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橘sè阳光和昨天一样,融掉窗上透明冰霜,穿过玻璃抚摸着我浓浓倦意的脸颊,我知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外面依稀可以听见楼下阿伯卖早餐的叫卖声、小独轮的车轱辘轧着小石路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和小麻雀叽叽喳喳的欢快的叫声,交织在一起的其妙音乐。看来又是美好的一天。”写完最后一个字钰菁合上了rì记本,目光有些呆滞,愁倦的脸说明昨晚睡得并不安稳。
吃完早餐就得跟母亲和弟弟妹妹去乡下外婆家了,钰菁有些不舍的看着这个收拾得整整齐齐,她住了十儿写得快赶上王羲之啦...总之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只要是好话,就统统能从他嘴里冒出来,也不知道他这小小的年纪怎么学得来?不过谁不愿听好话呢,更何况是这不谙世事的小毛孩子说的,直逗得钰菁一家子笑的合不拢嘴。一直到王美娟往他小嘴里塞进一小块冰糖,才算压住了他的舌头。哎,这个可爱的小顺子,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在听到你的好话了。
瞧!那个穿着土黄sè,打着补丁的破棉袄,大黑辫子上也绑着两个黄sè蝴蝶结,在包子铺帮黄老头卖包子的女孩。
她叫黄丽丽,跟她的破棉袄是一个姓的,也跟她的蝴蝶结一个姓,跟钰菁在同一个班读书,是死对头。黄丽丽不是个实诚的女孩,很爱说谎,在老师面前总是装的文文静静老老实实的,背地里就满口脏话。见谁都骂,看到钰菁就骂的更毒,说她是靠着她爹的棺材本,才穿得这么漂亮,一身的铜臭味。钰菁也不是好惹的主,就跟她对磕,同学们都帮着钰菁,没人理她,说她是嫉妒。这下见到钰菁家败落了,整天都乐的合不拢嘴,很是幸灾乐祸。钰菁也不理她,反正要离开这了,眼不见心不烦,能落个清静。
还有那个在街边摆摊的小阿姨,是个可伶人,好不容易赚一些钱,就被丈夫拿去赌,拿去抽。大冷的天也不让她焐被子,还要就着大风出来摆摊,没钱就要遭打,也是个孽事!
还有那坐在老槐树下的大石头上,拿着一本《宋词》读的津津有味的大小伙子徐利国,那是个小学问人,斯斯文文的,也不骂人,也不管闲事,就爱看书。钰菁的亲爹周大龙也说过,这小子喜欢搞学问,拿到以前封建社会定然是个当文官的料,就是考不下大官,也能当个师爷!拿到现在,多厉害也就能当个穷教师罢了。
还有......还有......还有......
......还有那么多说也说不完,讲也讲不尽的事儿,就不一一道来了。
看完了人们,再看看风景,再听听声音。这飞鸟、昆虫、游鱼、走兽、人、山水泥石和声音混合在一起是最美的画面,最美的境界,要是非得分出什么最好看,什么最难看,那一定没人分得出来,谁也看不明白;要是非得分出什么声音最好听,什么声音最难听,谁也扯不清楚。那是大自然的大造化,就连人的审美和听觉也是大自然的造化,既是谁也评不了谁,那还怎么分?这些可都是爹教给她的。
把思绪从沉思中拉回现实的钰菁看了看周围,马车还在继续前行,弟弟妹妹还在嬉闹,娘亲还是不太出声,只是偶尔跟周老伯搭一两句腔。氛围格外和谐安宁。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出来得早,也开得大,过了一段烂泥路,其他的都是硬路,又宽又平敞,很好走。这是周伯说的,也不知道他是再跟母亲说,还是在自言自语。他还说:要是马儿喂得饱,就跑得快,午饭的档儿就能到西村的饭庄,可以填一下肚皮再在赶路。
那是要的,周伯您年纪大了,这一路也是劳顿,就到西村的饭庄歇一歇吧,天黑前到就可以了,别太急。王美娟的话显得颇为关心周老伯的身体,却也是有些命令的口吻在里面,毕竟也当了十几年的贵夫人,想必是习惯xì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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