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发光体一样的瑞克,中年男并不是惧怕,而是担心。
对方与大地连接,一旦两人真打起来,整个铜板城都要受到波及。到时候一旦城主追查起来,他的责任首当其冲。
甭管人家儿子怎么折腾,你一个成年人,难道也要跟着小孩子胡闹?中年男几乎能预料,一旦真把事情闹大,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望着中年男子眼中的退意,瑞克眼瞳眯了眯,心中一阵冷笑。见到纹章威力,才想收手?
难道瑞克是弱者?可被人随意欺凌?是软柿子吗?谁都能上来捏一捏?
既然总有人在挑衅瑞克底线,这次他就准备来个大场面,让整个铜板城都震一震!
身体中快速涌动的巫力,让瑞克无需担心消耗。只要脚踏大地,厚土纹章就像吸尘器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帮他补充着巫力。
源源不断的巫力涌入体内,厚土纹章就像无底洞一样,吸纳着无法容纳的巫力,随时支援瑞克。
不需要真言辅助,瑞克能随着意念,施展任何能想象出来的巫术。
这种让人着迷的强大状态,即使是暂时拥有,也足够瑞克体悟一番了。
三倍巫力,五倍控制。
土系巫力在瑞克手中,就像橡皮泥一样,随意捏塑出任何形状。
大地拥有的脉搏和律动,清晰的印照在瑞克心中。
指关节弯曲,掌心面向大地。瑞克手腕一抖,大片蛛网般土黄脉络,蜂拥着从掌心钻出。
脉络不再是淡黄色,而是浓烈到刺眼的金黄色。就像一根根金丝带一样,裹着慑人的厚重黄晕。
整个手掌被金光包裹,就像两块大大的黄油面包,金灿灿的。
金黄脉络刺入大地,快速往周围蔓延开来。荡漾着金芒色的脉络,让中年男子感到了阵阵威胁,声线不禁拔高洪亮:“瑞克先生,请您克制一下情绪,如果你继续下去,就是与整座铜板城为敌!!”声音带着明晃晃的威胁。
瑞克此时进入超凡状态,一言一行都带有一种凝重厚实的气息,岂能被吓住?
“是你们挑衅在先,难道让我束手就擒?!!”瑞克的声音毫不相让,土黄光瞳散发着逼人锐气。
中年男子不再废话,摸出一根细长响箭,直接拉动后面的引线。
“呲~!”尖利刺耳的响箭升空,炸开片片刺目光芒,整个铜板城都能看见。
瑞克目光微沉,体表土黄猛得缩回体内,掌心大片脉络就像被注入了兴奋剂一样猛得膨胀开来。
一些边缘的脉络承受不住巨大巫力的涌入炸成飞沫,旋即被纹章修补,变得更加坚韧。
在不断毁灭和重建中,瑞克身体散播出去的脉络渐渐铺满了小半个城南区。
有些晚睡的平民,商户,闲人,全都聚集在了大街上,好奇望着这些好似蛛网一样的金黄脉络。
“这是什么?金线吗?”从未见识过巫术的平民,抚摸着地面上的金黄脉络,讶然的喊道。
“这..这好像是巫术!!”有点见识的商户,神色凝重的望着片片金黄脉络,声音不太确定。
“什么?这是巫术?!”
“我好像看见了城主府的响箭,是不是有人进攻铜板城了?!”这是想象力丰富的闲人,唯恐天下不乱。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醒来,整个城南区渐渐热闹喧嚣起来。
“全部回去!不许议论!!”
“马上回到家里,在外停滞者将被逮捕!!”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回神,城防军和警员们就开始驱赶民众疏散。
多年积威,让这些执法机构顺利的驱散民众。但好奇心这东西,可不是法律能禁止的。
即使回到家里,依然有大量民众打开窗户,遥遥望向城南区,那里一片金黄色光芒,好似烟花一样闪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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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关节渐渐用力,五指合拢狠狠一攥!
连接着大地的金黄脉络,就像被踩到尾巴的野猫一样,一下炸开了!!
“铮~!”
一阵闷闷的弦动声,金黄脉络就像活物一样,快速缠绕在瑞克手臂上。
周围城卫军,城南区警员,城主府护卫,齐齐伴随着这阵慑人的弦动声后撤一步,神色带着浓浓畏惧。
瑞克此时弄出来的大场面,比上次苍白怪树的动静还大。
脚下成片的金黄脉络,好似活物一样律动着,上面散发出连普通人都能感到的厚重凝实。
瑞克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在场众人心神。
“全部撤出这里一百米,随时警戒!!”中年男人脸上就像刷了墨汁,漆黑难看,声音充满了憋屈和浓烈杀意。
他一名二阶强者,因顾忌伤害平民和损毁建筑而缩手缩脚。对面那名一身金芒的青年,却像客场球员一样,丝毫不顾及这些东西。
加上此时瑞克身上那让人挪不动眼球的声光效果,中年男人已在思考怎么跟城主解释了。
掌心上托,做出一个上举姿势。大片金黄光斑和脉络,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往瑞克掌心汇聚。
渐渐的,一颗栲栳大的金色厚重光球,在瑞克掌心凝成。
那光球一层一层的,就像一颗缩小的地质解析结构图。岩石,砂砾,泥土和沼泽,都能在上面找到影子。
泥土和沼泽渐渐融入岩石和砂砾中,四层慢慢融合成两层。
一层夯实凝固,闪烁着醉人的金属冷硬光泽。一层绵延无度,柔软中透着一抹干涸不屈。
双层光球被瑞克单手举着,映照着他脸上温吞和煦的笑意:“被人挑衅威胁,我总不能老是退让,你们说对吧?”低沉磁性的声线,就像在讨论‘今天吃什么’一样轻松。
望着对方那温开水一样的笑容,中年男人就像吞了耗子药一样,五官难受的动了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瑞克先生,您的朋友..”中年男人顾忌的东西太多,他不能像瑞克一样肆无忌惮的破坏这座城市。对方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他呢?除非抛下这些年的努力,隐匿他乡,不然就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