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蕴灵御使星月舟落到太玄殿门口。太昊道长微笑而出,应是神识感知到韩蕴灵过来。
太昊道长也正想好好和韩蕴灵谈谈。十八年来就昨天在议事大殿。与这位小师弟交谈了几句,自己对这个小师弟实在心有愧疚,自己未能尽一个掌门师兄之责,这天降小师弟给太玄门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果说以前太昊道长对重振太玄门有所期待的话,现在就是有信心十足了。这些。都离不开眼前这位年轻的小师弟。
韩蕴灵进入太玄殿后,也没客套,取出一张白纸递与太昊道长,问道:“掌门师兄可认得画中之人。”
太昊道长接过白纸,打开一看,立惊当场。画上画有三人,背景是模糊的一群人,那三人正是大陆三大仙师,太玄门韩松正、翠萍仙山魏清宇、邪道巨擘轩辕法天。虽寥寥数笔,但人物传神,定不会错。纸上笔墨如新,应该是刚画出不久。
“师弟这画从何而来?”太昊道长也没直接回答,而是想问清此画来历。
“画是我昨夜所绘,画中之人,掌门师兄可是认得。”韩蕴灵继续问道。
太昊道长更是惊奇,这小师弟天降于此时,还在嗷嗷待哺,怎会知道三大仙师模样?回答道:”画中之人中间那位。正是掌门师尊无松仙师,左面那老者是翠萍仙山魏清宇,右面大汉是南疆轩辕法天。三人是大陆修真界三大仙师。带领大陆修真群雄,主持封天大阵,抵御外界修真者入侵,师弟你。。。”
韩蕴灵昨rì已知大约如此,今rì得以太昊道长确认,对比想起那些记忆,再无怀疑。对着太昊道长道:“我是这三人送至太玄门的,下来前,那大汉也是你刚所说的轩辕法天,传与众人一道法“时轮灌顶**”。那法术可以将人所想,灌输到别人意识之中,是轩辕法天当年所得一本残缺仙经上所记,传是真仙所留之法,可将施法者的真气法力,自己道法心得一起灌输与人,但轩辕法天所得残缺,只能灌输部分意识。”
韩蕴灵说到这,太昊道长脸上已是隐隐浮现愤怒之sè,他也听说过轩辕法天这道法,但危险xìng极大,施法大多失败,失败轻者痴呆,重者立毙当场。竟然对韩蕴灵施展此法。心中对那轩辕法天大是不满,本因楚竹秋之事,对轩辕法天心有偏念,今rì更是愤然不止。
韩蕴灵看到太昊道长生气,摇头微笑道:”掌门师兄莫怒,前辈们也是别无他法,封天大阵开启,阵中之人也无法离开,只能把所有信息传于我。希望我能生还,告知你们。”
太昊道长听闻息怒,但心中更是难过,一帮修为高深的修真者,最后要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婴儿身上。看着韩蕴灵太,昊道长眼中不免湿润,小师弟天降于此还能安全长大,要度过多大的危险啊。但他却总是那么和善淡然。即使现在往事都知,也没什么埋怨恼怒。得此师弟,真乃太玄之福。
韩蕴灵昨晚信息全知后,确实对当年那帮修真者没有什么怨意,他现在开心的活着就好,在太玄门十八年,他也真正把自己当成太玄弟子,长辈安危之际,他也肯xìng命与之。
韩蕴灵又道:”封天大阵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补阵材料将尽。近三百年来,大阵被攻击损破伤亡,加上寿元已到的,剩下只有二千多人。那老者魏清宇传我信息,他早料会有今rì状况,在走之前有所安排,让我联合大陆修真强者,十二年后,准备大阵破启时接应群位前辈,到时候用计一举灭杀异界修真者。“
太昊道长听闻也是肃穆沉思,这消息太过惊人,关系到整个苍莽星修真界,联合大陆修真强者,那需要多大难度,当年还有三大仙师号召,现在太玄门外有强敌隐匿,内弟子虽个个成才,但人丁稀少。几个师兄弟还要看护山门,这些事实在难为啊!
