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是事与愿违,他不得不走了回头路,因为他兵败云阳,在凤.花明的穷追之下不得不撤退。因而,历史学家称这篇演说是“最具讽刺性”的演说。
风头出够了的菲因五世心满意足,策马缓步来到一辆囚车面前,望着囚车里面的帕金奇,不无得意地道:“你都看见了,听见了?”
菲因五世准备工作完成,率军出发时仍然没有忘了帕金奇,把帕金奇扔进了囚车,带着随军。以他的想法,这次出征,和北方四国同时进攻,南北夹击,想不成功都不行。他认为,当到了勃英特时,要是没有帕金奇,要是不把帕金奇的脑袋在皇宫的广场上亲手砍下来,就不够完美了,他才把帕金奇带上。
然而,让菲因五世想不到的是,正是由于他这罕见的虚荣心拯救了数十万将士的生命,才使他的大撤退在凤.花明的穷追之下没有演变成大溃败,而且还使凤.花明铎羽而归,使得凤.花明创造的灭亡京唐国的大好时机逝去。这就是第二件讽刺性的事件。
作为大陆上著名的战将,凤.花明一生只打过一次败仗,就是在菲因五世这次大撤退时,让当时还是囚徒的帕金奇给她好好上了一课,让这位奇女子知道什么叫做“戏剧性的变化”、“让人难以置信的大逆转”。
“大王,臣都看见了,都听见了。”帕金奇淡淡地说。
“大王我拥有如此的雄师,还会不能成功吗?你也看见了,栈道已经修好了。补给问题已经解决了。军队和军用物资将从国内源源不断地运来。不再像以往,在断云三角洲打仗,除了吃饭不成问题,什么都成问题。你说,凤.花明是不是会吃败仗?”菲因五世得意非凡,紧紧盯着帕金奇道:“只要你说我能成功,我就放了你。”
“大王,你很陶醉。事实的结果是。你会吃败仗,而且,你会败得很惨,把断云三角洲丢掉。”帕金奇无动于衷,说出了无比正确的预言。
“你……把这个疯子给朕押走!进勃英特之前,给他好好洗个澡,把脖子给他揩干净点,免得污了我的宝刀。”菲因五世气愤无比地吼起来,“你扳着指头算算你还有多少天可以活。”
帕金奇给兵士带了下去,他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大王,你要想到达勃英特。只有甩掉凤.花明,直捣勃英特一条路,不要和她纠缠!”
“疯狗在叫,疯狗在叫!”菲因五世跳脚大骂,几次把手摸在剑柄上,终不忍让进入勃英特时少一个流传千古的大节目而放了下来。
就在菲因五世气得骂娘的时侯,在京唐国的首都唐河也有一人个气得快疯了,这个人就是北方四国的特使——芬克斯,他的另一个身分是奥玛里维元帅的代表。
芬克斯代表北方四国和奥玛里维元帅出使京唐国,目的是和京唐国谈判结盟的事情,依他的料想,京唐国和蓝月帝国是世仇,结盟应该是非常顺利的事情,哪里想得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芬克斯一到唐河城,按照外交惯例到京唐国的外交部递上名贴,要求见诺里安。诺里安马上就接见他,不过呢,说的话全然是不着边际的外交辞令,一点新意也没有,真不知道诺里安说了多少回,闭着眼睛都说得非常溜。
芬克斯一等诺里安的外交辞令说完,立即切入主题,“大人,我这次是代表裴多尼王国、休卡王国、奔马王国、云雀王国,还有伟大的盟邦卡琳克尔帝国,同时,我也代表伟大的奥玛里维元帅,前来贵国,与贵国谈判。”
“谈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我们除了一点商贸往来,什么也没有。你也许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商贸往来,简直是可怜得很,每年的贸易额不到十万金币,一说起来,我这外交大臣就觉得没有谈的必要。你还是回到北方,看着你们的母马生驹子吧!”
