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兄弟腿上的是什么,徐小姐可是知道?”张虎的军帐里,莫潇尘平躺在床上,裤管卷到膝盖的部位,腿上有着类似血管一样飞叉交错的红色脉络,乍眼望去让人的头皮不由得一麻。
莫潇尘下身不能够行动多半是因为这个纹路的原因,此时的他下半身没有任何的知觉。只有丹田处一种奇怪的疼痛好像在与什么激烈战斗一般,甚至莫潇尘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异常的寒潮想要把丹田里的一团热气排挤出去。冷热交替之下竟然让他腹痛难忍,不过他就是尽咬着牙关,任由额头上汗珠连连也不说一个痛字。其他人看在眼里也是暗暗的敬佩。
徐静怡用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在莫潇尘的腿部按了一按,发现莫潇尘还是没有任何知觉的时候她沉重而且不甘的摇了摇头,显然也是一筹莫展。不过看到莫潇尘这副痛苦的样子她的心中也是难受异常,好像不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莫潇尘看到众人都是一脸的紧绷,不想让他们感觉到太过的担心,于是忍着丹田的剧痛强颜道:“没事,可能是什么神祗,到时候过一个时辰什么的没准我就重新锻骨生肉变成神仙也说不定,以前在小说里都是这么看的。”
“什么神祗,你这人偏去想些没可能的事情,这可如何是好?”看到莫潇尘这样了还照顾自己的想法,徐静怡心中忽然感觉到一阵酸痛,不由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责怪道。显然是着急心切。
徐静怡不仅仅是才女,而且还是出了名的国医圣手,在玄黄之术方面也是天赋异凛,幼时曾与当时为皇后看病的首席御医李鬼手学习过医术。可以说所见病症不说成千也有过百之多,唯独莫潇尘这次的症状让她束手无策,身为一个大夫估计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看着病人痛苦,自己却无计可施了罢。而且莫潇尘虽然平时坏了一些,但是人的本质也不坏,为何就受了这种苦?
“徐小姐哭什么?你这么心疼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莫潇尘“羞涩”道,然而在他的脸上更多的则是难以掩饰的痛苦。
“呸,都怪你跟那不知羞耻的女子在一起气我,现在倒好,不知道惹了什么样的病症。这是报应,谁又会心疼你。”徐静怡将脸撇到一边不去看他。
徐静怡说月如钩是不知羞耻的女子,莫潇尘哪里会肯?
“徐小姐,谢谢你的关心,但是也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辞。她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人之一,希望你能够收回你刚才的话。”
“你——”徐静怡听罢气不打一处来道:“如今都这般样子了。你还这么护着那妖精般的女子。我活该心软去担心你,这句话算我没说。”
张虎看这俩人不分场合、不分时候的吵起来了赶忙劝道:“二位就不要吵了,如今莫兄弟的病情要紧,徐小姐还是先想想办法吧。”
徐静怡从鼻子里沉沉的“哼”了一声,整理好心情,站起身对张虎沉声说道:“这种症状我从来没见过。不过我曾在一些精怪异志里面提到过一种叫做黄妖精的妖怪,他会加害那些在郊外露宿的人,书上所说的症状就和他现在的情况一样,但是毕竟是精怪传说。我也不敢确定。”的确,徐静怡可以说是博学多才,可以说是大炎朝的“唯物主义者”、虽然她不敢说世界上不存在妖精或者仙佛,但是毕竟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所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事到如今徐小姐也不要顾虑这么多,若是有什么方法说出来便是,用是不用要看莫兄弟的看法了。”张虎劝道,可以不恰当的说,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站住,你是何人?”
这时帐门外忽然想起了把守士兵的声音。
张虎大喝道:“门外什么情况?”
