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多礼,若是不嫌弃,称我无天便好!”
扬州城外,一处荒弃的道观当中,无天却是一脸笑意的望着不远处的吕祖。
“纯阳见过无天道友!”
面上带着疑惑之色,纯阳却是走上近前,对着无天微微施礼。微微打望着一旁的小丫头,与这处荒弃的道观。
却是心中疑惑不解,似乎韩湘子并不在此处,更是好奇为何那魔主无天会在此处,看来韩湘子找到小丫头之后,未能将其带走的原因便是因为眼前之人。
虽然只是在地府曾与无天有过一面之缘,但纯阳子可谓是印象深刻,当日那般景象,似乎犹如魔祖复生一般。故此对无天忌惮非常,只是不知为何竟然会为了荷花出现在此。
“荷花乃是我人教中八洞神仙之一,不知道友……”
抬头望向紧那罗,吕洞宾却是面色疑惑。
“呵呵!”
见得吕洞宾神色,紧那罗却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而后轻声道:“道友有所不知,贫僧曾与荷花结为至交好友,相伴数百载。只因此番知晓其再度转劫,前来寻觅一番,别无他意。”
“哦?”
闻得这话,纯阳子却是眉头一挑,朝向紧那罗望去。不知为何,听得紧那罗说言曾与荷花相交数百载之时,吕洞宾心底竟然会有丝丝愠怒一闪而过。
“贫僧自然知晓荷花乃是人教八仙人选之一,故此前来相助一番,也望其能早成大道,全了我等上一世相交之情谊。”
感受到吕洞宾眼底的微微敌意,紧那罗心底却是闪过些许异样,微笑着望了一眼近旁的荷花。轻声对着吕祖道:“不过道友既然来了,却是正好,贫僧有些许要事将要远行,而韩湘子这数日不见了踪迹,荷花便交给道友照顾。”
“哦?”
闻得紧那罗之言,吕洞宾却是面色微变。心中暗自腹诽,这魔主无天神秘无比,虽然其前身乃是西方佛门尊者,但却历来低调,从未在洪荒中行走。
如今竟然成为魔界之主,若非红孩儿告知渊源,恐怕自己也是不知。眼前自己到来,他竟然要走,难倒是因为荷花这丫头?那为何之前韩湘子找到荷花之时。他却又拦住?
“呵呵!”
无天见此,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而后转头朝向一旁的小丫头笑道:“荷花,这位纯阳帝君乃是人教得道真仙,乃是你的缘法所在,此番却是来接你。正好哥哥有事需要离去,以后自有相见之日。”
“和尚哥哥!”
荷花闻言却是面色一惊,虽然早先便曾被告知过。但此时却流露出一种淡淡的依恋之感,似乎颇为不舍。转头望向一旁的吕洞宾眼中闪过些许不满之色。
“这……”
嘴角微抽,吕洞宾却是颇为不喜小丫头望向自己的神色,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底翻腾。
“那真是悲哀,若是有情之人如此,却是太过无情了。”
“帝君说哪里话,荷花何时心动……”
一句句话语忽而从吕祖的耳旁响起。令得吕洞宾微微出神,一张绝世仙颜,一道出尘的身形,忽而浮现。令得吕祖心底荡过些许绮念,但却为何。难以和眼前这小丫头重合?
为何这小丫头转劫之后,竟然认不出自己,并且对自己如此的冷漠?
“如此,贫僧就先告辞了!”
紧那罗见此,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就在方才,却是感觉到一种奇特而晦涩的力量降临,依托于天道,乃是大劫根源之一。
已然将眼前的吕祖真灵缠绕,若非是紧那罗如今身为魔界之主,又深谙寂灭、轮回大道,恐怕难以觉察得到。更是自家曾悄然施展在荷花身上的燃情咒,此刻也被引动,降临到了吕洞宾身上。
“情劫?”
面上现出微微愕然神色,紧那罗却是轻声叹息,而后化作一道黑色佛光消失在了天际。
吕洞宾乃是上古洪荒强者东王公转劫之身,其一身因果深重,红尘劫难重重。一直以来,吕祖皆以人教老君所传之镇压己身,使得之身之红尘劫数一再拖延。
直到如今,大劫突变,吕祖本就在烦恼自家身具情劫之事,终是难以得出好的应对之法。所以这些时日一直在寻找荷花与牡丹,只是为了解开劫数。
况且人教八仙之位,乃是天道业位,为了镇压洪荒三界而设,若是能够及早使得八仙归位,或许劫数也就因此消弭于无形也说不准。所以便是明明知晓牡丹身在女儿国,吕洞宾也决定先前往东土寻找荷花。
可是适才见得荷花与紧那罗亲昵的姿态,心中竟然生出了些许妒意,引动了劫数。此刻,万丈红尘已然将吕祖那往日古井无波的心境淹没,而其本人却是面色数变。
轻声叹息了一句,望向一旁的小丫头,竟然生出了些许异样的感觉。见得小丫头那般委屈的神色,面上却是闪过些许柔色,轻声道:“无天道友乃是一界之主,事务繁忙,况且此番离去,日后有缘自然有相见之日。”
“可是……”
荷花闻言,却是不再说话,只是这般呆呆的望向远空……
“纯阳?”
女儿国国都当中,牡丹仙子忽而感到一阵心血来潮,却是慌忙从怀里取出一盏紫色莲灯,闪耀着五彩光华。
灯火摇曳,朦胧当中,却见两道身影出现在光焰中心,不是那身在东土扬州地界的吕洞宾与荷花二人又是谁?此时,那火光当中,吕洞宾与荷花那个小丫头似乎正在争论些什么。
只见吕祖将自家指尖点向荷花的眉心,便见得万道红光闪烁,隐约间的一道符文从其指尖流淌而出,没入荷花额间。
而后又见万道霞彩从荷花神魂当中散发而出,一阵浩荡波动生出,便见得一道黄澄澄隐约一闪而过。
“怎会这样?”