诺里安那副模样实在是让人恶心,口水乱溅不说,一颗肥头晃来晃去,芬克斯怀疑他是不是在练习与女人有关的水磨功夫,比如说应付情人拧耳朵。
“这哪里是外交大臣,纯粹就是流氓一个,还是超级别的那种。”芬克斯心想如是给不懂得外交礼仅的诺里安下了结论,嘴上还不得不说:“大人,我这次来不是谈商贸,而是谈军事合作。”
“我们之间,没有共同利益,也没有共同敌人,有必要进行军事合作吗?是不是你们要给我们战马?往些年,我们高价向你们收购战马,你们当作宝贝,居然连个驹子都不卖给我们,你还有脸皮来谈军事合作。来人,送客。”诺里安没好气的一口气数说完,站起身来,袖子一甩,扬长而去。
难以置信的芬克斯傻傻地站在当地,直到给卫兵拖出来扔到大街上才回过神来。满怀期望而来,却得到这种结局,实在是太扫兴了,芬克斯只觉头大如斗,恨不得买块豆腐撞死算了。可惜的是,外交部门口没有哪个豆腐老板有这胆来卖豆腐,让芬克斯这一想法无法实现。
想起奥玛里维元帅郑重的脸色,芬克斯知道和京唐国结盟是事关全局的大事,只得忍住怒气,强打精神再去求见诺里安。这次更惨了,诺里安根本就不见他。心志坚定的芬克斯打定主意,非见到诺里安不可,死赖在外交部不走了。
说起这次出使,芬克斯是这样总结的——“诺里安真不是人,居然连饭也不给我吃,饿了我整整一天。最后,他终于开恩了,赏了我一碗饭,不过,是用狗碗盛来的。”
让芬克斯想不到的是,诺里安真的是个流氓,摆出了一副和你耗下去,看谁经得起耗的架势。还派了十多个小兵兵来侍侯他说白了就是监视他,不让他有活动的自由,比如,芬克斯想上洗手间,小兵兵以要得到诺里安批准为由拒绝了;渴了,想喝水,小兵兵就说京唐国的水很缺乏,自己都不够喝,不能给他喝,要他自己带水来出使;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小兵兵就说厨房失火了,没得吃。芬克斯实在不想待在这个不是人待的地方,想离开外交部,小兵兵就说这样让他离去,诺里安也太没面子了,一个堂堂的外交大臣拿一个小小的使节都没办法了,不准他出去。芬克斯就这样给弄得又渴又饿,还要憋屎憋尿,给整整折磨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诺里安终于开恩了,让他上洗手间,还让他享用早餐。不过,早餐是用狗碗盛的,碗上的狗毛都有好几十根。
芬克斯气愤莫名,把狗碗掼在地上,大声吼起来,“我要抗议,我要抗议,你们这是侵犯人权!”
小兵兵们以看猴子跳圈的眼神打量着他,还拍手叫好,“跳得好,跳得好,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受尽了诸般折磨的芬克斯决定打道回府,不再谈判了。这时,诺里安出现了,把手里的文件往他面前一扔,好像在扔一缺垃圾,不是正规的外交文件,冷冷地说了两个字“签字”,坐在椅子上哼起了京唐国流行的黄色小调,偶尔还要来上几声做神仙时的哼叫,好像他正在和心爱的女人上床。
历史学家研究这段历史时,非常贴切地把诺里安的行为概括为两个字:“意淫”。
芬克斯把文件看完,跳起来吼道:“你们也太狠了,居然要我们白送你们一百万匹战马!你怎么不要求我们把马场搬到你们京唐国来呢?”
“你说得对,把文件拿来,我们修改一下,不要一百万匹战马,就写要你们在我们国内办一万个马场,每个马场不得低于五万匹战马。”诺里安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右手小指挠着无毛的前额。
“好,好,这一条就同意了。”芬克斯无奈地说,心想遇到这种流氓大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再说,前来京唐国之前,奥玛里维元帅曾指着地图给他分析说:“当前,京唐国的最好战略就是利用蓝月帝国和我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侯,彻底结束北方战事,把断云三角洲归还给蓝月帝国,换得蓝月帝国的外交支持。然后,集中兵力向西进攻,先拿下香绒国,再拿下靖州,趁蓝月帝国大战后的疲惫时期,吞并红鹰商业联盟,最少也是南部几个富饶的郡。那样的话,我们这次南下行动就是为京唐国做嫁衣了,得好处的是他们,要不了多少时间,他们就可以确立起大陆的霸主地位。所以,你这次出使的目的只有一个,破坏他们的这一战略企图,要京唐国北上,和蓝月帝国开战。只要京唐国北上,就是胜利,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值。”
芬克斯心想只要按照奥玛里维的话去做,应该不会错的,才不得不狠下心答应了诺里安的条件。
“以军事控制线为分界线,这一点我同意,我们的意思也是这样。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投机取巧。不过,你们还要我们五国每个国家让给你们一个郡,还要由你们挑选,实在不能从命。”芬克斯不愧是个谈判高手,开始讨价还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