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胡资质陪蔡包子回房休息。
胡资质帮蔡包子解下外袍,扒下靴子,说:“大人,您辛苦了一天,也该好好休息了。”
“资质,今日你给咱们整个蔡府都争了光,我应重重赏你!”蔡包子道。
说完,蔡包子从床前柜子中取出一包裹,打开外面的青丝缎布,露出一个白亮玉猫枕,那玉猫晶莹剔透,十分精致。蔡包子道:“这是我平素最珍爱的宝贝,乃波斯国奇宝,平时从不离身,今日就赠与你吧。”
胡资质连忙摆手推辞。
蔡包子又取来刻刀在玉猫的底座上刻上一行字:玉猫赠资质。
胡资质一见更慌得叩头在地,说:“今天您怎么了,小人受大人知遇之恩才有今天,怎敢这样?”
“收下吧,查太师对你十分赏识,你肯定大有前途,以后你真当了行省中书,不也得叫大人吗?你不要推辞,收下吧!”
蔡包子语气坚决道,“你等一下,我到书房中找个盒子包了送你。”说着,蔡包子手拿玉猫出了侧房。
一会儿,蔡包子手捧一个锡盒出来,道:“方才我用刻刀将字描了描,你要不要再看看?你也有些困倦了,明日再看吧,你把锡盒放在你床下吧!”
胡资质忙不迭说:“大人如此盛情,小人就斗胆收下了。”
蔡包子亲手将锡盒放进胡资质床下的一包裹内,又亲自帮胡资质吹熄了灯后,回到自己房中睡觉。
胡资质感动地望着窗外明亮的月色久久不能成眠,窗外轻柔的微风啊,你多象蔡包子那爱才若渴的恩情啊,滋润着这个昔日的乞丐青年一步一步地走向辉煌!
次日的清晨,天还未完全亮就变阴了,一股急剧起来的狂风突然就把几天前的明媚的气候刮个无影无踪。
忽然,蔡包子急冲冲地从屋里跑出来叫喊道:“快来家丁,家丁快来!”
呼啦啦,十余名家丁护卫,杂役围拢过来,问道:“蔡大人,有何事,这等惊慌?”
“我房中玉猫丢了!”蔡府尹阴着脸说,他此刻的老脸比最阴暗的茅厕的角落还要阴。
家丁问道:“大人,可曾记得有人去过您的房中?”
“无人。”蔡府尹道:“昨晚老夫乏累,胡资质总管服侍后,就躺下睡了。”
旁边的查府护卫道:“所有人等,赶紧集合!”
大约半个时辰,全府上下都集中起来,查太师也闻讯赶来,他恼羞道:“谁人敢在老夫府中做这等偷摸勾当,必查个水落石出!”
护卫说:“太师,所有房中均已查过,只是与蔡大人同来的一行人的房中尚不得查。”
查太师沉吟不语,瞅了瞅蔡府尹。
“家贼不可不防,同样查来!”蔡包子道。
这时,胡资质睡眼惺忪地拎着一个锡盒匆匆出来,说:“蔡大人,怎么找起它来了,你不是昨晚将它送与小人了吗?”
“是吗?哎哟,正是!正是!我老糊涂了,忘了这事,好了,好了,这事回去再说吧!”蔡包子做尴尬态道。
“慢!”查太师似乎看出有些蹊跷。
“胡总管,你说蔡府尹将玉猫赠给了你,可有根据?”查太师说。
“查太师,有!刚才您不是听蔡大人说了,是他忘了,有劳诸位护卫家丁一阵忙碌,还望太师海涵!”胡资质接着说:“您看,这还有蔡大人赠我时刻的字呢!”说着,他拿出玉猫。
查太师一看,脸色立变,道:“来人,将他拿下!”
胡资质大惊说:“太师,这是何意?”
“何意?你看上面刻的什么?”查太师冷笑说。
胡资质定眼观瞧,大惊失色,上面赫然刻着:玉猫赠资质太师。
并不是-----玉猫赠资质!!!
