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不停的滚着,脸跟裸露出来的手脚被地上的树枝还有凸出的石头刮的很疼。在这种疼痛跟晕眩中,她才从噩梦中醒过来。
身体止不住的往下翻滚,珍儿挥舞着手脚想抓住那些矮小的树木跟杂草,但是身体的冲击不是那些矮小的草能承受得了的。她的手扯下来一把一把的草跟树木,尘土迷了眼睛,她紧闭着双眼,还是不停的扯着。她不能就这样认命,她要是死了,虎子在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不停的翻滚,再加上身上受的伤,让珍儿痛的差点晕过去,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命丧于此时,一根长在崖边凸出的树拦腰把她给挡住了。
头跟脚惯性的往下冲,肚子却抵着树阻挡了她再往下滚,珍儿疼的蜷起了身子。过了好一会儿,等疼痛缓和了,她才缓慢的睁开眼睛,顾不得身上手的伤,先查看了一下树枝的粗细,感觉能支持她的重量,才往四周打量。
这个崖可真高,她滚了那么大半天,才直滚了三分之一的距离,从她挂着的地方往下看,能让人感觉到眩晕。如果真的掉下去,她估计真的会命丧于此了。
轻轻扭动了下身子,胳膊、手脚都能动,除了轻微的疼痛,没有其他的感觉。珍儿轻轻舒了口气。
她小心的把外面穿的春衫脱了,把腰跟树杆用春衫绑好,然后才慢慢挪动身子,让自己坐在树干上,这才有空看了看被老虎抓过的脚后跟。三道又深又长的血痕映出眼帘。珍儿轻轻按了按。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用手扇了扇火辣辣疼的伤口,就没敢再看了。
坐在树干上休了了两刻钟,珍儿觉得她又累又饿,身体也觉得越来越虚弱。她不能再坐在这里消耗身体里的能量了,要是没有人发现她,她还是死路一条。
背篓跟斧子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背篓里面的吃食跟水她也指望不上了。珍儿仔细看了看悬崖,上面她滚下来的地方虽然只有崖高的三分之一。可是上面陡峭,而且还不知道那个老虎还在不在附近,要是她费尽千辛万苦爬上去,等着她的却是一头老虎,那她不是实实在在的送羊入虎口是什么?相反的是,悬崖下面虽然还有三分之二的高度,不过却很平缓了,她注意一些,完全可以很安全的下到崖底。当然,到了崖底会遇到什么就不是她能预料的了。
坐在树干上纠结了一番。眼看着太阳日渐偏西,珍儿咬了咬牙。慢慢解开了春衫又穿回到身上,然后拉着树干,慢慢的往崖下走去。
珍儿一小步一小步的挪着,生怕一脚踩空又会滚下去。好在这里山坡比较和缓,趴在地上踩着凸起的石头,倒也不难走。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珍儿才敢往崖下面看,离崖底已经很近了,眼看胜利在望,可她也不敢松懈。
又往下下了。凝神听了一会儿,珍儿听到叶苏木跟方海的声音,高声应着,很快她就得到回音。看到叶苏木他们一群人出现在眼前,珍儿喜极而泣,还没等叶苏木训斥她两句,她就晕了过去。
回到家,叶老爷子让毛氏他们做好了饭,热情款待感谢了那些上山帮忙找人的乡亲。他则给珍儿诊了脉,看她没有大碍,只是今天受的惊吓太多,心里一时大喜大悲才会晕过去。
叶老爷子看珍儿脸上、身上有很多刮痕,心里知道她肯定是在山里遇到危险了,要不然不会伤的那么重。把药膏给了叶白芷,让她给珍儿擦药,他则去感谢乡亲们了。
叶白芷把珍儿身上早就破烂不堪的衣裳给她脱了,看到珍儿身上大大小小的口子,心疼的不行,眼泪也刷刷刷的直掉。好不容易擦完了药,叶白芷的眼睛都哭红肿了。
她拿了珍儿的脏衣裳,准备去洗洗,捏到衣裳里面有东西,她捡出来一看,觉的有些眼熟,想了想,瞪大了眼睛,抱着东西蹭蹭的跑去找叶老爷子了。
叶老爷子正在医庐里给珍儿抓药,看到叶白芷进门,问道:“药擦好了?珍儿醒了没有?等会儿煮碗羊奶给她,再熬些清淡的粥。”
叶白芷没顾上这个,拿着手里的东西凑到叶老爷子跟前,道:“爷爷,你看这个是什么?”
叶老爷子接过来凑到灯下仔细看了看,瞪大了眼睛问道:“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从珍儿衣裳里捡到的。”叶白芷乖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