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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圣婴别了纯阳,却是一路前往东土,为的却是寻找那向西传道之人,更是要前往长安看一出戏。
却说便在圣婴与吕纯阳商议之时,那西天灵山之上,却是有万多黑云围绕,千道闪电交错,绵延到西牛贺洲亿万里天际,恍如灭世一般。
旋即一声怒喝传出,便有千道金光从灵山巅上飞下,径往洪荒各处而去,却不知那佛门诸圣,又在作何算计。
倒是红孩儿一路往东,却是来到了那东海之畔,一处岩窟当中。只见此间鬼气弥漫,阴气森寒,更有阵阵哀呼惨叫之声从深处传出。却是微微一愣,而后微微点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之神色。
探手对着虚空当中一点,便见一朵赤色红莲亮起,映照十方。令得洞中阴气莫不退散,却是显露出本来面目,正是一处干燥岩洞,洞中凉风习习,被那红莲业火映照,更是五彩缤纷。
圣婴见此,却是一路前行,终在深处一处石室当中,见得一具干枯的尸体,一身皮肉早已干枯,看上去倒是有几分骇人。
“费长房!”
红孩儿对着那具骷髅,却是轻声唤道,细细打量着那骷髅,见其骨质莹润,恍若白玉一般,虽则肉身干枯,但骨骼当中却有莹莹玉色流转。
“嗡!”
一阵淡淡波动,一双红色眸子,却是从那空洞的眼窝当中亮起,双目当中尽是疑惑之色,望着近前的红孩儿。
“果然,你为了偿还众多因果,以身饲鬼。”
红孩儿见此,却是微微一笑。却是知晓这费长房乃是天定八仙之一“韩湘子”的前身,本来已被吕洞宾点化,可惜尘缘过重,染下无边因果。为了自斩因果,以身饲鬼,超度亡魂,而令得肉身僵死,枯坐于此数百年,不得出。
本来,这费长房还需过两百年,方的脱劫,而后托生于那潮州韩家,为那韩愈之侄孙韩湘子。不过此番红孩儿既然至此,却是要帮其重塑真身,提前脱劫,更是有望早成正果……
那一头,又说那唐太宗李世民,下到阴司当中,只因那判官崔吧暗中相助,却是将其阳寿从贞观一十三年,改作三十三年。
十殿阎罗见此,却是道其气数未尽,便命得催吧与朱太尉相送,一路行至六道轮回,从那超生贵道门还阳而去。
太宗死而还阳,却是在那棺椁当中出声哀呼,令得满朝文武皆惊,宫中妇孺,妃嫔宫娥莫不胆颤。一个个面如秋后黄桑叶,腰似春前嫩柳条。
储君脚软,难扶丧杖尽哀仪;侍长魂飞,怎戴梁冠遵孝礼?嫔妃打跌,彩女欹斜。嫔妃打跌,却如狂风吹倒败芙蓉;彩女欹斜,好似骤雨冲歪娇菡萏。
还好一旁有那正直的徐茂功,理烈的魏丞相,有胆量的秦琼,忒猛撞的敬德,上前将棺材扶住,寻来器械,将太宗救出。
而后魏征更是命得宫中下人,寻来太医为陛下安排安神定魄汤药,又命人准备粥膳,与太宗去那鬼气,如是再三,太宗方的返本还源。
而后太宗苏醒,却是忆起了地府中所历种种,记起自家离开时,那崔判官的嘱咐。却是传旨大赦天下,又查狱中重犯。此时大唐国中,有正在被审或是将要被刑部绞斩之罪人,查有四百余名呈上圣前。
太宗见此,却是悉数放赦回家,令其拜辞父母兄弟,托产与亲戚子侄,待得明年今日赴曹,仍领应得之罪。众人犯见此,皆是谢恩而退。
而后太宗又下命,出恤孤榜文,又查宫中有老幼彩女共有三千余人,便出旨尽数配军。
自此,却是举国欢腾,共庆天子圣明,内外俱善。随即太宗又命人写出御榜,号令举国之人日行一善,又召集贤人下地府敬献瓜果,更是命得尉迟恭领着一库金银,上河南开封府访看相良,偿还善果。
而后李世民则在朝堂之上,与百官商议,出榜招僧,修建水陆大会,超度冥府孤魂。榜行天下,着各处官员推选有道的高僧,上长安做会。
不到个把月时光,大唐国中大德高僧悉数齐聚长安。唐王闻此,却是传旨,着那太史丞傅奕选举高僧,修建佛事。
太史丞傅奕乃是道门中人,精通儒学法家,却是对佛门颇为不满,闻得太宗旨意,当即入朝对着太宗进言道:“浮屠,西域之法,无君臣父子,以三途六道,愚弄众生,说什么只要诚心诵佛,便能够免以往之罪,为来世祈福,荒唐无比。”
“况且人之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法则;是祸是福,皆是人自作自受。如今却突然听得,那世间种种,凡俗命运因果,皆由佛定。当真谬论!”
