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赶了几十里山路,转过一个山坳,豁然开朗,但见一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琉璃为盏,白玉为栏,有淡淡水雾环绕,无濯濯俗气傍身。虽然没有纯阳派紫极殿那种灵气为雾的仙家气派,但也是一处灵秀钟毓的人家。正大门对着一条四马通行的大道,蜿蜒旖旎远去,原来我们四人游山玩水,早就偏离了康庄大道,却是从小路后山绕到了赵家庄。
赵家庄前十八处牌楼皆喜气洋洋,挂满了大红绸缎,大门前更是一溜挂着四个大红灯笼。家丁俾女无数,俱穿红挂彩来往奔忙,招呼着不停汇聚在门前的108号宿舍出来的啊。还真是我的室友啊。”然后一个苍老但浑厚的声间笑道:“哈哈,当然,老夫当年还在那床上刻了“梦里千百度,神游试剑台,唯有大评定,纯阳显真功。”不知道还在不在?”先前那人惊讶地说:“……,啊,想不到那诗是老太公所留,真是好文采啊。看了那诗,我都不敢再留什么师弟您好,师妹就托你照顾了之类狗屁不通的留言了。难怪玄字108号是留言最少的宿舍。”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听起来怕不有百十人在。
“老太公……”那家丁敲了敲门环。
“哈,多半又有同门来了,也不知是哪位师兄弟。”
“快去开门,休要罗索,难道你还想要老太公亲自去不曾。”
伊呀……
房门打开,只见一个青衣白穗的弟子把房门打开,一眼就看到了同样青衣白穗,只是稍微有点灰,的我,回头笑道:“果然又是有我们纯阳派的弟子来拜见太公您了。”
我进门一看,正堂当中坐着一个老头,相貌普通,头不是很大,脸上颇显干巴,白发白须,但胜在jīng神矍铄,笑眯眯地,一种乐天老头的jīng神弥漫室内,让人不自觉的就高兴起来,而且还无拘无束。老太公,也是潜在的未来的泰山大人,谁敢不恭敬几分。反正我是以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刘世振、慕容晨轩一起行礼,道:“晚辈白邵凡(刘世振,慕容晨轩)拜见老太公。”
老太公笑呵呵地来回打量了我们三人几眼,最后目光停在我的身上,说:“jīng凝气定,神藏似露,白邵凡,你的功夫好似于我们不同啊?”
所以怎么说人老成jīng呢?我的修为仍是练气初期,只是随时有可能突破进练气中期,一路行来,刘世振,慕容晨轩等都不以为然,哪知和赵老太公第一次见面,就被他看出我的与众不同来,看来就是稍微认真一点都不行啊,这就是锥处囊中,其末立现的烦恼啊。而且老太公不以修为高深,只出我的jīng神神和他们不同,就能感觉到我的不凡,不由得让我对老太公有几分佩服。阅历丰富,见多识广的人,眼力就是不同。
想不到老太公对我刮目相看,满室上百人无不侧目,就连慕容晨轩这种眼高于顶的人也认真打量起我来,想要看看凭什么老太公会对我另眼相看。不过,他们看来看去,也没觉得我有多独特,多英俊,有点百思不得其解。慕容晨轩最后断定,只不过我是纯阳派的,老太公才会故意捧上一捧吧。
我朗声道:“老太公谬赞了,白邵凡祝老太公松鹤仙祥,福寿绵延。”
祝词一出,同为拜见的刘世振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说:“刘世振祝老太公健健康康,整天乐呵。”
慕容晨轩道:“慕容晨轩祝老太公蓬莱松秀,瑶池酒暖,享福禄千千年。”
cāo,果然是名门子弟,说起好话来比我想了半天的词还要好听一些。但也看出这小子的确是事事不肯落后,也的确是有两把刷子。
“好,好……”赵老太公十分高兴,说实话这三人一进来,气场十分不同,刘世振,白邵凡,慕容晨轩各有千秋,可以说一下把满堂的人都比下去了。三个祝词更见三人的不同凡响,听多了“福如东海,长命千岁”之类的总觉得有点腻烦,这一下就让人耳目一新,老太公挑女婿一时更是觉得哪个都好,恨不得有三个女儿把这三人都招了东床。
接下来,大家又聊到一起去了,老太公本是纯阳派出身,又对往rì十分怀念,所以大家说的多是纯阳派的事。刘世振,慕容晨轩等一些外派弟子自是无形中成为配角,但老太公笑嘻嘻的,乐天派的样子,又没有一丝架子,的确让大家都对他十分喜爱,都愿意留下来一起多聊聊,没有一个起身告辞的,却也不是为了讨好未来的泰山大人。
“对了,老夫还记得今年正好是评定之年,不知道我们纯阳派又有什么天才弟子啊?”老太公又问起了纯阳派的时事。
有人立刻带着几分激动地说:“老太公,说起来这次还真是又出了不世的天才。感应石都波动得象变成了水了,评测台都成了透明的。”
“是啊,叫白照玄来着。”另一人接道:“老太公您是没能亲眼看到,最后,连赤cháo源祖师都惊动了,将他收为弟子。”
“哦?……”老太公似乎在追忆什么,半晌说:“赤cháo源祖师,传功长老是吗?”
“是啊……”
“不知老祖音容笑貌如何,康健吗?”老太公问道。
“呵!”一个弟子形容道:“相貌不曾见得,只是声音宏亮广大,无边无际,浑厚绵长。听了让人觉得无外不在,气顺安详。”
赵老太公点点头,说:“哦,那还是一般,元婴老祖真非我等凡俗可料,60年弹指一挥间,老祖音容未变,小子我却已变成老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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