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鬼真的是你的爷爷,你怎么还在认贼作父呢?”莫晨雪愤愤不平。
“不是不是,我是比琨的儿子!”比权的情绪异常激动,拳头紧握。
她哑然一惊,药鬼怎么有这么一个叛逆的孙子,居然不敢认祖归宗?看来事情变得棘手了。
“接受事实吧。”
“你说什么?”
冲动就是魔鬼。他一手紧紧抓着她的胸襟,另一手的拳头微微抬起。
感到强大的推力,莫晨雪往后绊倒在地上。
“说,我不是药鬼的孙子!”他向着她吼出了第一句话!
不畏他的强暴所动,莫晨雪轻轻一笑,手臂随风乱动,并没有反抗之意。因为她想让自己的毅力向他证明,事实毋庸置疑!
“你醒醒吧,你就是药鬼的孙子!”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拳头直直砸到她的腹部。她的嘴角,一抹鲜血。
“说啊,我是比琨的儿子!”带着几分期待,他焦急的眼神又shè向了她。
“你的父亲早就死了。”她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话语里透露着真实。
脸sè骤变,他又猛然向她砸了几拳。拳脚无情,引发她哼出阵阵的呻吟声。
“不要再忤逆我的意思,我还是那个比权少爷。快说啊!”这是他第三次发出的怒吼!
莫晨雪淡然的话语把他步步逼近了绝境,让他微微感到绝望。他开始怀疑,他真的是比琨的儿子吗?
“哈哈,别再做黄粱美梦了,你和我一样,都是一个卑贱的下人!”她接着受到。
顿时,悲伤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他就像全然邪恶的魔鬼。他又向她重重踢了几脚,将之抬起,恶狠狠地砸到地上。
经过这么发泄,他的情绪渐渐稳定,就像散失怒气的狮子,他安稳地蹲坐在她的身旁。
“为什么不还手?”
这是比权一直思考的问题。他只是区区一个五品兵神,莫晨雪对付他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因为你是药鬼的孙子,你的手上拿着他的烟斗。”她捂住腹部说道。
他突然大笑起来,“你以为,就凭你的那个烂烟斗,我就会相信你的鬼话连篇了吗?”
她的眼睛充满着自信,“不信,回去问问你的母亲,你敢吗?”
“走!”
手臂扯住她的衣领,他纵身一跃。借助灵力的推力,两人便飞到了半空中,穿过云雾,滑翔了良久,终于到达比府旁的死胡同里。
观察到四周空无一人,两人方才翻墙而入。
呈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片草地。茂盛的长草绿得发亮。
由于灵力过多消耗,他的身体变得虚弱了,他连走起路来都感到吃力。他背影蹒跚,不出预料,前脚跟绊倒后脚尖,栽在草地上。
咬咬牙关,他毅然站了起来。
“我们走!”
莫晨雪惊愕地点了点头,方才与他疾步走去。
穿过着一片草地,前面就是比琨的住宅,怡心的房间就在住宅的旁边。大门前,两个守卫魏然站立,粗大的手掌抓着一把长剑。
“什么人?”看着前来的两人,一个守卫抡起了长剑。剑尾处,直指比权的心窝。
他眼睛充满着怒火,“你没长眼睛吗?我是比权少爷,识相的赶快让开!”
“哦,原来是那个野种!”另一个守卫也说道。两个守卫对视,脸上是一抹嘲笑。
不经意间,他的眼睛停在了莫晨雪的身上,“嘿嘿,这妮子不是比琨大人通缉的莫晨雪?”
另一个守卫得意了,“我去报告给比琨大人。”
“草,休想走,老子灭了你们。”
一股怒火涌上了心头,他急手一挥,如刀剑般锐利的长指甲,直插进他的喉咙。
“你……”他指着比权,神sè痛苦。一股暖和的血液从喉咙里迸shè出来。片刻之后,他伏地而死。
另一个守卫心惊胆战,拔腿乱窜。
“想逃?”
脚步轻盈地滑动,抄到他的前面,手中的烟斗泛着青光,如一把利剑,在他的身上横劈过去。那个守卫当即被截成两端,血花四溅,洒在洁白的墙上,也打在他邪恶的脸上。
莫晨雪抱怨地说道:“你太残忍了,怎么可以随便杀人呢?”
他转过身来,舔了舔那双染满鲜血的双手,双眼微瞑,像是享受着丰盛的晚餐似的。
“为了生存,我就必须得这样,对自己的敌人狠一点。如果像你那样妇人之仁,我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她不禁一怔,虽然心里颇为不满,但是敢怒而不敢言,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究竟经受了多大的仇恨,才滋生出这样的心狠手辣?