“况且我东土自五帝三王而来,从未有过佛法,君明臣忠,年祚长久。直至汉明帝时候方才迎此胡神,但其终究是西方蛮夷,自传其教,实乃包藏祸心,不足为信。”
太宗闻言,却是惊异,遂将此事公诸朝堂之上,下令群臣商议。
又有宰相萧星,出列对着太宗上奏道:“佛法兴自屡朝,弘善遏恶,冥助国家,理无废弃。佛,圣人也。非圣者无法,请置严刑。”
傅奕闻言,却是与萧星论辨,直言礼本于事亲事君,而佛则背亲出家,以匹夫之身抗天子,以继体悖所亲,萧星不生于空桑,乃遵无父之教,正所谓非孝者无亲。
萧星闻言,却是合掌笑道:“地狱之设,正为是人。”
当下里,这二人却是吵得不可开交,皆是无法说服对方,令得太宗哭笑不得。
太宗因此,又召见太仆卿张道源、中书令张士衡等人,询问佛事营福,其应何如。
众臣多为佛道两门之人,知晓此乃天数,闻言皆对曰:“佛在清净仁恕,果正佛空。周武帝以三教分次:大慧禅师有赞幽远,历众供养而无不显;五祖投胎,达摩现象。自古以来,皆云三教至尊而不可毁,不可废。伏乞陛下圣鉴明裁。”
太宗闻言,却是大喜过望,道:“卿之言合理。再有出言反对之人,以罪论处。”
而后遂着魏征与萧星、张道源等人,一同邀请诸高僧大德,选举一名有大德行者作坛主,设建道场,众人见此皆顿首谢恩而退。
从此以后,大唐律例却是多出了一条:但有毁僧谤佛者,断其臂。
次日,三位朝臣,聚众僧,在那山川坛里,逐一从头查选,内中选得一名有德行的高僧。你道他是谁人?
却见那高僧生的眉清目秀,佛根深种,肤色白皙,丹唇皓齿,一双美眸祥和而宁静,令人不觉亲近莫名。虽是男儿身,但其一身皮囊却是胜过无数绝色女子。
正是那在长安普济寺当中出家的玄奘法师。这个人自幼为僧,出娘胎,就持斋受戒。他外公见是当朝一路总管殷开山,他父亲陈光蕊,中状元,官拜文渊殿大学士。
为人一心不爱荣华,只喜修持寂灭之道。三位重臣查得他根脚又好,德行又高。千经万典,无所不通;佛号仙音,无般不会。
当时三位便是大喜过望,急忙将其引至御前,扬尘舞蹈,上书拜表,对着唐王奏道:“臣星等蒙圣旨,选得高僧一名陈玄奘。”
太宗皇帝亦是曾闻得其名,沉思良久,却是开口问道:“可是学士陈光蕊之儿玄奘否?”
江流儿闻言,却是慌忙对着陛下叩头答道:“臣正是。”
太宗见此,却是一喜道:“三位爱卿所举荐之人果是不错,诚为有德行有禅心的和尚。朕赐你左僧纲、右僧纲、天下大阐都僧纲之职。”
玄奘见此,慌忙顿首谢恩,受了大阐官爵。
唐王见此,又赐予五彩织金袈裟一件,毗卢帽一顶。教他用心再拜明僧,排次庠黎班首,书办旨意,前赴化生寺,择定吉日良时,开演经法。
玄奘闻旨,却是再三跪拜,而后领旨而出,到得长安化生寺中,聚集众多僧侣,打造禅榻,装修功德,整理音乐。
选出大小明僧共计一千二百名,分派上中下三堂。诸所佛前,物件皆齐,头头有次。又是选到本年九月初三日,黄道良辰,开启做七七四十九日水陆大会。
当即上书具表太宗,邀太宗及文武国戚皇亲,于九月初三赴会,拈香听讲……
却说那观自在菩萨,奉了西天佛老的旨意,前往东土大唐,寻找取经人。却是闻得当朝太宗宣扬善果,开办水陆大会,普度亡魂,欣然前往观之。
却见的那法坛之上的江流儿,正是自家寻找多时的金蝉长老转世之身,心中欣喜。
便是与那惠岸行者木吒一道,化为一个光头疥癞,破烂赤足的和尚,往那长安闹市当中,手捧着佛祖锦斓袈裟、九环锡杖,沿街叫卖,静等识货之人上钩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