韩蕴灵知道太昊道长所虑之处,道:“事在人为,尽力去做总比什么都不动好,关系到大陆修真者每个人的事,应有希望。掌门师兄和几位师兄在此,安稳太玄根基。我准备出山,先在世间游历一段时间。那老者还有点安排需要我去做。”
太昊道长知道翠萍仙山魏清宇,被大陆修真者誉为“智者”,在世已有二千多年,见多识广,足智多谋,算无遗策,当年修真大战时统筹全局,出力甚多。魏清宇做事走一步想三步,往往都留后手,他传给小师弟信息,必大有目的。但还是犹豫不决、放心不下。让这个生xìng平和、淡然无求的小师弟放到那诡诈算计,追求实力利益的修真界,有太多危险。此事关系重大,于是传出一道法术通知几位师弟一起商谈决议。
傅历寒、何明风、华思凌夫妇接到太昊道长传讯,片刻后就来到太玄殿,听闻韩蕴灵将事情来由又说了一遍,也是百感交集,为韩蕴灵当年经历又悲又愤,为知道韩松正等前辈消息又喜又忧。。。
众人也是眉头紧锁,低头不语,看来心中和太昊道长所想一样,对于韩蕴灵出山担忧不已。
“不能让小师弟出山,太过危险!还是我们轮流下山,到各个修真门派联系。“季虹红开口说道,傅历寒和何明风也是点头,同意季虹红所说。
”多谢师兄们关心,但我必须出山,修真门派,可以等到两年后修真大会,各大修真门派聚会之时提出,这两年主要是魏清宇有些安排我要去做,为到时候封天大阵破启做准备,很多事只能我亲自完成。”韩蕴灵心中也知师兄对他关心不下,但还是出言道。
“那我陪你一起下山!”一旁华思凌突兀开口。他想到仙师智者魏清宇安排肯定缜密,韩蕴灵出山是必须的,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保证他的安全。
“此事我昨晚已想过,几位师兄都不能陪我一起前行,一方面太玄门,需要师兄们主持保护。另一方面太玄门,还有强敌隐匿。各位师兄都是修真界有头有脸之人,陪我出去,反而引起强敌窥测之心。我去的几处地方,都无什么危险,各位师兄但且放心。”韩蕴灵微笑把自己所想说出。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韩蕴灵所说也有道理,这些年,几位下山,都是行踪做事低调隐秘,不与修真界人士过多交往,只是和几位至交联系,打探楚竹秋和太源师弟的消息。他们如随韩蕴灵一起下山,反而会容易被强敌发现算计,加大危险。修真者不像俗人一样,可以随意化妆改变形貌,隐瞒外人,相互都是神识识别气息。太玄门在座几位,也都曾在修真界游历交往,名气甚响,想大大咧咧行走修真界,确是难题。
太昊道长思索片刻,又是一道法术传讯传出,片刻后白虎守风、玄鹤鹤茗步入太玄殿,鹤茗背上还站着小鸡。
太昊道长将经过又讲与守风、鹤茗。小鸡听到韩蕴灵要出山游历,不由的发出一阵欢鸣。
守风、鹤茗却是听的震惊不已,没想到韩蕴灵还有如此经历,但对韩蕴灵要出山,也一样心存担忧,虽然两位一直都在太玄山门内修行,但也化形出山转过,知道修真界,远不是世人所想仙风道骨、心xìng淡然,一心求道。修真界比俗世更讲究实力,为了提高境界,采用手段心计更是狠毒。越修行越惜命,越惜命就想越强,但修真资源难求,各个都是防自己的,想他人的。除非几位交心至友,修真者对修真者,都是怀有三分jǐng戒之心。
太昊道长对守风、鹤茗道:“虎兄、鹤道友,本尊有一事相求。我和几位师弟,都不宜和蕴灵师弟同行,想拜托两位,能和小师弟一起,保护其安全。”
守风、鹤茗听到,也没有迟疑纷纷点头。守风笑道:“此事无须太昊道友提起,我们也会同蕴灵一起出山。这十多年来,蕴灵和我们的感情可比你要深多了。”
太昊道长躬身一礼:“多谢两位道友,太昊惭愧,蕴灵自小时候就嘱托两位道友看护,没想到出关后,还是要两位照顾小师弟。此情太昊不忘,太玄不忘!”
鹤茗笑道:“太昊道友切勿如此客气,是不是看我二人现在原形,不能还礼笑话啊。说到底,我们还要感谢当年太昊道友让我们陪在蕴灵身边。这么多年来,蕴灵给我们的,远比我们付出的多。“旁边守风也是频频点着虎头。
太昊道长思量守风、鹤茗都早已是元婴末期修为,又不为外界修真者熟识,近年来虽无突破,但修为境界还是大涨,比起师弟们只强不弱,有这两位随身保护韩蕴灵当可无忧。
于是又道:“那就如此,到时候叫海行几位弟子也随你们一起出山,海行是大陆修真世家,风家家主之孙。风家在修真界和世俗都有经营,交友甚广,当年我那好友空宏道友送他上山为徒,也近四十多年,曾留一句话“为圣不成,勿归风家”。海行当年下山历练,也未曾回去,这次就一起出山,也能有事让风家照应。蕴灵你多做几天准备,准备周全点。现在门内还有水云道弟子,切不能与其知晓,等他们离开后再出山。”
韩蕴灵也微笑点头,他对出山到修真界,没什么恐惧,他只知道身上责任重大,关系封天大阵内数千前辈,还有整个苍莽星的安危,他没想去考虑恐惧害怕,从昨天记忆恢复起,他就知道,他只能一步步往前走,这条路没有回头的机会。太玄门的淡然心足的生活要结束了。不管前途险恶,他还是对未来充满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