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回 赌场显大输钱银 殃及三人肚子空
作者:流氓小蚂蚁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3686

太阳已经老高了,处于城西北角的城隍庙内还是显得那样的安静。只有院里的一颗老槐树上站着一群麻雀在叽叽喳喳的乱叫。

瘦猴是第一个醒来的。他揉着眼看了看狗娃和香香,见他们两个不知在啥时候已经滚到了一起,香香枕着狗娃的肚,狗娃枕着香香的腿,两个人搅拌在了一块。

“起床了,起床了!”瘦猴一边笑,一边吆喝着。

狗娃和香香两个人一边揉眼,一边爬了起来。

狗娃摸着嘴角的口水道:“你叫唤啥呢?”

瘦猴指了指外面笑道:“你看看,太阳已经照见肚皮了。“

狗娃道:“我正在梦着一个好梦,被你一下给惊得……“

瘦猴瞪着眼道:“什么好梦了?快说说?”

狗娃看了香香一眼,不好意思的道:“让你惊的……忘了。”

香香站起来,仔细观察了一下,猛然发现了城隍爷的神像,胆怯的喊道:“妈呀,原来咱们和他睡了一晚上?”

狗娃笑着道:“这有啥可怕的?我在山里面就和师傅住在龙王庙里,一点也不怕。”

香香一边往出走,一边问瘦猴道:“茅房在哪儿?”

瘦猴笑了笑道:“哪里有茅房!院里地方大的很,随便屙尿,哪个地方都是茅房。”

香香又道:“有没有纸?”

瘦猴道:“要啥纸!土坷垃、石头,随便擦。”

香香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

昨晚剩下的包子还有很多,三个人又吃起了包子。

香香看着瘦猴道:“你不应该叫瘦猴,应该叫臭猴。”

瘦猴道:“为什么?”

香香看了一眼狗娃,然后指着瘦猴道:“看看你?多脏!一身的臭气。”

瘦猴道:“我又不娶你,管我臭不臭?”

狗娃赶忙道:“行了行了,你们一个香,一个臭,加起来不香不臭,正好。”

三个人一人吃了两个冷包子,喝了几口凉水,各自拿上自己的家伙,匆匆的上了大街。

走了一阵,香香问瘦猴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瘦猴道:“昨天晚上咱们说好了,我引你们转悠,你请我们吃烤全兔。”

香香道:“你这个家伙就记住个吃,好像饿了你三天?”

瘦猴道:“你真说对了,我就是让饿怕了。有时候,就是两天三天的也吃不上一顿饱饭。”

香香笑了笑道:“快别在你们什么的丐帮了,跟我去我们的天魔教吧?我们那里大鱼大肉天天都有好吃的,保准叫你吃不完。”

“就你们那个天魔教?哼!……”瘦猴鼻子里哼哼了几声,没有再往下说。

狗娃道:“闲话少说,现在咱们三个人分分工,瘦猴负责引路转悠,香香负责中午吃烤全兔,我负责一天的糖葫芦和冰棍,行不行?”

“好好好!这样最好了!”瘦猴第一个拍手叫起好来。

三个人有时候跑,有时候跳,在瘦猴的带领下,在城里各处转悠了起来。

他们来到了一个地方。

门口的牌匾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宝”子。不时地有人进进出出,有的兴高采烈,有的则是垂头丧气。

狗娃问瘦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看样子里面很热闹。”

瘦猴指着牌匾上的那个字道:“那不是写着嘛,是宝馆。”

“啥是宝馆?”狗娃挠着头道:“我又不认得那个字。”

香香在一边道:“宝馆是不是放宝的地方?”

瘦猴嗨了一声,指着狗娃和香香道:“你们两个呀,真是少知无识,连宝馆也不知道?宝馆嘛就是押宝的地方。”

