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胜觉得自己很憋屈,特别憋屈。
在陆家工作的这些年里,齐胜虽不敢表功,但扪心自问也从未做错过什么,两年前,他终于荣升了保安班长,那阵子,是齐胜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可别小看了陆家的保安班长,宰相门前七品官,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
能坐上这个位置,不仅代表了薪水可以与都市中层白领媲美,而且来往的官员和商人们无一不对其客客气气。
有一次,齐胜带着老婆孩子在外面遇到了一个曾经去过陆家的官员,那官员不仅老远就笑呵呵和齐胜打招呼,而且还主动抢着为齐胜买单,很是让齐胜在老婆孩子面前风光了一把。
自打那次以后,齐胜干活就更卖力了,因为他渴望能再进一步当上保安队长,在陆家,能当上保安队长就意外着可以拿更多的薪水,让老婆孩子过上更好的rì子。
最重要的是,陆家的保安队长可以干一辈子,只要不犯原则xìng的错误,就不必担心将来岁数大了以后的问题,由此可见,保安队长一职对齐胜的吸引力有多么的大。
可是,齐胜所有的希望都在解一凡到来之后破灭了。
三天前,当齐胜听说解一凡将会担任保安队长一职后,整个人都蔫了一截,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后来,他又听说,好像德叔对解一凡不满意,这个时候,齐胜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凭齐胜的胆子,他绝对不敢去问德叔是否要教训解一凡,但根据传话那位兄弟所说,只要齐胜能在拳脚功夫上胜过解一凡,保安队长那个位置他还是有很大希望争取过来。
思前想后,齐胜认为自己必须一搏。
“齐班长,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啊?”
把齐胜弄进别墅后,解一凡呵呵直笑冷笑,但无论怎么看,他那张脸都有点yīn沉得像被乌云笼罩的天空的味道。
“我,我碰巧路过。”
齐胜满脸悲苦,手腕折了疼痛难忍不说,解一凡那家伙还故意yīn着使坏,趁摇晃自己的时候把他的手在地上磕来碰去,那滋味,怕死比满清十大酷刑也不遑想让。
“哈哈哈……路过,真是巧啊!”
解一凡目光冰冷地盯着齐胜,笑的更加开心了。
“呃,是,是很巧。”
齐胜都差点要哭了。他总不能说是我听别人说德叔看不惯你,所以我今天是替德叔出头来教训你小子的吧。
这话,说了谁心呐。
更何况,德叔压根就没和齐胜碰过面,齐胜要是这么说了,就是栽赃。
德叔是什么人?
在陆家,除了陆麟德以外,就算陆家长子嫡孙见到德叔也得恭恭敬敬陪着小心,那么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怎么能被人栽赃陷害呢。
齐胜用屁股都能想到,只要他敢说出他脑中想当然的话来,今天就是他就可以滚蛋了。
“啧啧啧......”
解一凡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齐胜,而是直接将手压在了齐胜受伤的那只手上,啧啧有声道:“齐班长,你碰巧遇到小弟的姿势很有味道啊,有时间也教教小弟行不?”
“啊……啊……!”
齐胜哪儿受得了解一凡三番五次的故意折磨,疼的冷汗直流,哀声惨叫。
“好了,别闹了!”
陆依霜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阻止。在陆依霜看来齐胜暗中偷袭解一凡固然不对,但解一凡这么折磨一个受了伤的人也对不到哪儿去。
谁知,这一次解一凡根本就没理会陆依霜的呵斥,依旧是皮笑肉不笑地蹲在齐胜面前,慢吞吞道:“齐胜,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故意伤害?是刑事罪?”
“呃,我……”
齐胜顿时气短,脸sè由黑变绿。
解一凡斜乜了齐胜一眼,眸中陡然冒出渗人的寒芒,牙齿紧咬,道:“你要是坐了牢,你老婆就会改嫁,你知道吗?”
齐胜的脸,猛地抽搐,弱弱说道:“不会的,我老婆不会改嫁。”
解一凡步步紧逼,再次加快语气道:“你怎么知道不会?好,就算你老婆不改嫁,可她难道不会偷人吗?偷人你懂不?就是给你小子头上扣上十顶八顶绿汪汪的帽子……”
齐胜吃惊的张着嘴,愣愣的盯着解一凡,久久不发一语
陆依霜顿时气闷,俏眸猛翻,面红耳赤。
这,这是什么人嘛!
说事就说事,你干嘛要把人家老婆拉扯进来,而且还说出那种下流无耻的话竟然脸不红心不跳,满脸煞有其事。
“哎!”解一凡重重叹息一声,很同情地看着齐胜,很有激情地说道:“齐班长,等你进去五年出来,没准孩子也三四岁了,这倒是省了不少心,你小子赚了。”
天啊!
顿时,陆依霜满脸恶寒几yù晕厥,气得娇躯直颤。
见过用卑鄙手段胁迫他人的,可没见过把偷人这种下流事都能叙述的绘声绘sè,解一凡,你是有图有真相吗?你能再无耻一点吗?
其实陆依霜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被解一凡带到了一个思维的误区。
不得不说,解一凡语言的渲染能力非常强悍,他一点点引道着别人跟着自己的话题向前走,而且还能让被引道的人根本不会去想他提出的那些可能会不会成立。
连陆依霜这种拿到心理学博士的人都会被解一凡误导,更何况xìng情耿直的齐胜,那还不得直接疯掉?
“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果然,齐胜彻底崩溃了,两只小眼睛惊恐的张得老大,一滴滴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接着,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我了个去的,差点累死小爷!
解一凡长长舒了一口气,冲着满脸幽怨的陆依霜呵呵一笑,道:“齐班长,如果你说出谁是你背后的人,我或许可以帮你劝劝大小姐不要报jǐng。”
“真的?”
“千真万确!”
“德叔,是德叔跟有个兄弟说……”
在强大的心理压力下,面容扭曲的齐胜把自己这些天的听闻一五一十全都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