蔡包子跪倒道:“查太师,请恕学生之罪,这玉猫是我准备赠给您的,早上起来,我发现丢了。刚才看到偷它的竟是胡资质,为保我们蔡府脸面,就替他编了个瞎话想搪塞过去,不想竟被太师一眼识破,还望太师免他之罪!”
查太师扶起蔡包子说:“哎!你呀你,为人总是这么厚道。此事与你无关,家贼不除将来必成你身边的大患,岂能随意姑息?来人!将胡资质送交衙司,严加查办!”
说罢,护卫一拥而上,将胡资质押住,胡资质想分辩什么却被一块布塞了嘴巴,之后被抛到冷冷的地上,就像权贵们进餐后,掸在地上的残渣。
放下元代这场突如其来的变局不表,21世纪的大苏省省委办公厅内灯火通明,里面坐着四位领导,省委书记郭桂冠、省长白精灵,省政法委书记费宏朝、省国安厅长范许兰台(女),他们亲自部署逮捕大苏省知名作家、学者陈忧国。事情起因是,这位陈学者,在京城和谷老的一次秘密谈话,被香港《大巅公报》披露。有人怀疑是陈学者在接见记者时,不慎透露的。
谷老和陈学者在京城宾馆谈话,是一次秘密谈话,谈话中心围绕着,怎样解决当前国内国际形势的困局。谷老是一位政治家,他为他深爱的祖国作出了卓越贡献,因为年龄关系退休以后,对国内国际的局势的关切还是始终如一,这次他把陈学者找来,一方面是探讨一下如何解决一下应对网络上风起云涌的政府丑闻,比如卖官鬻爵、裸官、海外资产、强拆、民众游行、城管打人、省部级高官的**落马、房价等等。
陈忧国看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很是激动,恭敬的向老人家敬了个礼。然后说:“谷老,您不必忧心忡忡,俗话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政府亦是如此,处于社会转型期的我国更是如此。当前,各级地方政府不仅会面临一些原来没有碰到过的新问题,而且一些历史遗留问题也会随之泛起。这也就是说,政府出现问题乃至丑闻,也可以看作是政府朝向阳光、法治、责任和服务型进程中的现象。”
谷老叹了口气说:“你安慰我的好心,我能理解,作为一个政治家,无论怎么殚精竭虑,为国为民,也免不了,被一部分后人指责,真是千秋功过,更与何人评说,我这辈子恐怕也难逃这个规律,古语云‘死后名声谁晓得,满街尽唱蔡郎中’,只是你有没有什么策略性的建议呢?”
陈忧国说:“我有一些不太成熟的建议,就是‘幼儿园十策’,当然因为一些原因,我只能说三策,第一个问题是赶紧解决人治与法治的根本问题,这个问题,好比在幼儿园里或小学或中学,阿姨管理小孩子,往往会以人治指定的方式选一个班长,然后给班长树立一个权威,然后用这个班长作为拐棍,来管理其他小朋友,但是这个班长会很累,因为他既要对得起班主任的提拔,又要使得下边小朋友拥护,但是人都是凡人,不可避免的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一部分小朋友可能就想,既然他能当班长,我为什么不能当,要不找找我爸爸,是某局长,或者我的老姨跟这个园长不错,我也干几天班长,我也施展一下权威,这样下来,很多人就会把所有精力放在这个内斗上,内耗上,互不服气,导致正经为老百姓谋福利的事没办法干了,也没精力干,整天忧心忡忡自己的小圈子的利益,导致这个问题的根本原因,还是人治思想在作怪,涉及到改变我们几千年民族的习惯,人治给我们造成的灾难已经是前车之鉴,60年代的红卫兵年代,多少您这样的老干部,被冲击,连国家主席,都无法被宪法所保护,您应该深有体会吧,关键是我们这些曾经深受人治之害的老干部,在自己掌握权力之后,是实行人治,还是实行法治?我们不能自己好了伤疤就忘了痛,自己上来了,就忘了这个本,自己曾经深受人治之害,然后有机会得势之后,再以人治的方式管理别人,这样还和那些低层次的动物世界有什么区别?这样还有什么进步?”
