最后一个留守领导董壁伍以及刚刚赶到此处的沈雁冰与陈仲甫。
“仲甫同志,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董壁伍同志,在此之前我想和你确认下,现在正武汉城里传得到处都是的消息是不是你们故意散出去的?”
“故意吗?”
董壁伍笑了笑,随后把头重又转向窗口,看下楼下正在叫卖着的报童,随后说道。
“我们长江局唯一做的就是给那些孤儿们一个吃饭的活路而已,其它的都是老蒋自己干的。”
说着董壁伍把望着窗外的视线收回来,认真地看着面前的陈仲甫。
“陈仲甫同志,这一次zhōng yāng专门委托我找你过来谈谈,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针对这次的义乌惨案,要求老蒋给个说法,最少要逼迫他放弃对rì投降或对rì议和。
其次就是,zhōng yāng希望仲甫同志回延安看看,特别是润泽同志更希望仲甫同志可以出任人民zhèng fǔ的教育部长,主管根据地的基础教育事业。”
听到对方这么说,陈仲甫低头考虑了下,没有直接回答董壁伍的答案,反而环顾了下周围问道。
“长江局怎么这么萧条,陈绍玉和周翔宇他们人呢?难道躲着怕见我?”
“仲甫同志不用有太多想法,邵玉同志由于原则上的错误,已经被取消了长江局相关的工作,正在等待处理。而翔宇同志和邦宪同志等长江局其它的同志都回延安参加后续的工作调整和整编工作了。而我则需要在这里待到下个月,等长江局正式取消后,也将回延安接受新职务。
而在这之前,我则需要在武汉组织党员同志和其它爱国人士分批前往延安,特别是像陈仲甫同志这样最近身体有恙的同志,zhōng yāng希望您可以前往延安进行治疗,zhōng yāng特别建立了一个全科医院专门为以前落下病根的同志们进行治疗和调理。”
“怎么,苏联有派医生去延安?”
“呵呵,苏联?人家现在一门心思和蒋凯申zì yóu恋爱呢,怎么会在意我们延安?这次是浦海方面的同志,专门组织了一个医疗小组到延安,为我们的同志进行身体检查和治疗,zhōng yāng知道你的肺有老毛病,专门过来通知我送你过去。”
“感谢同志们的好意了,我……我觉得还是正事要紧,而且我现在对争权夺利也没有什么兴趣,一门心思研究我的韵律,给这个国家的教育做点贡献。”
“仲甫同志,到延安也能给教育做贡献,我们现在的根据地除了延安,还有浦海,杭州,苏州整个苏浙地区,随着我们对江苏安徽地区rì军的攻势的展开,我们很快会把根据地范围扩展到整个苏浙皖甚至整个华北、东北。
所以,现在延安的党zhōng yāng已经开始考虑整个根据地建设的问题,特别是马上要上马的12年制义务教育。更是需要像您这样立志教育的同志一起探讨和计划。”
此时的陈仲甫沉默了,现在的这个党已经与他曾经认知的那个完全不一样了,自从浦海战略的成功,这个党不再是那个还在为党的生存而奋斗的组织,突然间他就已经跨过了一大步,正式开始考虑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未来,真正的跨入到到建设国家的道路之上了。
就在陈仲甫还在犹豫,低头沉思之时。董壁伍已经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深情地说道。
“仲甫同志,无论过去到底做错了什么,还是现在到底有什么误会,我们工产党人讲的是实事求是,我们不会抛下自己的同志不管,所以,仲甫同志,我们回家!”
这一声“我们回家”由于chūn雷一般在陈仲甫的心中炸响,突然间他觉得自己的双颊好似火烧般的灼热,自己被紧紧抓住的双手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颤抖起来。窗外那些嘈杂的口哨声混合着报童稚嫩的号外声将他此时的心情承托的如此愉悦,有多少时候没有这种明亮的感觉了。陈仲甫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但是他知道,今天之后,这种明亮将常伴他左右……。
不说纷乱中的武汉城,此时的外蒙古草原之中同样有着一群回家的人,刚刚6月,外蒙古的草已长得老长,在chūn天雨水的滋润下,整个草原一望无际,看不到边,只有隐隐的虫鸣。
此时,在距离哈拉哈河河岸不远的地方,有一群人正在草丛静静的观察着,他们就是从长chūn城外一路突围到这里的火力小组以及那个给他们带路的小金伢子。而他们此时此刻停下来的缘由,则是因为在这片外蒙古的土地上,或者说苏联的土地上,他们意外的发现了rì本人的身影。
不远的河岸边,一小队骑兵正在那里打水,并给马匹洗刷,虽然那些人大部分都脱去了身上的军服,光着身子在水里。但是那嘈杂的rì语以及显而易见的兜裆布都在告诉不远处的这些旁观者,这些是rì本人。
此时,草丛中有些许sāo动,一个有着一头鸡窝的小家伙从河流下游方向的草丛中转了出来。
“王哥,下面也有大兵,看穿着像是苏联人,不过都是我们自己人面孔。人不少,有40多骑,正在往这里过来。”
“还有多久?”