“啥叫押宝呢?”狗娃好像来了兴趣。

“押宝就是……”瘦猴想给他俩解释,可是嘴张了张又合上,干脆指着里面道:“走,进去看一看你们就知道了。”说着,前面带头走了进去。

狗娃与香香也在后面跟了进去。

宝馆实际上就是个赌场。

代州由于是个边贸城镇,受北方匈奴的影响,在这里多少年来形成了一种特有的赌博方式:押宝。所谓宝家,也就是庄家。宝家坐宝一般要具备三个人。一人出宝,一人传宝,一人坐宝。“宝”实际上是一个上面有盖的小铜盒子,俗称宝盒子。里面有一个三角形的红芯,可以转动,红芯可以任意转动指向四个不同的方向。当掏宝人将宝盒子里面的红芯确定了方向以后,就将宝盒子交到了传宝人手里,传宝人要不露声色的把宝盒子安全的交到坐宝人手里。坐宝人再将宝盒子放到一块宝布上面,静静的等候人们开始押注。这块宝布一般是铺在地中央的一快很大的白布,上面画着一个x字,四个豁口分别写着一二三四四个数。只要押注人所押筹码的位置与宝盒子里面红芯所指的方向一致,就算赢了。反之,便是脱宝,输钱。而押宝人在宝布上放钱押注,也有很多的讲究,比如你押的是单宝,一和三出来就能赢;双宝,二和四出来就能赢。再如果你要押的是红心(一二三四的中间),就能赢自己所下银钱的三倍。还有什么靠三吃二,靠四吃一等等的说法,风险不同,输赢的比例也不同。不过有一点的是,每次结算,坐宝人对赢钱的一方,都会按十比一的比例打贯(税)。这样,宝家方面赢十两就是十两,而押宝的人赢十两就变成了九两了。

当宝布周围的人将筹码押好以后,坐宝人一般会将宝盒子交给押注大的那个人开宝盒盖。往往在这时候,人们的眼光都会聚集在那个开盒盖人的脸上。特别是那些与揭盒盖的人押同一个方位的人,由于自己第一时间看不到宝盒子里面的红芯所指的方向,都把期盼的目光聚焦在了开宝盒子人的脸上。因为只要开宝盒子那个人的脸上一笑,就说明与他一样押注的人中了。

宝布的四周围满了形形色色的赌徒,特别是当那个开宝盒子的人将宝盒子慢慢的掀开一个缝儿,偷偷得瞭望里面的时候,其余人们那个聚精会神的期盼劲儿,真是无法形容。

瘦猴带着狗娃和香香也挤了进来,他们钻在人堆的第二层,新鲜的观看着。

往往在随着开宝盒子人揭开宝盒子的时候,坐宝人会喊出一些他认为不好的数字。比如说,当宝布上面的筹码集中在了那个三上面的时候,他就会高喊:“免三!免三!”

这一次,随着坐宝人的声音喊叫声戛然而止,开盒子人的脸上陡然一喜,随即高兴的高声叫道:“三了!”

押在三上面的人们一个个欢呼雀跃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坐宝人将一二四上面的银钱统统收拢回来,再给押在三上面的赌注一个个的赔偿,赔偿一个,起一个注。

周而复始,坐宝人将宝盒子递给传宝人,传宝人再将宝盒子转给淘宝的人,又开始了下一轮的赌博。

随着宝盒子的到来,人们又互相开始了这一轮的猜测……

瘦猴回过头看了一眼狗娃,扒在香香的耳朵上低低的说了几句什么,香香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瘦猴。瘦猴往前面挤了挤蹲下,将那锭银子放在了三的上面。

瘦猴的旁边,是一个非常瘦小的老伯,嘴里叼着一杆二尺多长的大铜烟袋,见瘦猴也挤进来下注,笑着对瘦猴道:“呵!来了位少英雄,想必是看……看出点门道来了?”

瘦猴笑了笑道:“我估计,这一回肯定还是个三。”

旁边的一个人道:“不可能了,他刚刚在三上赔了那么多,这回考虑二和四吧。”

结巴子老伯没有说话,思谋了一阵后,将手里的银子放在了一的上面。

下注的人往往有两种,一种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后决定;另一种人则是随波逐流,看几个大注往哪押,自己就跟着往哪押。

押宝这种赌博,实际上是掏宝人和押宝人心理上的智斗和规则上的捉迷藏。有规则,但没有规律。有奥妙,但没有密码。好的掏宝人往往会机警的躲开几个大注;而好的押宝人则是在冷静的思考,不断摸索掏宝人的出宝规律,冷静思考,寻找掏宝人的死角。

在人们的一片喊叫声中,宝盒子又一次揭开了,掏宝人来了个大胆的“踏皮”,与上次一样,还是出了个三。

瘦猴押的是三红心,赢了。除了打贯以外,还得了二十七两的净利润。

叼着大铜烟袋的结巴子老伯对瘦猴赞美道:“嗯,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两……两下子?”

旁边的几个人也赞美着瘦猴。

瘦猴第一次就押中红心赢了钱,又见旁边的人们称赞他,一下子飘飘然了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狗娃和香香,伸了一下舌头道:“哼!我谋准他了,没跑!”

两边的人们给瘦猴让宽了位置,瘦猴算是到了最前面。

又一轮的赌博开始了。

旁边的几个人悄悄地打问瘦猴道:“小兄弟,你琢磨琢磨,他这一次出几?敢不敢再踏皮了?”

瘦猴蹲着地上,没有说话,倒像是一个老赌徒的样子沉思起来。然后,将一锭银子重重的放在了一的上面。

马上,有几个人都跟着瘦猴将手里的银子押在了一的上面。

宝盒子揭开了,出乎瘦猴的意料,里面红芯所指的方向不是一,是二,他没有押中,输了。

旁边跟着瘦猴输了钱的人们则又是一种说法:

“你跟他一个小孩子?他懂的个屁!”