第二个问题,我们在幼儿园的时候,都听过‘狼来了’的故事,知道说假话的祸患,可以致命,所以要给予新闻媒体独立的说真话的人格,您知道,交流思想、意见、信息是人的最宝贵的权利之一,而任何一个组织对媒体的极端操控,其实质就是对这一人基本权利的压抑。实践和研究都表明,在开放的语境中,人们能对各类信息作出自己的与正确的判断。时代终归在进步,谁能认识到“操控”媒体是可怕的,是会导致更大社会隐患的行为,谁就是聪明的政治家,‘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就是这个道理,我们的危机,不是来源于外边,而是我们过去说假话说的太多了,现在老百姓,对真话、为他们好的话,也不信了,这就麻烦了,好像我小时候,听的狼来了的故事,开始撒谎、导致失去信用,最后真的说狼来了,也没人信了,我们赶紧培养一个说真话的环境,如果这个有些困难,起码要达成一个共识,能不说假话的时候,尽量不说,也尽量别逼别人说。
第三个问题,动积木的问题,您知道我小时候,幼儿园玩过积木,这个积木越搭越大,越搭越高,当我们发现这个积木建筑有问题的时候,不是操之过急、随意从下面抽积木来改革,因为那样操之过急,会整个积木塌下来,把所有人全砸在下面,最艺术的方式是逐步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真诚的寻求合作、坦诚的把问题摆出来,让多些人去帮着扛,千万不要自己扛着,或少数社会精英人物扛着,真的,根本扛不动的!操之过急会塌下来,但是裹足不前,肯定会塌!真的,裹足不前,真的会塌,很危险!不断的调整,顺应形势,总之谁会搭积木,谁就会名垂史册,这个火候谁能掌握好,谁就是聪明人!一个社会,古今中外,几乎都很相似,社会结构好比积木的结构,基本上可以粗略的的分为有大权力的大贵人、有很大经济的大富人;权力小的、经济小康的中层分子;另一部分是普通收入的农民、工人、知识分子、手工业者;还有一部分是穷人,简单说,一个社会的不稳定是因为权贵往往不由自主的和富人,结成联盟;而穷人往往和中下层收入者结成联盟;社会的激荡,很多都是这两种联盟利益发生了严重冲突,造成的;聪明的政治家会通过有效手段调节这几种不同群体的差距,具体手段是给穷人增加收入、有权力的贵人尽量和穷人中下层人结盟,让其感到心安,用调节征税的方式把人与人的收入距离尽量缩小,给与穷人、社会绝大多数人真正的选票,他们选择的往往是维护他们利益的权贵或者能为他们做公益的富人,这样大家心气平和,穷人不会暴动思变,逐步提升经济水平,有能力的权贵会被选上台,有长远眼光能为老百姓办事的富人也有上台机会,大家心气平和、共同建设,当然这需要逐步实现,大家好才是真正地好,谁都别太痛苦,谁都别消灭谁,因为没有谁,天生就是坏蛋、天生就该当奴才,没有谁天生就是犯罪分子。”
谷老真不愧是老领导,虚怀若谷,亲自为陈忧国倒了杯茶,然后说:“你敢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和我很交心,待会,我会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我时至暮年,最着急的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最担心的是那个红卫兵时代的现象会在我百年之后重来,那就是倒退,更让世界强国瞧不起我们,我们民族就堪忧了,我爱我的祖国,我也爱世界人民,没有哪个国家是不伟大的,没有那个民族是不优秀的,愿世界上无论国强国弱,都应该尊重对方的民族,不侵略、不杀戮、以和谐的思想、平等的思想拯救这个世界的危机!”说罢,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不过,大苏省追捕陈忧国的通缉令刚下达,就发现陈忧国失踪了,有人传说,他穿越到了清朝。
又是穿越!听到这个坊间传言,大苏省教育厅的厅长办公室里,有人急急的踱着步子。
是邓厅长!
分管教育的邓才邦厅长很费心,因为他桌子上摆满了情况简报,是兖州沣南一中关于校学生胡资质、华春丹、校保卫部长韩梦、校警李子涛,教育局长张涛,集体失踪的简报,自己正是要提拔省委副书记的节骨眼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学生、教职工、行政官员失踪?这要让宏达市的市委书记罗军知道以后,自己还怎么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