“看样子应该再有个10分钟就到了。”
“那好,等他们碰头打起来了我们再做决定。”
此时,听说有队蒙古人的巡逻队要经过,作为侦查小分队负责人的王大军最后还是决定再等等,看看情况再说,随即让人给后面的队伍说一声,而他自己则和战士们在草丛里继续等待着。
“啪……”
就在所有人静静的等待蒙古人的出现时,突然,旁边传出一声轻微但是突兀的击掌声,把正仔细观察rì本人动向的王大军给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王哥,你能告诉我为啥虫子都不盯你们吗?这大草原的虫子太邪乎了,这表面看上去没啥,一踏进来就是漫天的虫子啊,比我们林子里的草垛子里的虫子都多。而且直咬我。”
王大军一听只能轻轻一拍自己大腿,忘了这茬了,说完便从背后的随行包里翻出了一个扁圆型的长罐子,随后递给小金伢子。
“忘了给你涂驱虫药膏了,你自己给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涂上,包括脸,另外,省着点来,就这么一罐,用完了,我们俩就只能喂蚊子了。”
“好嘞,有好东西也不知道给我用用,真是的!”
“别废话,这蒙古人怎么还没来,你涂完了再去看看。”
“好嘞”说着,小金伢子三下五除二的给自己涂好药膏,随后淄溜一下消失在草丛里。
又是好一会时间,王大军左等右等,不见小金伢子回来,顿时有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便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准备亲自去找,此时一旁的另一个侦查员拍了拍他做了个手势。
“有情况!”
王大军赶忙拿起手中的望远镜向河岸望去,只见不远的下游,一个小个子正在河滩边的乱石堆里上下跳跃,奔跑,时不时地还向这上游河岸的方向挥着手中的衣服。并大声嚷嚷着。
可惜,离的太远了,王大军听不到他在叫什么,只见这时候突然一声枪响,那个小小的身影突然栽倒在河滩边,便不再动弹,而伴随着这声枪响的还有一队穿着苏军装束的骑兵。
枪响惊到了王大军等人,也惊吓到了河里的rì本人,只见他们赶忙跑上河岸,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拿起了枪械对那已经冲来的蒙古人进行了还击。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时期的rì本军人训练到位,战斗素养一流。虽然只有十多人,但是依然把那四十多名蒙古骑兵给杀的抬不起头来,10分钟不到的时间,蒙古人一方已经减员大半,只剩十多人了。
此时,一个身影来到了王大军身边,原来,后面的队伍听到枪响赶了上来,一阵合计,两部分分别从rì本人和蒙古人的背后出击,迅速的结束了整个战斗。
当其他人正对战斗中抓到的蒙古人和rì本人进行拷问的同时,王大军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这个事情,而是迅速带着卫生员赶去寻找小金伢子。找到他时只见小金伢子趴在那个河滩上一动不动好似牺牲了似的。
“小金,小金,你可别吓我。”
王大军一阵手忙脚乱的折腾,只见小金伢子一阵咳嗽醒了过来。
“哎哟……我的屁股蛋子!”
王大军赶忙拔下他的裤子一看,随后笑了。
“好了,别叫,你命大只是擦破皮,给你上个药就没事了。你怎么胆子这么大,一个人把蒙古人引过来了。”
“我也不想啊,王哥,我看他们穿着苏联红军的衣服,还以为自己人,没想到远远给他们打招呼,他们就咋呼着过来抓我,我当然立刻逃了,没想到,他们还开枪打我。”
听了小金伢子的话,王大军沉默了,随后叹了口气拍拍他另一边没受伤的屁股片说道。
“好了,以后别干这种傻事,你王哥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