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奇怪,那东西忽然之间就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
然后前面那个男生就叫了起来:“快看!它闪现了!”
原来,那东西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忽然又出现在天空的另外一个地方悬停住了。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这东西在天空消失又出现了好几次,但是一直都是围绕我们所在的位置在变动。
我总感觉,它也看得见我们,或者它是在围绕着那个地洞在运动。
其实我之前也看过一些关于不明飞行物的报道,这些天空中的诡影老是来去无踪的,从来都是在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一个,显然也符合这个特点。
虽然我对烛神十分好奇,但看了一会儿,也觉得有些枯燥了。
而那个带厚底眼镜的女生,则从车内操作着车顶的摄像头,一直在拍摄记录ufo的行踪,并且还在不断的用本子记着什么。
还好,他们折腾的时间不算长,不然我就要替梁倩打抱不平了。
十分钟后,两人就将设备收了起来,然后发动了汽车,向着茫茫沙漠之外开去。
我心中一安,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回到若羌。
男生回答我说大概要四个小时,叫我先休息。
我也不客气了,就靠着车窗开始打盹儿。
这一觉是真的睡得踏踏实实,虽然一路上也醒了好几次,但是看见的只是满眼黄沙和与我们并排行驶的另一辆吉普车。
能看见大雄和老胡也在那辆车上呼呼大睡。
我们确实太累了,如果是换了别人,七天吃一点东西,只睡不到十个小时,加上精神紧绷,可能早就疯掉了,所以我们都还算坚强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就感觉到有人在晃我。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了那个穿科比服的男生在我面前微笑着。
我立刻意识过来,我是在别人车上,于是立马坐起身子,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说道:“不好意思,我……是不是睡过头了?”
男生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现在我们已经到若羌县城了,你的同伴已经将你爷爷和你女朋友接走了,他们叫我最后叫你。”
我扭头看了看车门外,已经是灯火灿烂的夜晚了,周围的小吃店、啤酒店、旅馆都亮着牌子,一副小城市的温馨夜景。
不知道为什么,我见过北京二十四桥的灯火灿烂,也见过夜上海的光耀繁盛,但此刻看见这本来很普通的夜景,却觉得有些感动。
我,终于又回到了有人的地方。
看着街边卖羊肉串的小摊子,我已经想冲上去抢几百串了,因为我已经太久没有吃过人吃的东西了。
男生见我神色恍惚,就关切的问我怎么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哦,没事,只是很感慨这次死里逃生。”
男生微微一笑,说道:“我理解你,当年我和阿秋因为大雪困在西藏阿里的大雪山里十天,也差点死,后来回到家里,也有你这种感觉。”
我也微微一笑,作为对待救命恩人的礼貌,我说道:“你女朋友叫阿秋啊?我叫聂川,你呢?”
男生笑了笑,说道:“其实我的女朋友叫做黄梦秋,我的名字说出来也不怕你笑,我姓贾,叫贾科比。”
我一阵无语,说道:“这名字确实不咋地。”
男生僵了一下,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我就喜欢直爽的人,可是你也不能怪我,我出生那年科比还没打球呢,可能是父母想让我有学识,所以起了这个名字吧?”
我见他也是个直爽的人,就说道:“科比兄,我那几个朋友人呢?”
科比回身指了指背后的一个牌子。
只见那牌子是一个灯箱的形状,挂在这栋建筑二楼的窗外,上面用红字写着:“全国连锁二楼宾馆。”
我又是一阵无语,心说这“二楼宾馆”生意做的确实大,每个城镇不论大小,至少都有几百家叫做“二楼宾馆”的。
于是我和科比一起下车,从昏暗逼窄的楼梯登上了二楼。
二楼是个不大的厅堂,黄色的白炽电灯度数很低,所以厅内也不是很亮。
灯下面就是一个简陋的前台,大雄背着梁倩,老胡扶着爷爷,正和前台里那个带着圆形布帽的中年男子吵的不可开交。
我见大雄脸红脖子粗的,就拉了他一把,问道:“什么意思?怎么吵起来了。”
大雄指着前台里那个男人的鼻子说道:“这个人嫌我们没钱,我说过两天给他,他也不肯,说我们是乞丐,让我们滚!”
我这时才有时间打量了一下我们几个人的衣服,我还好,皮夹克只是肩膀上破了个扣子,裤子边都磨破了,里面衬衫的袖子扯掉了一般,并且用围巾包着右手。
而大雄,胡子都有两三厘米长了,整个衣服上全是破洞,最要命的是,他那条宽松的运动裤裆都破了,只能用手捂着。
老胡、爷爷和梁倩那就更不用说了,除了没有露点,简直就是穿了一身渔网,身上的各种味道更是没法闻。
这样的装扮,别人相信我们才怪了!不管说我们是乞丐还是神经病,都会有人信的。
这时候幸好科比还在,他上前拦住要打老板的大雄,说道:“老板,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他们被沙暴困在沙漠里好几天,所以才搞的这幅样子,住宿费我替他们先给了,再多给你一些清洁费,你就让他们先住下吧。”
老板看了看他手里一沓有一千多块的现金,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说道:“没脱衣服不许上床,不然赔床铺。”
我强忍住心里的脏话,拦住大雄,说道:“一定,一定。”
老板破不赖烦的又打量了我们几个一番,然后拿出三把钥匙,说道:“只有三个房间了,307、308、309。”
我连声道谢,接过那串钥匙,带着一群乞丐似的人,向三楼走去。
打开307的房间,我一看,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家具只有一个衣柜,连桌子都没有,但是幸好有热水和独立的洗澡间。
在门口分配了一下,我爷爷住一间,大雄老胡住一间,梁倩自己住一间。
后来想了想,梁倩晚上很有可能住在医院,所以我准备让爷爷自己住,我和大雄住一间,老胡自己住一间。
因为我现在和爷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一路上我就像押解犯人一样,和他很少交流,他似乎也懒得理我。
科比自动请愿要去给我们每人买一套衣服,让我们先梳洗一下。
我连声道谢之后,就关上了门,将行李放好。
爷爷在床边坐了下来,看也没看我,就自顾自的研究起他那本笔记了。
我问他要不要洗澡,他头也没抬,说让我先洗。
我只好无奈的苦笑,去把热水打开,然后硬把他拉过来,让他先洗。
爷爷拗不过我,最后瞪了我一眼,才肯去洗澡。
奇怪的是,他洗澡的时候,把他的那本笔记也带了进去。
我也不好问他,只能自己拿着手机开始看了起来。
这时我注意到手机的电量,已经下降到了百分之三十,看来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我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基本都是家里打来的,而还有一个,是在我们进入没有信号的区域后一天打来的,是解宇霆板给我留的那个电话号码。
他找我干嘛?难道那个电话是真的,那为什么那个女的老是忽悠我?
我有些想不通,但是忍住了好奇心,先给家里拨通了电话。
老妈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的问我去哪里了,我却兴奋的回答他说:“我找到爷爷了!他没有死。”
老爸老妈都很惊喜,问爷爷怎么样了,在哪里找到的他。
于是我就将在罗布泊的经历简单的给他们讲了讲。
听到我在地底遗迹中遇到一个长得和堂妹极其相似的人的时候,老爸老妈就告诉我不可能是堂妹,兰兰这几天期末考试,一直在学校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