“他刚才那是瞎猫遇上死耗子,碰对了。”

瘦猴一是输了钱,二是听人们这样评价他,脸色马上变得通红起来。他喃喃着道:“往下看,好马还有一闪……”

宝盒子放好后,新的一轮押注又开始了。

叼着大铜烟袋的结巴子老伯笑呵呵的问瘦猴道:“小伙计,你这回是押……押几呀?”

此时,瘦猴手里还有二十七两银子。他想了想,将手里的银子全部押到了一的上面。

“为什么还……还押一呢?”老伯结巴着嘴问。

瘦猴没有抬头,只是紧紧的盯着那个宝盒子道:“他是从三返的二,这回,肯定是从二返回一来了。”

“你就这么有……有把握?”结巴子老伯道。

“你看得吧,他没跑。”瘦猴好像是胸有成竹。

老伯这回没有下注,旁边有人跟着瘦猴把赌注押在了一上面。

随着宝盒子的再次揭开,瘦猴的脸差不多变成了猪肝色。宝盒子里面的红芯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从二返回一,而是一个跟头翻到了四的上面。

随着坐宝人麻利的动作,押在一二三上面的银子,通通被坐宝人收了回去。

宝盒子又摆在了宝布上,等着人们在下注。

瘦猴回头看香香,香香又将一锭银子递给了瘦猴的手里。

这一次瘦猴没有抢先下注,等人们差不多都下好注了,也是在坐宝人的最后一次吆喝声中,他才把手里的银子放在了二的上面。

为什么瘦猴这次要把银子押在二的上面呢?瘦猴有自己的考虑。他认为这个掏宝人开始玩起翻跟头的花招了,上一次从二翻到了四,这一次绝对还要从四返回二去……

赌局往往是不以赌徒的意愿而发展的。这一次的结果是,掏宝人坐了宝,踏皮了,还是个四。

当宝盒子又一次放在宝布上面的时候,瘦猴返回头来又看香香,香香摇了摇头道:“没有了,没有了。”

瘦猴把目光转向了狗娃,眼神中还带着几分焦急。狗娃犹豫了一下,将口袋里的那些碎银子一并掏了出来,递给了瘦猴。

瘦猴这一次没有冒然下注,而是蹲在那里苦苦的思索着。在坐宝人一再的吆喝声中,瘦猴迟疑的将手里的银子放在了四的上面。

瘦猴这一次将赌注押在了四的上面,是有一定理由的。因为大胆的掏宝人往往最擅长的手腕就是踏皮。曾经有一个掏宝人连掏了十个一,在人们的不相信中,上次是个一,接下来又是个一,直到最后就是这个一,把押注人们口袋里的银子全都赢光了。

瘦猴心里暗暗的打定主意,我从现在起就押四,看他掏宝人今天敢掏几个四?

预测是预测,现实是现实。

宝盒子揭开后,谜底见了分晓。里面的红心对着的方向不是四,而是三。

瘦猴与押在一二四上面的人们一样,立刻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起来。

瘦猴回头又看狗娃,狗娃向他摇了摇头。

当宝盒子又一次摆在宝布上面的时候,瘦猴沮丧的向后挪了挪,脸红成了猪肝色。旁边的一个人看着瘦猴道:“没有钱了吧?不押就往后退,往后退……”

香香从后面揪了一下瘦猴的衣服,瘦猴像一个斗败的公鸡似的,尴尬的站起来赶紧钻出了人群。

三个人来到了宝馆外面的大街上,站在了一棵柳树下。

瘦猴红着脸问香香和狗娃道:“你们身上真没有钱了?”

香香努着嘴道:“我身上就两锭银子,真的没有了。”

狗娃也翻着口袋道:“只剩下一个铜钱了……”

瘦猴沮丧的叹了口气道:“要是再有一锭银子,我准能赢回来。”

狗娃道:“第一次赢了那么多,你就不应该再押了。看看这,输得连吃饭的钱也没有了。”

香香道:“我今天是不能请你们吃烤全兔了。”

狗娃道:“还烤全兔呢?连糖葫芦也吃不成了。”

瘦猴内疚的看着狗娃和香香道:“别怕,饿不起,车到山前必有路。”

狗娃道:“你说是进去看看,谁叫你押呢?人家大人们还赢不了,你一个小孩子家能赢了?”

瘦猴欲言又止,轻轻的嗨了一声。

这时,旁边一个卖碗托人的叫卖声传了过来:“新蒸的碗托,新鲜的头肉,快来吃了!”