“吱吱……”
比权猛然踢开大门,焦急地眼睛不停地看着四周。
房间zhōng yāng的圆桌旁,怡心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神sè恍惚,如同痴呆一般。
他快步走去,扯住她的衣领,“母亲,说实话,我是不是您的儿子?”
怡心抬头看着他,这个叫了她十年的儿子,依旧潜藏着叛逆的野xìng,不管如何管教他。嘴唇在苦叹中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的沉默却道明了一切!
他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手掌伴着淡淡的灵光,狠狠地拍到圆桌上。手掌处,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手印。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了。”他的眼睛湿润了,“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一直骂我为孽种,答案只有一个,我不是你的儿子。”
“不是这样的!”心里一酸,她的眼睛闪烁泪水,“尽管你不是我的儿子,但是我深深的爱着你!”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除了打骂之外,你还给我带来了什么?”他指着她的脸,怒气冲天。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变了,已经不是以往乖巧的孩子了。
怡心叹息说道,“其实,你不叫比权,你名叫药检。我的儿子比权早就不在人世。在我的鼓励下,他生前英勇好斗,以成为世界最强的元神为目标。十多年前的一场大战争无情夺去了我儿,当时我极度悲痛,茶饭不思。恰巧这个时候,比琨大人带回了一个小孩。我看见他长相与比权颇有几分相似,心里非常喜悦,就求着比琨大人收养他。比琨大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很快答应了我。害怕又失去眼前这孩子,我处处阻止他变强,甚至不择手段地骂他打他。我虽然让他受尽了苦头,这也是为了他好啊。”
“草,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需要什么?”心里一狠,他颤抖的双手猛然推开她,转身跑出了大门。
情不自禁地瞟了她一眼,莫晨雪也穷追着他的身影离开了。
怡心苍白的脸变得惊愕,一直以来,她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让他平平安安的活着,这难道有错吗?
出了比家大门,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跑,心里更是暴躁无常,看到美好的东西,他便会将其撕成碎片。心中的恨意由此产生,一直缠绕到他灵魂的身处。
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对着一课巨大的柳树狂打猛踢,仿佛要将大树置于死地。
“好你个比琨,你处处鄙视我,还杀了我的爷爷。我与你不戴共天!”
他喘着气儿,又狂揍其另一棵柳树,依旧不减当初的力道。
“怡心,我原以为,你打我骂我说明你爱着我,没想到这又是一个骗局!”
手背上的皮肤被戳烂,鲜血顺着手指滴了下来。然而,仇恨遮蔽了他的痛意,他完全感觉手伤的痛。
“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远远地看着三人,莫晨雪停下了脚步,藏在大树的后面。心里很同情他,迟迟不愿走到他的身边,给予他安慰。
“他必须独自一人面对很多事情。”她自言自语。
他发泄完毕后,狂暴的情绪顿时烟消云外,带着浓浓的倦意,他就睡在那乱石之中。
第二天,醒来之后,他按着熟悉的小路,往回走。
天空被一层又一层的乌云密盖,渐渐变黑了。不久,果然下起了大雨。拱桥的台阶上,长满了绿油油的青苔。黄豆般大的雨滴接连不断地打到桥上,形成一股急快流淌的水流。
衣服湿透了,雨珠打到他的眉毛上,顺势往下流,钻入他的眼中。有一种苦涩的痛显现在他的心里。眼前,是一片模糊。
当跑到桥头的时候,他的脚一滑,猛然扑到了两个人的身上,对方的衣服沾湿了他们的衣裳。
那两个人,正是郭浓与郭皮革。“草,哪里逃来的野狗!”郭浓勃然大怒。
郭皮里一眼认出了比权,心里颇有几分尴尬,他的嘴巴伸到了郭浓的耳边,悄悄地说道:“二叔,是比琨的二儿子比权。”
郭浓当即小心翼翼地拉起,处之泰然,“原来是二少爷,刚才多有得罪!”
他用湿透的衣袖抹干脸上的雨水,显现一副焕然一新的姿态,因为他不想在别人的面前失态,尤其是贵族。
“不知二位想去何处?”
郭皮革拍掉他身上的泥巴,微微一笑,“应比琨大人的邀请,我两人前去比府,再次商议购买丹药之事。”
他看着两人说道:“若郭大人不嫌弃,我愿陪同二人前往。”
“那就有劳二少爷了。”
两人挥动衣袖,撑着雨伞,与比权一道缓缓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