一个士卒掀开帐帘来到张虎的面前抱拳跪下说道:“禀告将军,门外有一白衣哑女要进来,已被我们拦在外面。”
白衣哑女?张虎皱着眉头,不知道这个时候大帐里出了徐静怡又哪里来的白衣女子,眼神不由得看向了莫潇尘,想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些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是莫潇尘的心里却是挑起了惊天巨浪,脑海中瞬间翻找出了刚才的那个白色的身影,那白衣女子明显是与“月如钩”是敌人,与自己的女人为敌就是与自己为敌,自然这个白衣女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了。而现在军帐之外十有**就是那个女子。
不过莫潇尘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那白衣女子既然回来了就证明“月如钩”那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那种不祥的预感让莫潇尘脑袋乱作一团,他想也不多想直接就要爬下床想去问她个明白。却被徐静怡与张虎拦下。
“让那个女人进来。”莫潇尘勉强的吩咐道。
……
张虎大帐之内的气氛瞬间的有些紧张,好像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呼吸都变得异常,侍卫们一个个都是剑拔弩张的看着站在大帐门前的白衣女子。
“这位姑娘,这里是军营重地不知是来此何事?”张虎故作镇定的问道,手中的宝剑确实紧握,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按在了剑柄之上,若是那女子有什么异动他需要保证在第一时间拿出武器防卫。
那女子看都没看张虎一眼,似乎这个副将领在她的眼里根本如蝼蚁一般的存在,她径直的来到莫潇尘的床前,莫潇尘紧紧的盯着她不卑不亢,同样也不发出一丝的声音,此时光是丹田处的剧痛已经让他应付不来了。
张虎的两个近卫各自向前一步拔出长剑架在那白衣女子的身前,白衣女子止住脚步并不向前,只是看着莫潇尘,那样子分明再说:我看你的意思。
莫潇尘对侍卫轻轻的送了送手背,示意他们退下,那白衣女子这才来到莫潇尘的床前来。
徐静怡与那女子同穿白衣。俏丽在莫潇尘的床边在外人看来的确是赏心悦目,不过现在的气氛却不容许出现这么暧昧的眼神。徐静怡挺了挺胸脯将手附在身前,摆出了一副淡然的姿态,但是不难看出来是想与那白衣女子比个高下。女子都是争强好胜的,就是才女也不能免俗。
白衣女子似乎在意的不是这些,她隔着轻纱斗笠“看”着莫潇尘那生满了如血管一般的红色纹路慢慢的坐在了莫潇尘的床边,伸出手探了过去,这期间她没有说一句话。
其他人都绷紧了神经,眼睛都死死的盯着那白衣女子的手,生怕有任何的动作。
“她呢?”莫潇尘问道。
那女子不答话。莫潇尘想起侍卫说她是个哑女是不会说话的,于是他变通的问道:“她现在是生是死,生的话就点点头。”说完他就紧盯着哑女,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动作。至于死,莫潇尘却没有勇气和胆量说出来。
哑女将视线从莫潇尘的腿上移开。扭头“注视”了莫潇尘一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然后又“看”向莫潇尘的腿。
“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是做什么。如果是来杀我的我无所谓,凭你的功夫想必这个大帐之中没有人是你的一合之敌,但是希望你只对我一个人下手便是,如果你是来救我的,那么请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否安好,否则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接受治疗。”之所以莫潇尘会觉得那白衣女子有来给自己治疗的可能是因为她的肢体语言。如果她这样的一高手想要来杀自己,那简直就如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而且她一进来就对自己的腿十分的感兴趣,显然是知道些什么。要不然一个绝世高手没有必要对一个“蚂蚁”的腿看了又看。毕竟又不是什么美腿爱好者,况且就算她是,这个帐子里比自己腿好看的人有的是。
即便是如此沉默的月如钩也似乎别不过莫潇尘的固执,面纱下她眼角竟然有一些湿润,她没想到的是莫潇尘竟然可以为她做到这种地步,虽然他没有高绝的武功,没有显赫的地位,却是一个如此让人的心里感觉到温暖的男人。她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这一次她竟然有些羞涩,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从心里暖遍全身。
莫潇尘当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白衣女子其实就是他心中口中一直念念不忘的大姨子,看到月如钩点头心里顿时一松,竟然感觉人都好像垮了一截似的,显然是放下了一个重重的包袱“谢谢姑娘手下留情了。”
他将手伸进怀里摸出了月如钩送给他的香囊端详抚摸着,眼中尽是回忆一样的温柔。
月如钩用手指点了点“忘情”的莫潇尘的胸口,然后待莫潇尘望向她的时候她将视线向帐内的众人扫了扫,那意思在明白不过,就是让其他人离开。
“姑娘大可放心给莫兄弟治疗,我们转过身便是。”张虎看出了月如钩的意思,但是他哪里肯走?
月如钩似乎没有听到张虎说话一般,只是静坐在床边,就好像一尊雕像,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的坚持,如果他们不走,那么她肯定就不会治疗。
“张大哥,徐小姐你们先出去吧,放心,我相信她。”
尽管张虎再不甘,但是毕竟莫潇尘都发话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和徐静怡屏退了众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营帐。
“好了,现在姑娘可以放手去做了,没关系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治不好也没问题,不过就是个肚子疼而已。”说完莫潇尘就闭上了眼睛,因为剧痛让他已经实在没有太多的力气去说话了。
身着白衣的月如钩点了点头,便不在犹豫,只见她双臂弯曲,双手相对平伸 形成一个“一”字形“托”在丹田处。(一般武侠剧里的运功疗伤,大家可以想象得到吧。)手掌再次出现了那莹蓝色的光芒,周围的空气好像变得蒸发了一样,就好像夏天马路上的水蒸气导致景色的波动一般,现在月如钩身体周围都开始变得虚幻起来,一股股能够感觉到的热浪打在莫潇尘的脸上。
这种热量大概持续了一分钟的样子月如钩变掌为指,双指合拢分别点在莫潇尘的膝盖下侧一公分左右的地方,接着丹田中一股清气提出,从指尖并发出的真气灌入指肚下方莫潇尘的腿内,只是一瞬间莫潇尘就感觉到腿部一股热量涌出,竟然有了知觉。
原来双腿开始没有知觉,竟然是极度寒冷时导致的错觉,现在感觉,竟然是极寒,在月如钩指尖的热感之下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浑身的毛孔瞬间张开……()
ps: 祝大家元宵节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