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被人扫了雅兴。
虽然耿南仲和唐恪都是东宫的旧人,还是被钦宗给狠狠臭骂了一通。
骂累了,钦宗坐在龙椅上,有气无力地问道:“你等入宫,为何事而来?”
“天庆观的郭神仙回来了。”耿南仲小心翼翼的答道。
“天庆观的郭神仙?”钦宗皇帝记起了往事,说道:“他不是是骗子神棍吗?马天师当年已经定了案,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于马依泽,钦宗皇帝还是有感情的。
“郭神仙佛道双修,法力无边,徽宗天子和陛下也曾目睹其神迹;当年的事情,乃是马天师被人唆摆,借用了皇城的龙脉之力,方才把郭神仙给封印,赶出京师。如今马天师仙去,郭神仙的封印被解开,就返回京师。所以郭神仙只是输给了马天师,而并不是骗子。”
耿南仲按照之前已经想好的答案,一五一十地回禀。
“那郭神仙这次回来作甚?”钦宗皇帝有点心不在焉。
钦宗皇帝刚才看西洋画时所产生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散开,只想让耿南仲和唐恪早点离开,不要耽误自己的兴致。
耿南仲躬身答道:“因为陛下即将大祸临头,有血光之灾,所以郭神仙不惜万里之遥,特意从蓬莱敢回京救驾。”
“血光之灾?这是什么回事!”钦宗皇帝大吃一惊,端坐了起来说话,所有的冲动都烟消云散了。
“郭神仙夜观星象。看见白虎星逼近紫薇星,主将官造反,是大凶之兆,特来提醒皇上。”耿南仲低声回答。
“将官造反,到底是谁?”钦宗皇帝急了。
“郭神仙只看星象,不理人事,并没有告诉微臣。不过依照微臣的揣测,如今种师道掌管了全国的兵权,李纲和吴敏又是主事太宰,再加上在京师隐隐待发的康王赵构。陛下确实危矣。”
这些说法。其实都是金国的军师哈迷蚩所编写好,借郭京这个神棍,辗转经过耿南仲的口述说给钦宗皇帝听,
此时此刻。钦宗皇帝又再想起了马依泽天师临离开汴梁城时所遗留下的话。恰好与耿南仲的说法相吻合。
马依泽是太子太傅。能舍身救己;而耿南仲是东宫旧人,跟随自己多年,此两人绝无欺骗自己的道理。
一时间。钦宗皇帝竟然被吓唬得汗流浃背,手脚冰凉。
“两位爱卿,如今该如何处置,方能避过此劫?”钦宗哆哆嗦嗦地问道。
“为今之计,只能尽快褫夺种师道的元帅大印和李纲的相位,而且把种师道与大军所隔离,同时把李纲给赶出京师;只有这样,方能确保皇上安然无恙。”耿南仲把此行的目的讲了出来
“这样……” 如此大的改变,让钦宗不得不有所犹豫。
种师到和李纲都是有功之臣,在民间享有很高声誉,尤其是在金兵围城的期间。一不小心,引起民间哗变,影响更坏。
“启禀陛下,那李纲不是反对割让太原三郡吗,我们可以派李纲为河北经略,救援太原之围,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李纲赶出京师。另外,我们以年纪为由,把种师道召回汴京,而手下的人马将派去协助李纲解救太原。李纲是文官,种师中和姚古必然不服,到时陛下如此这般,定可解除心头大患......”
一直躬身站在旁边的唐恪开口说话,把早已准备好的方案和盘托出。
“假如种师道和李纲不在,下次金兵再来入侵,该如何是好?”钦宗皇帝说出了他心里最大的担忧。
“有郭神仙在,陛下何需担忧。”唐恪慢慢叙说道:“徽宗宣和年间,新科武状元岳飞,单人匹马,在汴梁城下,用五行道术和掌心雷击退了金刀王善的二十万大军,还砍下王善的头颅。无数的官兵在城墙上目睹了整个过程。”
这件事情,钦宗皇帝也曾听说过,不由得精神一振。
见钦宗来兴趣,唐恪把话说得更为大声:“郭神仙比那岳飞高明何止百倍,郭神仙的“六丁六甲**”能撒豆成兵,使神役鬼;只要郭神仙念动咒语,千军万马,虎豹豺狼,各种珍禽异兽,全都会出来保护京师。陛下又何须担忧小小的金兵?
说到忽悠,漕运出身的唐恪比内宫出身耿南仲要强多了。
......
终于,钦宗皇帝一咬牙,说到:“既然如此,这件事情,朕就交托给两位爱卿了,希望两位爱卿早点把事情办妥,回朝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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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兵被打惨了,龟缩在营中,没了动静,让种师道和岳飞很是奇怪,莫非金兵被打傻了?
用了两天的时间,种师道不但把前锋部队的拒马大阵又再推前了一百步,连带两翼的部队都往前移;只要金兵在三天内不动,种师道的二十万大军就可以完颜兀术的六万人马给包围住。
这种方法,种师道很得意地告诉岳飞,就叫做神龟迈步。
中军帐内很暖和,火盘烧得正旺,啪啪做响;种师道、种师中、姚古和岳飞等人正在谈笑风生,突然中军来报:“圣旨到!”
种师道等人连忙整理衣冠,出营一看:钦差竟然是当朝太宰耿南仲。
众人连忙把耿南仲迎入中军大帐,焚起香炉,跪地接旨。
礼毕,耿南仲取出一条金牌和一封信札,说道:“此乃金牌密旨,由皇上御笔亲批,种师道大人看完请立即烧毁。”
宋朝的金字牌是一尺多长的木制通信檄牌,用朱漆为底刻上金书,书为八字:“御前文字,不得入铺”。表示万分紧急,不要在递铺耽误。这种金牌送文,要求日行400至500里。《梦溪笔谈》卷十一中有此形容:容金字牌“光明眩目”,“过如飞电,望之者无不避路”
皇帝出动了金牌密旨,说明事情到了最严重的程度。
种师道把密旨看了一遍又一遍,脸色愈渐发青,手上青筋暴现,信纸在不停地颤抖,一股怒气从种师道的身上往外扩散,原先的暖和中军帐中突然变得冰冷无比,充斥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气氛。
种师中、姚古等军中各位将领与种师道配合多年,心意相通,把手放在腰间佩剑的把柄上,随时出击。
而耿南仲一阵压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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