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胡应雄能够拥有现在的一切,也并非毫无根据,就凭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这一点,就足矣奠定他在道上非同一般的地位,因为他掌握了做为一个掌控着应该拥有的手段。
那一夜,漠北独自一个人消失在了茫茫夜sè之中,没有人知道他的离开,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更没有人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这一切都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霾,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揭开这个谜底。
胡应雄和一干心腹苦熬了一整夜,这一夜他们都备受煎熬,因为一旦漠北这最后一张筹码失败,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失去这一切的地位与金钱,更可能家破人亡身首异处。
长久处在安逸位置的人,若是有一天突然将他扔到流浪汉的人群里,肯定比杀了他的惩罚更残酷,他们都不希望有这么一天。
鸡鸣破晓,这一群人身体不约而同的都是一颤,心中莫名的一轻,等待的过程才是最难熬的,真正结局揭晓的时候,情绪反而淡定了,这相信是很多人都深有体会的。
最终的结局让所有人始料不及,那针对胡应雄的主事者一共三十八人,都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jǐng方出动了大量的jǐng力侦查,也是一无所获。
这些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最典型的两个人,一个当时正住在一座酒店的顶级客房里边,这客房门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隔两米远便有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全方位摄像头。
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但是就是这样完善,毫无破绽的防御措施之下,那位掌事者还是消失了,没有任何的预兆,没有任何的线索。
还有一位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那位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天早上黎明前夕都要在床上与情人折腾一番,这一天早上也一如往常,但是在他结束之后便去了厕所小解,可他床上那位等了二十几分钟也不见人出来。
等她去厕所寻找时候发现厕所里边半个人影都没有,寻着屋子找了一圈也没有任何的发现,而当时她房间的门是打开的,而且正对着大门,若是那掌事者出去了,她一定会看到,并且厕所还有客房所有的窗户都是反锁的,也就是说那掌事者不可能从窗户跳出去,再说了,这可实在二十几楼啊,跳下去恐怕直接和耶稣干杯了。
那女人这才发现了不对,立马报了jǐng,但jǐng察来了也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整个又是一桩迷案。
而胡应雄与这些人之间的江湖恩怨也被尽数挖掘了出来,但是由于没有直接的有力证据,最终不了了之。
但是胡应雄手底下的这一班子人却隐隐的知道问题的结症所在,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因为漠北过于年轻的年龄而轻视他,对其更是即敬又畏,毕竟你要是真刀真枪得干别人尊敬你却谈不上怕你,因为你手上功夫再厉害,再出神入化你也只是一个人,一个血肉之躯。
但当你展现出一些神秘莫测的非正常手段时,别人就会觉得你难以应对,在没有绝对把握时肯定不会再去招惹你,甚至会讨好你,崇拜你。
这就是漠北对人xìng的认知,某些时候适当的武力与强势是引经据典谴责jǐng告所不能比拟的,就犹如如今华夏的对外政策,别国都欺负上家门口了,但是每次新闻发布会上边的发言人却总是那么几句话,都是什么‘强烈谴责,严正关切’,美女看多了有审美疲劳,空话听多了一样是听觉疲劳。
关于漠北的传说,猫哥听过的太多太多,因为这个人在何宽眼中都是神一般的存在,这也是为何何宽当初宁愿背井离乡也不愿意与胡应雄死拼到底的原因,因为只要胡应雄身边有漠北的存在,那么他绝对不可能把胡应雄拖下神坛。
“怎么,猫哥就打算让在下干站在这里?这可不是猫哥这般人物应有的待客之道啊!”漠北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自然的笑容,这笑容就像是能够融入人的内心深处一般,让人明知道他不是善类,却不自觉的想要与他交情一番。
特别是那一双半眯缝着的眼睛,漆黑如墨的瞳孔之中隐隐约约的闪过点点幽光,被他盯着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冰冷,灵魂也好像也要冻结,陷入无底深渊一般,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漠北一句话打断了猫哥的沉思,使他骤然惊醒,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漠北,此刻他的脸上尽是骇然,眼中闪烁着浓浓的忌惮之sè,方才那一瞬间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寂静的黑暗,冰冷彻骨,他清楚这不是幻觉,而是对方的那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控制了他的jīng神世界,虽然连他自己都感觉荒唐,但是这种感觉却是那么的真实。