吕祖轻声自语。原来,便是适才,吕洞宾相助荷花点化前世,希望荷花能够恢复前世的记忆与修为。但却没想到事与愿违,竟然在荷花的神魂深处,空无一物。似乎便连整个前世都被那六道轮回化光了一般。
“喂,大叔,我怎么还是没有记起你呢?”
一旁的荷花睁开双眼,却是一脸促狭的望着近前的吕洞宾,不知为何,其实隐约间觉得,与这眼前男子之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但荷花却是想不起来,更是记着前些天,因为此人的到来。那个一直待自己如亲妹妹一般的“和尚哥哥”告辞离去。所以荷花却是不时的找吕洞宾的岔子,就如同对待韩湘子那般。
“看来,纯阳就快要来了。”
大殿当中,牡丹望着灯光当中的场景,微微一笑,神色当中闪过些许柔色,而后轻声道:“我就是你的劫数,我在这里等你。你知道吗……”
“这?”
长安城中,蔷薇医馆。红孩儿突然抬头望向天外,却见混沌天外,万丈红尘翻滚,将那一轮炽阳渐渐掩盖,却是轻声叹息了一句。
“看来,纯阳子道友的算计还是失败了。情劫已降,西土却是热闹了。”
吕洞宾与白牡丹、何仙姑之间的纠葛,红孩儿岂会看不清?一直以来,吕祖欲借八仙归位来破除情劫,以此保全自己与白牡丹二人。此番看来却是难矣。
天道之下,岂会有那许多两全其美之事?身为三界“人婚”之主角,吕洞宾所需要经历的磨难却是难以避免,白牡丹与何仙姑之间,或许只能留下一个。
“南无阿弥陀佛!”
西天灵山,功德池畔,接引二人却是反复推算,演化着即将到来的大劫,如今封神之人已现身,且入得女娲宫门下,看来大劫却是不远。
况且那洪荒当中,人间界诸多人族帝国之间征伐不断,也就要有结果了。
突然,二人却是齐齐的感觉到一阵心悸之感,令得天道二圣心底悚然。对视一眼,尽皆望见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之色。
齐齐抬头朝向东方天际望去,却见一尊黑色的佛陀,裹带着无边黑气,从东方天际冉冉上升,朝向西方灵山而来。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轻声叹息了一句,接引二人却是露出些许无奈之色,天意如此,天数中早有紧那罗入主灵山为佛三十三年。任凭接引二位圣人手眼通天,亦是难以更改,只能徒呼奈何,神通难及天数。
“但愿他能念在往昔情谊之上,不会对我佛门赶尽杀绝,否则的话,便是拼着圣人果位,我也一定会将他斩落。”
接引眼中闪过些许寒光,却是摇了摇头,轻声叹息。而后与准提齐齐出了灵山,朝向那东方灵台方寸山而去。
“南无阿弥陀佛!”
西梁女国之外,佛门未来佛弥勒菩萨一脸慈悲之色,端坐云端之上,静静的望着东方天际。只见一道黑色佛影,从东方天际飞速而来,瞬息便至,已到近前。
“多年不见,紧那罗师兄风采依旧!”
见得来人,弥勒眼中却是闪过些许笑意,而后轻声笑道。
“南无阿弥陀佛!”
微微对着弥勒菩萨还礼,紧那罗亦是轻声笑道:“数百年不见,弥勒师弟却是佛法越加精深,竟然能够在须弥间布下菩提大阵,难不曾想要困住为兄?”
“师兄可知,佛门当中,除了两位老师,弥勒最佩服的是谁?”
微微一笑,米勒却是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神色,而后望向近旁一身白衣的紧那罗,却觉得其眉目之间,与往日身着黑衣之时迥异,倒是更加接近那个一直以白衣僧形象示人的金蝉子。
“哦?”
闻得弥勒之言,紧那罗却是露出微微感兴趣之色,而后轻声问道:“不知弥勒师弟最佩服谁?”
“呵呵!”
闻得这话,弥勒却是轻声一笑,而后道:“世人都说,西方灵山如来佛祖法力无边,佛法高深,兼修数教,深得二位圣人真传。弥勒却以为,释迦牟尼虽然道法高深,神通无量,但却是空有修佛之道,并无修佛之心。”
“哈?”
紧那罗闻言,轻声一笑,却是望着眼前这位相处亿万载的师弟。若按入门早晚,佛门弟子,除了二圣之外,便是眼前的弥勒佛。
他乃是接引二圣在洪荒当中收的第一个弟子。只因为紧那罗身世、身份奇特,历来被整个佛门看作是最神秘之人,便是天道二圣对于紧那罗似乎也颇为顾忌,所以弥勒称其为师兄。
余者便如释迦牟尼与正法明如来等人,虽然佛法精深,如今更是执掌大宝,但却并未入其法眼,也只称为道友或以“佛祖”称之。
“又有人说,那南海观世音化身正法明如来,普渡众生,广济三界,称得上是佛中之佛。但弥勒却以为,观音之所作为,与那地府地藏一般,不过以佛为佛,借佛证道,空有修佛之心,却无修佛之道。”
弥勒说着,眼中却是闪过些许不屑之色,而后望向一旁的紧那罗道:“唯有紧那罗师兄与金蝉子师弟,方为圣人真传,佛门大圣,既有入佛之心,又有修佛之道,所以弥勒历来佩服!”
ps:这两天身体不适,头昏脑涨,自觉质量和速度都严重下降,蔷薇抱歉,努力调整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