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sè小马六的车门打开了,一男一女在冷肃略显崩溃的眼神下下了车,男的比较硬挺,身高185cm左右,穿的比较休闲,海蓝sè的t恤再加上一条休闲短裤,脚踏一双人字拖,好像愉悦的度假旅行一般。不过冷肃看到他可就不怎么愉悦了,因为他就是刚刚打电话的耗子—齐浩。
女孩子比较妖艳,厚重的烟熏妆,高高翘起的睫毛。虽然高挑,但看上去却有些纤弱,灰绿sè的小外搭配上一条田园风的碎花小短裙,气质很不错。
冷肃和那两人两相对望,半响,那女孩开口道“亲爱的!我回来了,你不想我吗?”
冷肃顿时虚火上涌,冷冷答道“滚!”
火红sè小马六的出现,在这个一向平静的小村子中也算上个小事件,闲来无事在院子外面看风景等热闹的人可都是眼前一亮。
呦呵!这是哪家的大姑娘啊!看上去和那冷小子像是一对儿啊!瞧瞧人家那热情劲儿,还亲爱的,叫人听着就脸红,而再看这冷小子对人家闺女的态度可是有些不近人情啊!
啧啧啧,周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再看看那红sè小马六周围两男一女的标配,结合大家多年观看港剧韩剧偶像剧的经验,这就是**裸的有jiān情啊!村民们竖起了耳朵以期能听到一些更深入的相关内幕。
迎着周遭好奇的双眼,冷肃觉得有些头晕,大概是昨晚上睡得太晚了,冷肃决定不能让事态继续扩大,疾步向车前走去道“得!算我倒霉,先到我家再说吧!”
看到冷肃如此,齐浩露出了一个‘就吃定你了’的坏坏的笑容,而那女孩,更是‘呦吼!’的叫了一声,快速的钻到了车里。
于是这辆红sè小马六便在一分钟之后入住在了冷肃家的院子里。
三人下了车,冷肃不情愿的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满屋子的凌乱,那女孩见此状,低沉略带沙哑的啧啧出声道“哎呦,我说冰柜啊!狗窝都比你这里干净。”眼神中嫌弃的很。
冷肃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加多宝灌入口中,是时候清清火气了。一口凉茶灌了下去,冷肃才开口道“不爱呆就出去,我看外面的猪圈倒是挺适合你的。”
齐浩半摊在沙发上抿嘴直乐,而那女孩的脸sè瞬间便暗了下来,她的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半长不短的秀发,被她轻轻的别在了耳后,再抬起头时,女孩的眼睛似乎有些湿漉漉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中似乎有水光悬而未落。
冷肃霎时间只觉得那人应该庆幸自己穿的是球鞋,比较难脱,如果自己也是穿着一双人字拖的话,现在恐怕就已经被自己握在手中,作为杀伤xìng武器,让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小人享受一下美国总统布什一般被扔鞋的待遇。
说到眼前这人,在冷肃的生命中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他是蝗虫,是台风,是泥石流,是······
看官您没看错,说的就是这个冷肃眼前看上去娇滴滴的可怜兮兮的女孩儿。
用冷肃从前的话说,徐妞妞这个人,他的无耻是没有下线的,如果地狱只有十八层,那冷肃认为他就应该被单独关在十九层里,免得祸害他人。
而冷肃这小半辈子的血泪史,没有一件和他没关系。
我们先介绍一下这人,徐妞妞,xìng别男,26岁。
等等,等等,有的看官说我打错了,我仔细检查了一遍,为了证明我没有敲错键盘,我再重新给您输入一遍:徐妞妞,xìng别男,26岁。
徐妞妞和冷肃从小就认识,说到徐妞妞和冷肃的关系,那得追叙到很久很久以前,longlongago啊!
