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石安,胡资质心头陡然一热:是他在自己最困苦、最无助的时候帮过自己,没有他自己说不定会死在兖州府牢房中,他是自己的大恩人呐。
但是,现在,自己却试图通过乡试夺自己恩人的所爱,胡资质想到这,用力抓扯着自己的头发,他痛苦地想叫出声来,他不敢抬头,他似乎感觉到石安正在用一种强烈的目光窥视着他,这种目光如无数遣责的芒刺扎进他的后背,使他身子象个泄了气的皮球般伏在考桌上。
乡试一共考了6场,监考的两个人是,刘德桦和梁朝玮,主考官刘德桦他长得不错,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的鼻子和稳重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副主考官梁朝玮欣长优雅,穿着得体的元代考官礼服,手上一枚黑金闪闪的戒指显示着非凡贵气,他拿着金属探测仪,对整个考场进行了探测,核对身份信息,他认真的对比着准考证与学生本人的肖像。这时候正是早上八点钟,明亮的阳光在考场内上涂了一圈又一圈金色银色的光环。阵阵风,吹散云雾,太阳欣然露出笑脸,把温暖和光辉洒满考场。
考场外,大地从冬寒里苏醒复活过来,被人们砍割过陈旧了的草木茬上,又野性茁壮地抽出了嫩芽。不用人工修培,它们就在风吹雨浇和阳光的抚照下,生长起来。这时,遍野是望不到边的绿海,衬托着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种种野花卉,一阵潮润的微风吹来,那浓郁的花粉青草气息,直向考场内的人心里钻。有时,一阵风吹进考场来,考卷,发出了一阵沙沙的声音,也会使人产生一种萧索悲凉的感觉。可是你立刻又想到未来的金榜题名,就会想到未来那繁花似锦的日子。
首场考的是政治思想,包括“职业说德”,“元代文武百官”,多项选择题;第二场考“元曲、古诗词填空”一道题;第三场考“时事”一道,论述朝廷的惠民政策;第三场是微积分;第四场是形式逻辑;第朗而品自高,学博而慊慊若谷,身正而悠悠为范。至于迁校于新址,楼雕玉立,纵围阔绰,门宽匾大,车水马龙。纵相见已不相识,何况暮色又添黄昏雨?
呜呼!命运不齐,人生一戏;书生苍老,红颜易去;所赖自娱字乐,笔墨为寄,只是千古重复戏;幸逢相助,感恩戴忆,相见何夕,应当请罪披荆棘;而今我赋旧景,后人又赋我等,所谓江山次第,人事更替,自古依然,何须恣意,但愿人和恰逢风雨顺,知命爱校也存皓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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