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没有伸手接,忙说:“姨妈,我手里还有钱,前二天参加一场学校的围棋赛,刚拿了一千块钱奖金,暑假我做了一幅十字绣,也挣了写得比我还好呢,一会您给评判评判。”黄伯隽指着夏桐说,
“去,少废话,把茶叶和茶具准备好,今天我要好好尝尝夏桐的手艺。”黄老爷子撵自己儿子。
原来黄老爷子说的好东西是极品大红袍,应该是武夷山山上正宗的几棵树上来的,因为东西不多,老爷子很是珍惜。
黄伯隽从楼上端来一套紫砂壶茶具,夏桐一看这颜色和光泽度,像是常年拿在手里把玩的,造型古朴,线条浑圆饱满,上面又是题字又是绘画的,饶是夏桐对这些知识不了解,也看出这把这紫砂壶只怕也不是凡品。
黄老爷子一看就是一个茶道爱好者,连小红泥炉也特地准备了。保姆过来点着炭火,从一个塑料大桶里倒出了一壶水,坐到了炉子上,然后悄悄退下了。
“来,丫头,剩下就看你的了,可不许糟蹋了我的好东西。”老爷子看着夏桐,满怀期待地说。他会品茶,可是总掌握不好温度和火候,毕竟他也是这两年闲下来才有功夫琢磨这些,以前哪里有这时间?
“老头子你说谁呢?我怎么糟蹋你的好东西?还不一样进了你的肚子?”黄奶奶在一旁不干了。
“我没说你。消消气,老伴,一会你尝尝夏桐的手艺。”黄老爷子冲老伴讨好地笑笑。
夏桐只得先洗了手,坐下来,从温壶、泡茶、敬茶等一套程序下来,夏桐娴熟的技巧让黄奶奶惊呼,说:“可怜的孩子,一定被烫了很多次吧,来黄奶奶看看你的手。”
黄奶奶的思维太跳脱了,让在座的人均是一愣,关杉的脸上立刻有些尴尬之色。可黄奶奶似乎没看到,她拉着夏桐的手,仔细看了看,摸了摸。
“你十几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茧子?”
“十七。我平时要练字要拿针,有点茧子是很正常的。”夏桐的话刚落地,程毓走了进来。
“干妈,我好像来迟了,老远就闻到茶香,干妈的手艺又进步了?”程毓的笑声比人先进来。
“迟什么迟?你腿够长的了,我也没听见汽车响,你走来的?”黄伯隽没好气地问。
夏桐这才知道,原来这程毓家也住在这大院里,那慕家呢,是不是也在这里?夏桐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今天不会又都来添乱吧?
“今天还真不是你干妈的手艺,是这位姑娘的。瞧瞧,可怜的孩子,我刚才还说呢,满手的茧子,不知挨了多少回烫才练到这么熟练的地步。”老太太手里还拉着夏桐的手感叹。
“原来是她呀。干妈算说对了,她还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在斯远的舅舅店里打了半年多的工,要不她怎么会泡茶呢?”
“打工?”老太太不懂了,夏桐不是关杉的外甥女吗?不过毕竟是上了年龄的人,知道有些话不能深问,当然,老太太也没忽略关杉脸上的表情。
“程叔叔,您渴了吧?来,喝杯茶。”夏桐双手举杯给程毓敬了一杯茶。
程毓自然明白夏桐的意思,瞪了眼夏桐,忽而想到了什么,笑嘻嘻地接了过来,“不错,是个懂事的,没白让程叔叔认了你这个侄女儿。”
夏桐刚要驳他的话,程毓转向了黄奶奶,说:“对了,干妈,夏桐有一样手艺你保准喜欢,你不是想找一个绣花能手吗?她就是,刚从我这里接了一件手工旗袍,做的好的话,能得一万块钱工钱呢。”
程毓说完特地看了大家一眼,他就是想让关家的人知道,夏桐没有关家人的照拂,一样可以养活自己,一样可以过得好好的。
“真的呀,你还有这本事?走,我还真有事找你。上次我六十岁生日时女儿送我一件寿字旗袍,可惜被老头子烫了一个洞,你瞧瞧,可有什么办法补救。”
“干妈,你算找对人了,夏桐连我们十万一件的戏服都能补好,您这个,太小菜一碟了。”程毓的话刚说完,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咧嘴笑了。
来电话的正是慕斯远,他们三个本来约好了出来喝酒,程毓一着急跑来找黄伯隽,便忘了通知慕斯远一声。
“老大,对不起,我忘了通知你一声,我在老二家,夏桐在给她黄爷爷煮茶,极品大红袍,你要不要来尝尝?”
“臭小子,一共就这一点好茶叶,你还四处给我宣扬出去,明天你给寻摸去?”黄老爷子明明是欢喜的,却装作生气训了程毓一句,这几个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慕斯远是这几个孩子里头最稳重的一个,早早便进入了政界,将来前途准错不了。
“得嘞,您放心吧,不就点茶叶吗?回头把我家老头子的给您偷来。”程毓笑嘻嘻地应了。
“臭小子,都多大了,还没个正行。”黄老爷子满脸是笑。
再说慕斯远挂了电话,原本准备出门的他,放下了车钥匙,看向了慕斯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