转过身就是让漠北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变化,从而窥探他内心的想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猫哥将心中的负面情绪压制了下来,他现在还没有本钱来招惹胡应雄这尊黑菩萨,只能见机行事,看看漠北来找他到底是为了个什么样的章程。
这一系列的动作还有想法都是在片刻之间的事情,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些隐蔽动作在漠北的眼里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漠先生大驾光临,老猫怎么敢拒之门外?”猫哥掩饰住了自己情绪上的波动,竭力控制脸部肌肉。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伸手推开房门。
漠北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便走进了会客厅,这种情况他已经司空见惯了,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多多少少则传出来了一些,知道他存在的人基本上都了解他的手段,所以这些人面对他的时候也不免畏惧,这其中就包括他的雇主胡应雄,不过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进入会客厅漠北眉头便是一皱,他的六感都要比常人敏锐很多,一进来就发现这客厅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脂粉味,根据这味道的浓淡和消散的速度,他能够准确的判断出刚才这里有过女人,而且离开绝对不到二十分钟。
一抹冷笑浮上漠北的嘴角,一个有弱点的人是最容易掌控的,因为这种人有渴望,有需求,若是能够最大化的满足他们的需求,那就等于手上掌握了一个能够指挥他们的遥控器。
“去,把我那铁观音给我拿过来。”猫哥朝着站在一旁的小弟挥了挥手。那小弟急忙应了一声,满脸兴奋的朝着楼下跑去,能给猫哥办事儿,说出去也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啊,这趟跑了又有和那群人炫耀的资本了。
猫哥可没有去揣测手下小弟那点小九九,他这儿还有一尊难伺候的大神等着应付呢,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漠北进了大厅。
漠北皱着眉头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了来,虽然现如今这个世界的空气并不洁净,但是总比这屋子里的味道闻着舒服。
“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吗?”漠北深吸了几口窗外吹来的空气,长长的吐了出来,似是要把方才在屋子里吸入肺里的浊气排出一般。
“莫先生您是大人物,大人物想的事情,我这种小人物怎么会知道,还请漠先生明示。”猫哥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漠北,哪怕只是看着这个背影,他也感觉自己的心中一片惊悸,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平时对别人呼来喝去的脾气怎么会产生这种本不应该出现的情绪。
漠北似是听出了猫哥话语中包涵着的浓浓芥蒂,不过他也不以为然,因为他相信在绝对利益面前,前尘往事都是浮云,收回眺望远方天际的目光,缓缓的转过身来。
“记得《三国》中有一句话,话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胡爷认为这道上的势力,分的太久了。”漠北看着猫哥,嘴里却冒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似乎和猫哥所问的问题南辕北辙了。
但是猫哥听了他的话之后,脸上的神情却是一震,脸sè也随之变幻了起来,“呵呵,漠先生说笑了,我真的就是一个小角sè,胡爷要洗牌也轮不到我啊!”这番话说完,猫哥的心便提了起来,安逸的rì子过的多了,胆子也相应的小了,当初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豪气也不知还剩下几何。
这时那去拿铁观音的小弟也拿着一保温壶的水和一个陶瓷茶叶罐进了来,茶具客厅里边是有现成的,也不需要他去张罗。
小弟走到两人之间,将茶具摆开,便秀起了他前些rì子在茶馆里学到的一点茶艺皮毛,还别说,这小子看着不务正业的,学的只是皮毛。
但是手上还真有一点沏茶的功夫,一套动作下来还是有模有样的,当然,这也不乏他想要在自己老大面前表现一番的心理在作祟。
但他肯定想不到,猫哥的心根本就不在待客上,而漠北对他耍这些花把式更是看不上眼,所以他这一手茶艺功夫的展现便是半点好处都没有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