那时候的徐妞妞似乎还不叫徐妞妞,至于他当时叫什么恐怕连徐妞妞自己都记不起来了。那时候徐妞妞是个早产儿,还是个体弱多病的早产儿,童年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都在医院里虚度,为了自己的这个早产的儿子徐爸爸徐妈妈可是cāo碎了心,在那时独生子女的政策之下,徐妞妞可是老徐家的单传独苗啊!好不金贵。
为了徐妞妞的身体,徐爸徐妈愣是从坚定地无产阶级马克思主义无神论的坚定支持者变成了四处求医,生冷不忌的焦心家长。后来经人介绍,徐爸徐妈便找到了钟先生。
钟先生的本名是什么早就没人记得了,听着这钟先生的称呼倒是斯斯文文的很,可惜,钟先生可不是大家想象的什么书院学校的老师,钟先生的真正职业是个农民。
只不过钟先生这个农民的职业干的不是特别好,一年的收成,村子里面总是钟先生的土地涨势最差。不过钟先生孑然一身,上无父母下无子女,甚至连老婆也没有。按理说,这样一个人在当时闭塞的乡村,总是要受人歧视的,可是钟先生却是这个村子里最受人敬重的人,按着从前村子里老一辈人的议论,钟先生就像是从书里走出来的人,人们都说这位先生是个大能人,有一肚子的学问,神秘的很。就连钟先生住的那间破旧的黄泥土房,都被视作村内最有灵气的宝地。
那钟先生到底是干什么的?村民都猜不透。因为钟先生是村里的外来户,是被村民从山上捡回来的,据那传说,是在三九的一个冬rì,当地邵家的老爷子突然病重,几个儿子见此情状,便顶着大雪到当地的深山寻找能做棺材的大木。
这一趟去了倒是去了,可是木头还没找到,这邵家的老哥几个却抬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穿着单薄破棉袄的小老头下来。这下子村子里可就轰动了,犹如一块沉重的石头打破了村内一向平静的水面。也该说这个被抬着下来的小老头命好,要不是邵家老爷子病的太快马上就要大行了,恐怕也没有邵家这老哥几个上山找木头这一说,同样,要不是邵家老爷子病重了,这个闭塞的小村子里也不会请来平rì里不可见的游医,顺手给这位小老头开了药,保住了一条命。
说来也巧,小老头清醒的那rì正是邵家老爷子大行之时,封山的大雪使得邵老爷子做棺材的大木终究没能及时的拉回来,无奈下,邵家的哥几个只得改用了较小的木料拼做出一副棺材板子。
按照当时的规矩,德高望重的老人要停灵三rì等着亲朋奔丧,然后才会下葬。当时的村子里没有风水先生,这一切都是由村子里的萨满安排的,而当时的老萨满正是高老太太的母亲,如同传承下来的庄重仪式,这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那一年的冬天,野果纸钱在邵家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的招摇。邵老爷子活了整八十岁,这个年纪,无论是在那个穷困的年代,还是在现代社会都称得上一声高寿。杜甫也曾在曲江上叹一声“人生七十古来稀”,更何况邵老爷子活到了耄耋之年,怎么说都不算亏,而老人高寿而卒,这在当地被称作喜丧。而这喜丧或许也为邵家的几兄弟找到些许心理安慰。
我们再来看看此时于邵家暂住的外人,也就是邵家几兄弟好心从那封山的大雪中捡回的小老头。这个小老头倒是康复的挺好的,邵老爷子停灵这三天这小老头就已经可以慢悠悠的走一走了,说起来小老头满身的血sè煞是骇人,可绝大部分都是一些外伤,而小老头是由于又冷又饿又疼痛,支撑不住才晕倒在了山上,而我们又不得不再次感叹一声小老头的大幸。
邵老爷子停了三天的灵,就该入土为安了。埋骨之地早就已经选好了,邵家正好四个儿子,每人各占一脚,高高抬起了棺材,抬着自己的老爹爹,抬着那一份沉重的思念,一步一顿的向着那雪sè的山上,早已为邵老爷子选好的埋骨之地而去,这一路上,漫天的雪花与那扬撒的漫天的纸钱交织在一起,分不清的是真假迷离。那一路上,大东北凛冽的北风声与那悲哀的哭嚎声连接在一起,断不开的是大山的哭泣。
浩浩荡荡的送灵队伍后面默默的跟着一个人,步履谈不上轻快,倒是有一点蹒跚,就连衣物和其他的村民比也算是单薄,尤其是在这小城的下雪的rì子。
那人跟在送灵的队伍后面,每一步都踏的坚定。而如若有村民肯回过身,定会发现,那人就是邵家兄弟几个从山里捡回来的小老头。
小老头安安静静的随村民们上了山,看到邵家兄弟几个在村民的扶持下将邵家老爷子下了葬。而后又安安静静的随着大队伍一起回到了邵家。
给老爷子下了葬后,邵家似乎一下的变得冷清了许多,那一夜的邵家大院平静的很,那一夜的小村庄,平静的很。
然而小村庄的平静随着清晨的第一声鸡鸣被打破,邵家刚刚略有平复的悲戚也在同时波澜起伏,命运,它又将什么玩弄于鼓掌之间,这天地似乎与邵家开了一个巧妙而又悲伤的玩笑。
邵家的三儿子,疯了。