香香望了一眼旁边那个碗托摊摊,一屁股坐在了路丫子上,眼里噙着汪汪的泪水道:“你这个臭猴,全怨你,把我的银子都给输完了,现在想吃啥也不能了……”

狗娃本来也想责备瘦猴几句,可是一见瘦猴那个可怜相,没有说话,也只好挨着香香坐在了路丫子上。

过了一会,瘦猴凑了过来,笑着对狗娃和香香道:“不要气嘛,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向你俩保证,你俩的那些银子,我改天一定会给赢回来……”

狗娃道:“赢回来赢不回来无所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马上就要饿肚皮了。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我们的吃饭钱给输了。”

瘦猴嘿嘿的一笑道:“不怕,饿不起,城隍庙里还有五个包子,先紧你俩吃。”

香香道:“昨天的包子,我不吃。”

瘦猴道:“昨天的包子咋不能吃了?前天的我也能吃。”

香香揉着眼里的泪道:“就不吃!就不吃!”

“哈哈,嚷……嚷架了吧?”

三个人一回头,原来说话的正是刚才在宝馆里面瘦猴挨着的那个叼着大铜烟袋的结巴子老伯。他一边摸着下颏上的胡子,一边看着瘦猴笑着道:“你把人家俩人的饭钱也给输了,就……就得负责管饭。”

瘦猴瞪了一眼老伯,没有说话。

老伯看着瘦猴道:“爱赌,是人之常……常情。可是,你总不能把吃饭的钱也输掉吧?”又返回头看着狗娃和香香道:“出门在外,总要留个后手,不能花尽……尽手钱。”

狗娃朝老伯点了点头。

老伯道:“来吧,这边有个碗托摊摊,我请你们。”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老伯一边往碗托摊摊那边走,一边道:“不吃白不吃,不吃你们就饿……饿肚皮。”

瘦猴第一个站了起来道:“不吃白不吃,有人请咱们吃饭,走吧。”

狗娃和香香互相看了一眼,只好跟着瘦猴也走了过去。

摆碗托摊摊的是一个跛腿人,他见叼着大铜烟袋的老伯一下招呼过来这么多的人,马上喜上眉梢,高兴的介绍道:“碗托、猪头肉、豆面饼,都是新鲜的。想喝酒的话,还有老白干。”

小摊摊,前面放着小櫈櫈。香香挨着老伯坐下,狗娃和瘦猴坐在了另一个凳子上。

跛腿摊主问老伯道:“打上几个碗托吧?”

“两大盘吧,切上一斤猪头肉。”老伯看着他们三个笑着道:“还有豆面饼子,放……放开肚皮吃。”

跛腿人一边打碗托、切肉,一边对老伯道:“您和这几位是……”

结巴子老伯笑了笑道:“赌……赌友。”

跛腿人没有听懂老伯的话,只是似懂非懂的笑了笑。

结巴子老伯看着香香手里的剑,一伸手拿过了狗娃的木刀,端详了一阵道:“你们都会两下子?”

狗娃笑了笑道:“耍着玩的。”

结巴子老伯掂了掂木刀,对狗娃道:“是用山槐木做的,做这把木刀的不是个一……一般的人。”

狗娃没有啃声。

结巴子老伯又问香香道:“剑法怎么样?”

“打不过大人。”香香忽然摸着老伯的大铜烟袋道:“你这个铜烟袋为什么这么长?”

结巴子老伯手里的大铜烟袋确实是比一般人的要长,要粗。黄澄澄的铜青一色打造,烟嘴、烟杆、烟锅头都是一体,二尺多长,足有黑桃那么粗细。特别是那个烟锅头,足有小茶碗那么大。

结巴子老伯将铜烟袋往腰带上一别,笑着道:“我这人烟瘾大,烟锅头子小了不……不行。”

碗托、猪头肉切好了,豆面饼也摆在了面前。跛腿人笑着问老伯道:“要不要来二两?”

老伯道:“二两不够,得半斤。”

狗娃他们三个一人拿了个豆面饼,就着碗托、猪头肉吃了起来。老伯呷了一口酒,对跛腿人道:“什么叫风味?坐在这马路边,

吃着碗托、头肉,喝着老白干,有点风吹着,这就是风……风味!”

跛腿人点着头道:“嗯,说得对,有道理,有道理。”

结巴子老伯举着酒杯,笑着对狗娃和瘦猴道:“小伙计,也来…

来上一杯?”

狗娃和瘦猴两个人都笑着摇了摇头。

结巴子老伯喝的有滋有味,狗娃他们吃的狼吞虎咽。

就在狗娃他们和老伯兴致勃勃的在碗托摊摊上大吃二喝的时候,

旁边有四个凶神恶煞似的人正提着刀剑成扇形向他们包抄了过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