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人品还是平rì里的所作所为看,武少陵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可他今天竟是生忍了半天,最多只是说了几句不咸不淡威胁人的话,愣没张嘴咬人,只死皮赖脸坐那儿跟张景泰墨迹,委实让人郁闷。
发火吧,跟这种人渣计较,岂不显得自己没品;可不发火吧,张景泰感觉自己耳边总有一只苍蝇嗡嗡嗡,烦都要快被烦死。
“武公子,我这里还要开门做生意,你都坐在这好几个小时了,不太合适吧。”
张景泰终于忍不住了,皱起眉头下了逐客令。
武少陵却是摆出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嘿嘿一笑,说道:“不急,不急,反正诗蕾马上就要回来了,等她回来咱们把事情定下来我就走,嘿嘿。”
气氛,顿时冷到冰点。
“哼,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真不知羞耻。”
张景泰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冷哼一声,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这货不仅不走人,反倒是死皮赖脸了起来,真能把人气的头顶冒火。
可偏偏张景泰是那种一向与人为善的翩翩君子,就算心里再觉得窝火,也从来都是中规中矩,能把他气的骂出不知羞耻那四个字,已经很让人意外了,其他那些市井俚语,以张景泰的为人,绝对说不出口。
张景泰是老好人,不知道怎么骂人,但解一凡不是。
当然,并不是说解一凡就不是好人,只不过,他从六岁开始就和老头一起跑码头闯天下,多多少少都会沾染一些江湖习xìng。
混江湖、跑码头的人有一个共同的习惯,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他们那么人理念里,只要你敢招惹老子,老子立刻跟你见真招儿,把你狗rì揍的连你亲爹亲妈都认不出你是哪家龟孙子。
爱憎分明!
这才符合他们的特点。
至于后果不后果的,跑码头的人从来都不去考虑,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天下这么大,还不信就没自己安生息命的落脚地了不成。
只见解一凡眼睛一眯,脸上露出诡异的笑。
就这一会的功夫,他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十套八套既能修理武少陵,又让他有苦说不出的手段。
可就在解一凡准备出手,让武少陵知道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的时候,隆记号门外突然传来了莺莺燕燕的悦耳笑声。
听到那声音,张景泰和解一凡禁不住神sè一呆。
而武少陵脸上则露出一阵狂喜。
银铃般的笑声是在隆记号前厅里消失的,想必张诗蕾肯定通过工作人员知道了今天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张诗蕾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中间的过程。
满脸寒霜的张诗蕾从门外撩起云锦挂帘,差点吓得掉头暴走,浓浓的震惊在她那张娇艳的小脸上停留了许久。
张诗蕾想不心虚都不行,本来有一个绿头苍蝇武少陵就已经够她心烦意乱的了,怎么现在突然又多出个前几天刚和自己身体发生了一次暧昧的男人。
最最羞人的是,自己那天居然有感觉,即使是隔着衣服,她依然能感到那火热的坚挺,自己在头晕目眩中被刺激的浑身轻颤、体内热浪翻滚、骨软筋酥,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是你?”
解一凡嘿嘿一笑,道:“是我。”
“你?你怎么会……”
张诗蕾俏颊滚烫,表现的真如自己和解一凡之间干了什么苟且之事,小心肝一个劲狂跳。
“哎呀,二叔,你看我姐回来了。”
倒底是解一凡,贼jīng着呢,一看张诗蕾那模样就知道自己给人家造成了误会,连忙打断张诗蕾后面的话,笑呵呵拉住张诗蕾的蔻丹小手,轻轻在对方手心划拉两下。
这个动作看起来很自然。
起码,武少陵没看出来什么端倪,张景泰的侄儿拉一下张景泰女儿的手又怎么啦,很正常嘛!
蠢货的思维永远都是这么简单。
可张诗蕾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又惊又羞满脸愕然,要不是解一凡力气够大,她差点就要惨叫一声向后跳去。
这家伙真的胆大包天了,自己老爸在旁边他也敢牵自己的手。好吧,给你牵一下也不是不行,可你别用手指头勾呀,这,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张景泰也是一呆,茫然看向解一凡,脸sè显得尤为不自然。
好嘛,这是不是自己引狼入室?武少陵这头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呢,那边来了个疑似某个故旧之子的男人竟当着自己的面和自己女儿牵起手来了。
张景泰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在场四个人当中,也只有解一凡自己最清楚现在的情况,他朝张景泰嘿嘿一笑,然后把目光扫向身边的张诗蕾。
可解一凡却没想道,当他看到张诗蕾那双迷离的杏眼,再感受到自己手中那种香软如脂、雪白滑腻后,顿时生出一种血脉贲张的火热,使得浑身燥热难耐。
欧巴……思密达!
“咳咳咳……”
被晾在一边,武少陵满头黑线咳嗽了几声,示意大家注意还有自己的存在。
哪知解一凡顿时把脸一板,很烦躁地道:“嗓子疼吃甘草片,再吭吭哈哈小心老子拿臭袜子把你嘴堵上。”
“噗哧!”
张诗蕾笑了,俏生生白了解一凡一眼。这货,什么时候都没个正形。
不过,等张诗蕾的目光再转到武少陵身上时,已经变得冰冷,“凌少,请问你今天是来看病的还是捣乱的?”
“对,看病外头排队挂号,想捣乱出门往右拐,数到第十六个门直接进去。”
解一凡嘻嘻哈哈在一旁凑热闹。
武少陵顿时一呆,下意识问道:“出门往右拐是什么地方?”
“女澡堂呀。”
解一凡很认真看着武少陵,叹息一声,“这熊孩子,没救了。”
武少陵的脸狠狠抽搐了几下,古怪神sè在眼珠子里转悠半天,才强忍怒气,干笑着道:“诗蕾,可把你等回来了,咱爸妈今晚上在纽凯斯顿摆了酒席招待亲戚,我们要再不过去,可就晚了。”
张诗蕾皱了皱眉,一脸厌恶道:“凌少,我和你并不熟,请你以后说话的时候先想清楚再说,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父母摆酒席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